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狼人杀（6）
第二天咬痕果然还没消，顾煴找了条围巾戴在了脖子上。
嗯，确实能遮住。
楚汀帮他整了整：“嗯，看不出来。”
戴着是看不出来，但出于习惯顾煴刚进去就直接把围巾脱下来放到了旁边。
贺佳一眼就注意到了，用一种说不上来的眼神看着顾煴。
她简直就把“我什么都明白”写在了脸上。
顾煴反应过来，又戴上了围巾。
贺佳：……
楚汀：……
戴上也不顶什么用了，反正贺佳看到了。
在遮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反倒显得心虚。
所以是戴不戴？
“老顾，”终究是逃不过贺佳，“吻痕？”
顾煴心说吻你妹痕。
不过那位置好巧不巧在脖子和锁骨……确实很难不误会啊。
楚汀也太会挑位置了。
只是怎么会有人把这个问的这么直接？
就是陈全都知道拐个弯吧？
陈全低头打了个喷嚏。
“才多大你，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顾煴干脆直接摘下围巾，在里头这么捂着有点热。
“不然呢？我猜你要说蚊子咬的。”
顾煴心说你猜中了。
林皓路过，顾煴赶在贺佳还没“散布谣言”前敲了敲她桌子：“早上要审方锦，你做下准备待会儿跟我进去记录。”
贺佳“哦”了一声。
是方婧陪着方锦来的，来的时候明显都有点紧张。
考虑到方锦才高中，贺佳提议把地点改到会客厅。
顾煴答应了，审讯室可能真的会吓到他。
方锦长得和方婧有几分像，一眼就能看出是姐弟。
他生的不算多好看，但是挺清秀。
林皓把他带了过去，顾煴、楚汀和贺佳就坐在那里等他。
楚汀靠着沙发翘着腿，却又不失优雅。
方锦乖巧的坐在了对面，并拢着脚不敢说话。
看他有点怕，顾煴直接全部交给贺佳了。
顾煴怕自己问会把方锦问哭。
一直到结束后见到方婧，方锦才稍微放松了点。
这一早上一无所获，方锦什么都说不知道。
起码今天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干脆直接让他回去了。
“这案子要再破不了所有人过年统统留下加班。”
“煴哥，要不我再去一次吧，像上次找薛玲……”楚汀说。
“不行，”顾煴又补了一句，“你可以不加班，就坐着自己玩。”
贺佳过来：“我觉得可以，我跟他一块儿去。”
顾煴心说为了不加班也有够积极的。
“太危险了。”
“就是我去，贺佳他们在外面，”楚汀说，“相对不那么危险。”
“我同意，这样快多了。”贺佳点点头。
林皓也应了：“我觉得楚汀说的有点道理。”
就连陈全也点了头:“是啊，我也同意。”
他不能让楚汀冒这个险，只要楚汀要去他绝对不能同意。
“这不胡闹吗？说不行就不行！”
趁着顾煴不在，贺佳不死心的问楚汀：“还去不去？”
楚汀摇了摇头：“上次被他抓到一次了，这次估计没那么容易了。”
“那我和贺佳去行不行？”林皓问道。
“不行，现在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去了就不一样了。”楚汀说。
“那我们周末把人找到审讯室嘛，不让老顾知道不就好了。”贺佳说道。
“首先在审讯室更难看出来，因为在那个地方容易紧张，”楚汀解释道，“其次这跟警察直接去是没有区别的，反而这样到时候更麻烦。”
“那怎么办？”林皓问。
“所以只能想办法说服煴哥了呗。”楚汀说。
贺佳挠了挠头，到底什么才能还给她一个不用加班的完整假期啊？
“林皓，你去，”贺佳拉了一下林皓，“你最会说话了，你去吧。”
林皓心说没你会说。
“我看行，林皓哥去吧。”楚汀附和。
林皓心说你没有感情。
“你是他弟，你去。”林皓干脆推给楚汀，毕竟说服顾煴几乎不可能成功，而且还随时有被骂一顿的风险。
别的事情还好，说服顾煴就算了。
谁爱去谁去，反正他不去。
“贺佳，贺佳，”林皓转头看贺佳，“你去还是楚汀去？”
“楚汀去，”贺佳马上回答，只要不是她去，谁去都行，“你看咱都一个多月的感情了不是？我跟你林皓哥也不容易……”
林皓赶紧连连点头。
经过一个午休的“争抢”，最后这个光荣的任务还是交给了楚汀。
顾煴走来坐下，林皓和贺佳拍了一下楚汀，朝顾煴那抬头。
顾煴注意到：“干什么？早上那事儿没商量。”
贺佳咳了一声，和林皓坐到了旁边。
留着楚汀。
楚汀心说你俩忘恩负义。
楚汀不知道怎么开头，就是盯着顾煴。
“干吗？我脸上有花？”
“不是，”楚汀犹豫了一下，“今天……天气真好。”
顾煴督了他一眼：“有事说事。”
楚汀冲了一包咖啡给顾煴：“就是吧，那个，那什么……”
顾煴看着他。
看他支吾了半天没说出来，顾煴把咖啡推了回去：“先说清楚事儿。”
“不是，不能因为危险就不做，你看……”
“我、不、同、意。”顾煴一字一顿的说，“说了，没商量。”
“你听我说，我觉得……”
顾煴转头冷着脸盯他。
楚汀一脸无助的看了一眼站在顾煴后边贺佳和林皓，两人一脸“你自求多福”的看着他。
回家路上楚汀跟顾煴说了一路，最后还是把话题绕到了他早上的想法上。
“不行，说了我要保证你的安全。”
“你也去就行了，煴哥，你是不是不敢啊？”
顾煴嗤笑：“我不敢？”
“敢就去啊。”
“激将法对我没用。”顾煴说道。
楚汀继续：“不敢就是不敢，没必要。”
“你才不敢。”
“你证明啊。”
楚汀笑着问：“敢不敢陪我去？”
“不敢？”楚汀问。
“去就去，但是我得跟你进去。”顾煴想了想又说，“都要听我的。”
“好，都听你的。”楚汀暧昧的冲他笑，这激将法怎么会对顾煴没用呢？
第二天贺佳知道了就逮着楚汀一个劲夸，“楚汀说服顾煴”这事儿一传出去楚汀直接变成了整个刑侦队里最“有出息”的人。
现在大家都把楚汀视为“功臣”。
不过他想去可不是为了贺佳他们放假，只是他想早点破案而已。
案子一天不破，他不安心。
虽然可能是模仿作案，但万一真的和那场案子有什么牵连呢？
当时也没公布案件细节，就是模仿作案那那个人应该也和那场案子有牵连吧。
“不愧是你啊，”贺佳拍了拍楚汀的肩膀，“我代表全队人感谢你。”
楚汀笑笑：“真感谢我帮我烧壶开水吧。”
“你又要泡咖啡啊——林皓，烧壶开水去。”
林皓应了一声，拿着烧水壶去接了水。
下午总是拥堵的，在这种一线城市就最经常发生堵车，尤其是在午饭后到下班时间。
可以说，这条路也就凌晨人少点。
这回没像上次那回那样堵到水泄不通，但过去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不过吸取了上次没吃到晚饭的教训，这次他们下午两点半就到了方婧家。
毕竟相比另外两个人最有动机又最有可能的就只有方婧的男朋友了。
方锦打开了门，看到外面站着楚汀和顾煴。
“你姐姐在家吗？”楚汀弯着眼睛笑了笑。
方锦摇了摇头：“不在，她和姐夫出去了。”
姐夫？
方婧结婚了？
“哦，”方锦补充一句，“是男朋友，就是平时让叫姐夫。”
楚汀和顾煴对视了一眼，犹豫着要不要先问方锦。
不想白来，但这样容易吓到他吧。
“你们，有什么事吗？”方锦问道。
“哦，我们是来找你的。”
顾煴瞪了一眼楚汀。
方锦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他们进来了。
几个警察躲在楼道，是贺佳他们。
贺佳在楚汀身上放了个警报器，说危险了就拉一下，你贺姐踹门救你和顾队。
好一会儿没动静，她忍不住想探个头。
“不行，”林皓按住了她，“小心点。”
贺佳点点头。
“感觉好像过了好久。”
林皓看了一眼手表：“才过了五分钟。”
那是一个六十平的小房子，住着他们三个人。
方锦礼貌的让他们坐在沙发上，去厨房倒了点水。
“你刚才干吗？”顾煴压低了声音。
“不能白来嘛，”楚汀也压低声音，“而且刚才那时候走更容易让他怀疑。”
“他们住一起，你知不知道这样……”说话间，方锦端着水从厨房走出来。
“我知道。”楚汀还笑了一下。
顾煴知道楚汀一定是有别的办法了，但这时候他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楚汀不慌不忙的拿了一杯水，来的不止一个人他应该还不至于往里面下毒。
“监控拍到你了，自己承认可以减轻刑罚。”楚汀不紧不慢的说。
方锦缩了一下：“你，你说的是什么？”
“ktv楼下的监控，手套我们也找到了，”楚汀说，“薛玲已经承认了。”
方锦皱了皱眉：“我不认识什么薛玲。”
楚汀想了想，薛玲不认识他，他应该也不认识薛玲。
那没问题，应该不是说谎。
“我们知道你也收到了短信，如果你愿意协助我们，可以减刑，”楚汀继续说，“这是一个机会，你不考虑自己也想想方婧吧。”
方锦沉默了。
楚汀又喝了一口水，静静地看着他。
方锦过了好久都没再说话，只是掐着自己的手。
这时候，楚汀就知道自己的推断没错。
他继续说：“现在没有摄像头，你可以告诉我们。而且我们是想帮你，毕竟零口供也是可以定罪的。”
又过了好久，方锦在口袋里摸着什么。
还有点犹豫。
就在顾煴以为他要掏手机的时候，他听见什么东西响了起来。
楚汀拉了警报器！
门被踢开了，贺佳举着□□：“警察，把手举起来！”
方锦刚掏出来的折叠刀滑了下来。
“小孩儿，袭警了更严重。”楚汀微笑着捡起折叠刀放到了桌上，“再给一个机会，我们希望看到短信。”
方锦还是解锁手机，递给了楚汀。
楚汀看了一眼，内容和薛玲的差不多吧。
“跟我们走一趟。”
“你怎么断定是方锦的？”林皓问他。他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楚汀可以把这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说的那么肯定。
“动不动伸手摸口袋，神情紧张，”楚汀说，“演技太差了，想都不用想就是放了武器呗，在家都要带刀，那得多心虚啊。”
林皓“哦”了一声：“那你怎么保证他会扔掉手套呢？”
“因为他不想让方婧发现啊，起码可以肯定手套现在不在他这里。”贺佳说道，“智商不行啊。”
林皓点点头，他好像还真有点跟不上了。
“那算完了吧？”林皓问。
“不，还有发短信的那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