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丑人挡道
姜岫眠瞧了瞧缩在地上裹着单衣的少年，问道：“你叫丑奴？是你经常伺候老夫人，她具体多久疯了，有没有见过什么人？还是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她一连问出三个问题，那少年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身板是端端正正站个笔直，头却是有些耷拉，隐隐回避，指了指宅子：“老夫人自徐小姐出了那事之后，便疯了，期间都是我在照顾，没见什么外人。”
“哦，是这样吗？”姜岫眠眯着眼睛看着眼前这少年，心道，“眼睛都不敢正视，一定做了见不得人的亏心事。”
“你干嘛往那怕瞟，那边有什么东西吗？”
少年毕恭毕敬答道：“没，小人生的丑陋，怕污了小姐的眼睛”
姜岫眠一个转身，径直走到他身边，和他视线对个正着。
杂乱的黑发下，从右耳处，有一条碧绿色的怪疤布满整个右脸，一对如同黑墨似的双眼，微弱的眼白点在其上，看起来就很瘆人。
确实有点丑，估计又是哪个炮灰，名字也简单，就叫丑奴，太监作者，你起名字敢不敢再省事一些，多打几个字会死啊？
“咳咳。”姜岫眠准备缓解自己的尴尬，丑奴听见她的咳嗽声，立刻反应过来，又立刻低下头。
“老夫人的猫掉了，就再也没找到了？你不是饲猫人，它不亲你吗？”
“我我也只是偶然捡到这只小猫。”
“是吗？可我刚刚听总管说，你在老夫人病重时，偷了她的首饰珠宝去典卖，这个又是怎么回事？”姜岫眠看着眼前说话有些畏缩的少年。
小丑八怪，管你有几把刷子，老娘开了菜鸟模式，横扫一切拦路虎。
不要问她，为什么这么自信，因为氪金后，方圆几米外，就这个人身上冒着一圈妖气，他不有鬼，谁有鬼啊，自己又不是瞎子，这绝对是任务突破点。
“没，我没有偷东西。”丑奴好像一瞬间被这个词点燃，立刻反驳道，“那些都是以前它叼给我的，是它送给我的，是那几个人看见了，告诉老夫人，老夫人才拿走的，那本来就是我的。”越说到后面，那人声音越来越小。
姜岫眠突然被这突然小子吓住，随后转念一想：“灵猫衔宝？这么有灵性的猫，就是会下金蛋的鸡，还把它送人，你不有鬼谁有鬼。”
这菜鸟模式也太好了吧，直接把自己送到小boss面前，还给那人强行降智，让她可以高维打击，虐爆这个小boss。
姜岫眠二话不说，立刻从乾坤袋里，摸出临行前赵以芳交给自己的牵机线，套住丑奴右手，另一端绕主自己左手，将二人结结实实绑在一块。
“你说的话，我一个不信，现在把你捆在我身边，你别想逃。”姜岫眠为自己聪明机智的头脑而感到庆幸，随后扯着丑奴，便往着那栋妖气最重的宅子走去。
丑奴被这突然而来的操作震惊，就那样呆在原地，任被捆绑，扯着往前面走去，支支吾吾道：“姑娘，是来除祟的人吗？是修道之人？”
“眼神不错，不过禁止打可怜牌，本姑娘断案不需要理由，你居心叵测，接近徐家，暗中做鬼，要是你现在痛哭流涕，全部坦白，我放你一马，不然等到了老宅中，让我发现什么，那把你送到我师兄面前，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操着看过不少悬疑电影，用着蹩脚的推理，姜岫眠开始预测：“一吓，二逼，三用刑，小丑八怪一定会全盘托出，我直接立大功，系统也会看到本天才的功劳，不到三小时破案，估计还会额外加分！”
想到这里，她就美滋滋，在靠近宅前，还特意放慢脚步，等着身后那个少年吱声，不过却是一路无言。
“不见棺材不落泪，有两把刷子。”姜岫眠思量道，却被身后一温润男声叫住。
“师妹。”赵以芳和着徐家家主从后赶来，“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给小姐看病吗？”
姜岫眠三言两语说出发现的事情，随后微微看见徐老爷嘴角微微一抽。
不好，有点不对劲，姜岫眠默默做些小动作，解开她和小丑八怪的牵机线。
徐老爷横着脸，冷冷对丑奴道，“你这不知道好歹的贱种，若不是今天有贵人在此，不然非打断你的腿，剁烂你的手，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偷东西。还不快滚，留在这里做什么，丑人多作怪，滚滚滚。”
少年低下头，恭恭敬敬离开，姜岫眠在旁看着时，似有似无感到一种寒意，从他身上泛开，不过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被老板批个狗血淋头，表面接受，然后偷偷腹诽
随后徐老爷陪笑道，对着她和赵以芳道：“我们走吧。”
姜岫眠秉着厚脸，面无表情掩饰自己脸上的尴尬，倏一进门，便感觉妖气从老夫人的卧榻上扑面而来。
卧槽，简直是一团妖气盖在这个老奶奶身上，这生息似有似无，感觉就是一口气吊着啊。
面容消瘦，几乎都能看见骨头了，徐老妇人眯着眼，张开大口，半天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咿咿呀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
“娘，我带高人来看了，小凉不用嫁的，你老放心，好好养病。”徐老爷看着自己老母亲虚弱的样子，扑到床帘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说道。
“师妹，结阵。”赵以芳偷偷戳了戳她的衣角，小声道。
姜岫眠也感应到什么，立刻按在腰侧剑鞘处，等待时机。
“礼天地，事鬼神，御魑魅于烟岚，结阵！”赵以芳执剑刺向徐老夫人床底，姜岫眠立刻转剑围成一个圈。
“喵！”一声破耳的尖叫声，一只黑猫左右乱窜，发出怪叫声，横冲直撞，撞在剑阵上，随后一眨眼消失不见。
姜岫眠看见赵以芳的佩剑上不断滴着血，又看见他的白衣上露出几道爪印，丝丝鲜血从底透出，还泛有一丝黑气。
“有些搞笑，男主不是挂逼，这么一只猫妖也打不过，菜狗。”姜岫眠正准备吐槽，突然听见一声熟悉的警报声，便立刻展现京剧换脸绝技，摆出一副心疼的模样，走到他身边，“师兄，没事吧，你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