第五十四章 我灵舟呢?
姜凰儿听了猛地抬起头来望了楚尧一眼,脸上依旧红晕满布,却是带了几分试探地问道:“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楚尧爽朗的一笑,凰儿现在这个样子的确是比以前那种羞羞怯怯,更让楚尧喜欢。
姜凰儿沉默了半晌,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问道:“对了,你怎么会到了这里来的?”
楚尧听了不由地苦笑一声:“我本是随着野狼帮来东玄山一同狩猎猛兽的……”
“野狼帮?那可不是好惹的,你怎么跟他们混在了一起……”姜凰儿眨巴着眼睛,好奇地问道。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楚尧本来也不乐意跟他人多说自己的事情,但刚刚见识到了姜凰儿的另一面,就好像是发现了对方的隐秘一样,也就将自己的故事说了一遍。
说到后来,楚尧将自己怎么进入东玄山,万兽猎场,怎么被剑齿毒麟兽追赶,怎么越过断臂悬崖来到此间绝境也都说了出来。
说到狼狈处,姜凰儿不由地哈哈大笑,爽朗万分,全没平日里的羞怯做作。
楚尧望着她清丽脱俗的脸,明快畅意的笑,不由地心中一动,也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
“我的故事说完啦,你呢,你怎么又会一个人来到这种万分凶险之地?”
要知道即便是楚尧,也是和野狼帮的帮众一起到来,更何况也只是在东玄山外围活动而已,这姜凰儿虽然是深藏不露,但孤身一人闯入东玄山核心之地,还是胆大包天之举。
姜凰儿一笑:“我有时候在家里憋得烦闷了,就出来走走,人我不敢打,来东玄山打打猛兽总还是可以的……”
“现在看来你的确身手不凡,但是这里可是东玄山,猛兽横行,你就不怕一个不慎万劫不复?”楚尧是真的好奇起来。
“我自然是有护身符在手,更何况我的灵舟就停在不远处,纵然有危险也可以立时乘上灵舟跑路了。”
“原来如此。”楚尧不由地面露苦笑,说到底还是财大气粗啊……
姜凰儿望了楚尧一眼,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狡黠地一笑道:“你知道了我的秘密,可万万不能说出去,否则我可饶不了你……”
楚尧还没答应,姜凰儿又道:“反正你现在身处绝境,如果不是碰见本姑娘,恐怕是要困死在这里了,你答不答应?”
“好好好。”楚尧苦笑一声,连连点头。
姜凰儿嘻嘻一笑:“这里是东玄山最为核心之地,我也只来过一次而已,四周都是断臂悬崖,万丈深渊,除非是驾驭灵舟飞剑,否则无从进出;你也该心存庆幸,正好碰见了我,否则你要想出去真是千难万难。”
“好啦,我这番斩杀一只六阶猛兽,已经是竭尽所能,而且已经尽兴,就捎带你一程回去吧……喂,你那一只也背上,回去卖了钱你我二人平分就是。”
楚尧大喜过望,一只六阶猛兽恐怕能卖恐怕能卖到十万块,自己正愁没办法回去,更没法带猛兽尸首,这一下子真是来了好帮手。
姜凰儿揪住铁甲山的尾巴,用尽力气拉扯起来,一点点地往前挪动;楚尧在背后望见,她这么一个娇俏纤细的美貌少女,却揪住猛兽尾巴拉扯尸首,真是极为违和,却又有一种怪异的美感。
不由地轻轻一笑,施展起升龙锻体术的功夫,低喝一声,便将那只四五百斤的铁甲山尸首生生举起,扛在肩头朝前走去。
姜凰儿不由地回头望了他一眼,也不由得惊异道:“你好大的力气啊,不过才锻体境五重天而已,要是让你再晋升六重乃至七重,恐怕没人打得过你了……”
二人边走边说说笑笑,似乎已经认识很久一般,两个人其实都是直肠子脾气,姜凰儿更是装模作样十几年,好不容易有人可以敞开心扉聊天,一路上嘻嘻哈哈,笑语不断。
然而,等姜凰儿拉扯着猛兽尸首,回到自己停驻灵舟之地,却不由地秀眉蹙起,脸色剧变。
原本停着灵舟的地方空空荡荡,哪里还有灵舟的影子?
楚尧望见她的神情,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忙问道:“怎么,灵舟不见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东玄山核心之地向来没有人烟,即便是猛兽作乱,也不可能会开动驾驶灵舟啊,除非……”
二人对视一眼,不由地都想到了一处,心中砰砰乱跳,相顾骇然。
因为两个人都想到,除非是真正修成了神通的大妖,开了灵智,才能偷走灵舟;如果真是这样的妖物,别说他们两个了,便是整个嵩阳城中,恐怕能够对付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没有了灵舟,两个人都没有办法从四周环绕万丈深渊的东玄山核心之地出去,更何况这里猛兽横行,万一来个更加厉害的猛兽,甚至是妖兽!两个人恐怕联手都不是对手,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
姜凰儿也一下子慌了,忙丢下铁甲山跑上前去查看,却真的是毫无踪迹,仿佛灵舟从来都不曾存在一般。
楚尧走上前去,低声道:“别急,你看……这里似乎有痕迹。”
姜凰儿虽然境界高深战力高超,实则经历世事不多,毕竟是富贵人家,哪里有那么多风风雨雨;可不像是楚尧,从小就是在生死拼杀中长大,早已经处事不惊,万般沉着。
他望了地面上的痕迹一眼,便见到两条沟壑痕迹从山石草地之上划过,正是灵舟被拖拽留下的线索。
“跟我来……”楚尧低声说了一句,姜凰儿便点点头,似乎理所当然地便跟着楚尧走上前去。
二人顺着痕迹步步前行,小心翼翼,生恐随时遭遇到什么厉害猛兽,那可就灵舟找不到,小命先丧了。
一直走了小半个时辰,却见到前方又有一座高山耸立,连绵不绝,而在山前却是一马平川,周遭草木旺盛,都有半人多高,郁郁葱葱。
灵舟压过草木,留下两道车辙一般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