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白眼狼!
唐重不是没谈过恋爱,上辈子好歹也是交过两三个女朋友。
但是,像现在这样的感觉,唐重还是头一次。
这种光是看到对方就觉得开心的感觉,唐重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体验。
看着白婴傻笑半天,白婴也是粉面通红,白了唐重一眼道:“你这么看着,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嘿嘿嘿……”唐重发出痴汉一样的笑声,然后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头一次,以前你来我家蹭饭的时候,我也没少看你啊。”
“那时候跟现在能一样么!”白婴轻轻的哼了一声。
唐重实在是开心,也没回话,而是继续傻笑不停。
看着平日里那么精明的唐重都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白婴心里甜丝丝的,平日里喜欢吃的饭菜入了口,都不觉得有味道,因为已经被心中的甜蜜遮盖住了。
俩人腻腻歪歪了半天,虽然再没什么动手动脚,不过唐重那张嘴多会说啊。
再加上他嘴里那些新鲜的情话,放在后世稀松平常,可现在的人哪里听过这些。
唐重说的话,那就跟耍流氓一样没什么区别。
白婴光听都听得面红耳赤,浑身发软。
有心让唐重别说了吧,但偏偏她又想听下去,只能不停的伸手轻轻的拍打唐重。
然后欲语还休的说上一句:“讨厌,你真讨厌……”
热恋中的小情侣往往都是如此,各自确定了对方心意的男女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攻防,开始了一场充满对彼此热情的恋爱。
在这个时候他们常常会做出在外人看来十分幼稚,或许两三个月后自己回头再看也觉得十分幼稚的行为,这都是很正常的。
总而言之,后来俩人实在是腻歪不下去了。
因为邓氏把唐重弄到屋里也只是想着这俩孩子能解除一下误会,可唐重这么半天都没回来,邓氏心里头就有些打鼓。
白先生和白贺父子俩喝高了没注意,可老太太却一个劲的追问,白鹿也跟着起哄。
最终邓氏也担心这孤男寡女的两个小年轻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于是就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这时候白婴早都吃完饭了,俩人浓情蜜意,说话都说得跟干柴烈火似的,眼瞅着就要啃第二轮。
邓氏赶紧进门叫停:“干什么那?你们俩干什么呐!”
不过因为唐重把门闩插上了,邓氏一推门没推开,只得在外面喊叫。
她也看不清里头发生了什么,但心想着这大白天的插门闩能干什么光彩事?
心里头这个后悔啊,想不到唐重这小子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结果是条狼啊,自己这是引狼入室了啊。
算算时间也不短了,这会儿估计这狼崽子都得给自己姑娘吃干抹净了。
邓氏急得直拍大腿,当然里面的唐重和白婴也不可能充耳不闻。
本身俩人就是越凑越近,眼看着就要开啃,结果邓氏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来,俩人虽然没碰上,但也好似触电一般迅速后退。
唐重手忙脚乱的站起身,还碰倒了椅子,然后就过去开门去了。
一开门,邓氏就看到唐重,这不看则已,一看邓氏是火冒三丈。
就见唐重虽然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可他嘴唇上面满满的都是胭脂花片的颜色。
别忘了,唐重进来之前,白婴可是自己对着铜镜在那里试颜色呢。
然后没一会儿俩人就啃上了,他的嘴上能不沾痕迹吗?
白婴也是因为被唐重突然间啃住,意乱情迷,一时间就忘了这茬,后面也是满脑子的甜蜜,更把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更何况还是刚刚进入热恋的小情侣。
别说唐重嘴上沾着胭脂花片的颜色了,这时候就是唐重摇身一变成了猪八戒,白婴也能坚持个十分二十分的才开始讨厌他。
结果忘记提醒唐重擦掉,就被邓氏看了个正着。
邓氏见状气得浑身直哆嗦,她伸出一根手指头颤颤巍巍的点指唐重:“好哇!好你个唐重!你真是个白眼狼啊!”
唐重这时候当然不能承认啊,一脸委屈的说道:“伯母,您说什么呢,我怎么就白眼狼了!”
邓氏上来就抓着唐重的胳膊,然后死命的伸手拍打唐重肩头:“你还敢不认!臭小子!男女授受不亲这个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唐重心头一惊,怎么回事?
难不成邓氏方才一直在外面偷窥,把自己跟白婴抱在一块儿啃了半天的行为,给全都看在眼里了?
想到这儿唐重脑门子上冷汗就冒下来了,这要是真被邓氏发现了,不把自己屎打出来就怪了。
不行,打死我也不能承认!
“哎呀!伯母且慢,伯母且慢!您且听我狡辩啊!”
“我不听!你这个白眼狼!叫你进来送饭你竟然得寸进尺,我真是看错你了,唐重!”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这时候在一旁的白婴看不下去了。
忽然喊了一声:“别打啦!娘!你快住手!”
邓氏一听,愣了。
随后扭过头看向女儿,紧接着冷笑一声道:“好哇你,你也是个小没良心的,还没嫁出去这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平日里我都是怎么教你的?身为女孩子你自己要学会自重,学会自爱!你自己都不自重,不自爱,又怎么能有人尊重爱护你呢?”
“娘!你说什么呢!我们俩……也也也也没什么啊!”
白婴就这毛病,一紧张就容易磕巴。唐重在一边听得都着急,心说你这说的叫个什么啊,还不如不说呢,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果然,邓氏知道女儿的这个毛病,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怒道:“你说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说没什么呢?
死丫头你等一会儿的我再收拾你,我先收拾这个白眼狼!”
说完就要打唐重,白婴又在一边喊道:“哎呀娘!有什么话您就不能说清楚吗?您这一冲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直接动手,您也不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邓氏气乐了,她拽着唐重的胳膊到了白婴的面前,然后指着唐重沾满了胭脂的嘴唇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怕是长了眼睛的都看得到吧?”
白婴一看,唐重嘴唇上都是胭脂色,再加上他一脸无辜的表情,真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她想笑,但这是个严肃的时刻,她得憋着。不过又想到这是唐重跟自己亲亲才沾上的,不觉脸又红起来了了。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白婴跟唐重在一起呆的久了,脑子转的也是飞快,电光石火之间就想到了一个理由。
“哎呀,娘!您想什么呢,人家那是帮我试花片时弄上去的!”
邓氏闻言一愣,唐重听了也是一愣。
不过唐重反应很快,他立刻点头说:“对呀对呀!伯母,这是我帮月姑试花片的颜色才弄上去的。
她不知道这颜色怎么样,自己嘴上又有一块了还没弄干净,正好我进来了,她就叫我帮着试一试,后面我还试了好几个呢。”
听上去这像是一个非常不靠谱的借口,但邓氏还真相信了。
一来,因为刚刚吃过饭,白婴嘴上的胭脂花片早都没了,她吃完饭用手帕擦嘴的时候,顺势就已经擦了个干干净净。
二来,女儿和自己也确实因为挑选这胭脂花片的颜色,纠结了好几天。唐重这时候进来,俩人解开误会重归于好,白婴叫唐重试试花片的颜色,也不稀奇。
这里就有必要说一句,在这个时代,不只是女子,男的也化妆,而且在一些特定的时期,譬如重大的节日,他们化的甚至要比女子更妖艳,更好看。
要是放在后世,任谁听了都得骂上一句,这什么狗屁理由,哪有大男人化妆的。
但是放在现在,还真有点可信度。
因此,邓氏心中虽然还有所怀疑,但也没有那么强烈,现在正处在一个将信将疑的范围之内。
此时唐重又在一旁补充道:“伯母,您担心我会对月姑毛手毛脚的,我可以理解,但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跟您家相处了多长时间了,我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吗?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您真是误会我了,不过我也不怪您,毕竟谁来了第一眼看见这一幕,都得认为是我做了坏事。
您爱女心切,我非常的理解。”
唐重这番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的,眼睛都没眨一下,白婴在一边听得直咬牙。
心说你可太是那样的人了,你不仅动嘴,你还上手。
不过现在也不是揭唐重老底的时候,为了避免惹麻烦,俩人现在算是一套绳上的蚂蚱,自然要统一口径。
邓氏想起那天女儿说她叫唐重亲她,唐重都没亲,自己还为此很是嘲笑了女儿一番的事,心里头就产生了一丝愧疚,觉得自己好像确实误会了唐重,不应该这么对待他。
恰好唐重这番话,又相当于是给了自己台阶下,于是邓氏就顺坡下驴。
那张满是怒气的脸,也满满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