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25 宁静
25<宁静>
“霍，这字大气啊王总。”
王总淡淡的抬头看了一眼装的好似激动的男人，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毛笔，
“遮瑕蔽日幔簿中，他乡鹊似近怯思”
一张古朴的书桌上展开着一张长轴，上面染着新墨。四五个中年人围着刚出炉的新作看了几秒，互相之间对视着眼中皆透着一股子诙谐和震惊。
王总在一旁的透明容器里沾了沾手，一边擦拭，一边朝着身边叽叽喳喳不断的人笑了笑。
“曹先生客气。”
“害，王总，您这一手真有大师风范，不不，说错说错，应该说这字已然是大师水准。”
“哈哈哈，曹先生说笑，几位咱们边喝茶边聊。”
说完，向一旁的八仙凳走去，八仙桌上已然备好了茶水点心。一个年轻姑娘或提或捻，手法娴熟的在沏着茶。
“我来。”
年轻姑娘站起身微微鞠躬，站到了一旁。
“各位请。”
几人纷纷入座，端起茶碗微微两次入口，又一大口含在嘴里，香气在口腔中四溢，而后吞咽下去又感到回味无穷。
只有曹先生一口吞掉，砸吧着嘴。
“好茶，王总，好茶！”
“哈哈哈，曹先生也是个妙人。”
“啊哈哈哈。”
看了一圈其他人只是沉默不出声，曹万江坐不住了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放在茶桌上。
曹万江看着对方皱起又舒展开的眉头，心里也跟着一紧。
“芸儿。”
“是，叔叔。”
年轻姑娘走到桌旁拿起信封，转身走了出去。曹万江心里也终于松了口气。
“那，王总多有打扰，我就先告辞了。”
“好。”
曹万江站起身，忽然感觉身子挺拔有力，看了一圈还是一声不吭的众人，哼了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曹万江刚走，年轻姑娘端着一个金丝楠木的托盘，走了进来。盘子上放着一块红布。
“诸位。”
放下茶壶，淡淡的开口。所有人赶忙站起朝着王先生拱了拱手。
“想必一些事大家都有耳闻，也清楚大家的担忧，鄙人不才，但也只是一个说客，具体的，还要各位来斟酌。”
缓缓扫视众人，大伙连连摆手。
“请先生明示。”
手指放在茶桌上轻敲，一字一顿的说道。
“不日便到。”
几人纷纷色变，一个人险些摔在地上。
“嘶”
“已经已经”
“这怎么来得及？！”
缓缓抬手，立刻安静下来，紧张的等待着。
“芸儿。”
年轻姑娘撤掉了茶具，把托盘摆在八仙桌的正中，一红一黑很是显眼。姑娘轻轻拉动红布，顿时六支试管漏了出来，里边是闪着荧光的金色液体。
“这是？！”
几人惊呼站起。
“诸位，出了此门便代表着各位已经拿定了主意，话不多说，请吧。”
没有再看众人一眼，站起身走了出去。
十几分钟后，众人纷纷离开大宅。
“叔叔，你说他们会不会阴奉阳违？”
“哈哈哈，那就不是咱们操心的事了，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两边都想讨好的人，往往也是死的最惨的那一个。”
年轻姑娘轻轻给中年人揉着肩，嘴里喃喃的说。
“也就是说，咱们也是？”
“聪明，事情发生后我就知道该怎么选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来找咱们做说客。”
“那个曹万江他？”
“将死之人罢了，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这梧桐市的土皇帝呢。”
姑娘手上的力道又轻了轻，好似想起什么，又问道。
“叔叔，您的那副字呢？”
“哈哈哈哈，那个啊，晦气，已经烧了。”
“啊？为什么啊。遮瑕蔽日幔簿中，他乡鹊似近怯思可惜了啊。”
“这傻x瞒不住了，他想死就让他死好了，你说晦气不晦气。”
“叔叔”
“哈哈哈，好了，不说笑了，我去寺里陪陪你婶婶，你好好替我招呼客人。”
“是，叔叔。”
大街上不管是街边的摊贩，还是平日里经常看到的街溜子都忽然消失不见，治安一下子变得出奇的好。像似一股低气压，压着整个城市。
我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街边，远远的看着。晓秋和一个头戴黑纱的女人说着什么，两人皆是痛哭流涕。
“a君？”
淑欣走了过来，也是一身黑色的便装，站在我身边，看着捧着骨灰盒的小男孩坐在椅子上，冲着墙上的男人发着呆。
我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啊。要不是小秋和我说过你的事情，我都怀疑你是不是一个机器人。”
我耸了耸肩，想起刚被晓秋带回家的时候点点滴滴，确实被她叫了一阵子面瘫。
她看我皱着眉看着晓秋，露出几分笑容。
“放心吧，她很坚强的。”
“哦。”
“不用担心她。”
“没有。”
“可你的眼神骗不了我。”
“哦。”
说完她就笑了，觉得这个场合这样不好，咳嗽一声，摇了摇头。
“她说你是语气大师，我现在是理解了。可以想象你们平时的交流。”
“”
我干脆不说话，面色古怪的看着她，貌似她又快要笑出来的样子。
“好了不说了，一会帮我把这个给她，这是她要的资料。”
我点点头，她摆摆手渐渐走远。
戴黑纱的女人哭着走到男孩身边，瘫倒在一边，男孩轻轻拍打着女人的后背，无助的看着周围的人。晓秋也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走了过来，噘着嘴，嘟嘟囔囔着，走到我身旁扔掉了手里攥着的纸巾。
我递过去一个新的，她拿起纸巾，抬起头看着我。
“我一定要抓住那个坏蛋！”
我点了点头，心中说，我帮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