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狼人杀（4）
顾煴拿着记录口供的本子，趴在桌上思考着“到底谁是凶手”这个问题。
他伸手抓了一块糖剥开塞进嘴里，甜味瞬间在口腔内扩散开。
楚汀睡了一中午，现在精神得很，就只是没吃午饭，有点饿了。
他问顾煴为什么不叫他起来吃午饭，顾煴说他叫不醒。
好吧，应该是真的。
顾煴忙了一中午，连午觉都没睡，这会儿有点困了。
楚汀吃完从顾煴抽屉里拿的面包，擦了擦手把本子拿了过来。
“我看会儿，你要困就睡，孙局要是来了我肯定叫你起来。”楚汀把脚踩到了抽屉上，靠着椅背开始看本子上的内容。
顾煴伸手用力往他腿上打了一下：“脚别乱放。”
楚汀疼的缩了一下：“怎么这都不让。”
他又指了指旁边林皓的座位：“要放你放那去。”
“这不好吧。”
“你还知道不好。”
楚汀盯着那本本子看了一下午，本子都快翻烂了。
中途他还去找陈全要了录像，最后硬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他仰头打了个哈欠。
看一眼时间，已经晚上六点了。
扭头看了一圈，没看到顾煴。
其他人都下班了，顾煴应该不会把看口供看到忘时间的他一个人留在这吧？
楚汀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往局长办公室走。
毕竟顾煴没事老去那坐，有事也去那办。
一进去他就看见了趴在桌上的顾煴。
楚汀走了过去，凑近了他，没反应。
这是……睡着了？
一屋子静的只听见了呼吸声，他小心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顾煴身上。
他不想吵醒顾煴，就坐在旁边等他醒来。
他一边等，一边仔细的端详着顾煴的睡颜。
顾煴的眼睛长长的，眉毛很浓，白皙光滑的脸把五官衬的很好看。
这面部线条流畅得很，一点也看不出他已经快三十岁了。
楚汀忍不住伸手撩了一下挡在他眼睛前的碎发。
好软……
楚汀心说到底都是怎么保养的。
“嗯……”顾煴动了一下，揉揉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煴哥……”楚汀一脸尴尬，马上把刚才那只手藏到背后。
顾煴把身上的外套拿回给了楚汀：“你的吧？谢了。”
楚汀接过外套：“很困吗？你再睡会儿还是回家睡？”
顾煴看了一眼时间：“先回家。”
楚汀抢着开了车，路上也懂事的没在揪着他问着问那的了。
“你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做晚饭，你吃完再睡。”到了家，楚汀让顾煴坐在沙发上，往厨房走去。
“你会吗？要不我来？”顾煴站起来想帮忙。
楚汀拒绝，怕他无聊还打开了电视。
顾煴心说孩子长大了。
他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看电视。
少儿频道？
什么鬼？
好像……还挺好看。
“煴哥，这燃气灶怎么打不着火啊？”
“……你不是会吗？”顾煴走过去，帮他打开了燃气灶，“会了没？”
“我除了开燃气灶都会，”楚汀说，“你回去看电视吧，我马上好。”
顾煴坐了回去，还时不时瞄两眼厨房，他怕楚汀是第一次进厨房、用燃气灶，给他厨房点了。
每次楚汀看到他瞄过来，都会回他一个微笑。
顾煴几次想帮忙都被楚汀拒绝，楚汀一个人折腾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弄好了晚饭。
端出来的时候还得盖着，神神秘秘的，到底做了什么？
楚汀放在了桌上，掀开盖子：“我做的面，快试试。”
面对着面前两盆不像食物的的食物，楚汀竟然说“是他做的最成功的一次”。
那以前做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啊……
在楚汀期待的眼神下，顾煴还是吃了一口。
“煴哥，好吃吗？”楚汀一脸期待的看着顾煴。
“……好吃，好吃，下次别做了。”
顾煴心说这是面条吗？
楚汀不信，自己尝了一口。
又马上吐了出来。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往里面放了洗洁精？”
“没有啊，就放了糖啊盐啊什么的。”
这用糖和盐到底是怎么做出一股洗洁精味的。
顾煴起身走向厨房：“以后别自己做饭了。”
“哦……”楚汀站起来收拾那两碗面条。
最后他们还是吃了顾煴做的晚饭。
楚汀主动收拾碗筷。
“碗我洗吧。”楚汀把碗放进了洗碗池，挽起袖子就往水里申。
“有手套，跟抹布挂在一起。”顾煴走了进去，“你会不会啊？”
“肯定会啊，不就洗碗吗？”楚汀伸手拿了一个钢丝球，对着盘子一顿刷。
“用抹布。”顾煴给楚汀拿来一块抹布。
楚汀看了一眼抹布：“还是钢丝球比较好用吧？”
“这个容易伤手，”顾煴把他手里的钢丝球拿起来挂了回去，“用抹布洗就可以了。”
楚汀想了想：“那我要前面那条。”
“蓝色那条？”
“粉色的。”
因为昨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第二天楚汀依旧起不来床。
“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又要迟到了！”顾煴用力拉着楚汀起床，楚汀扭了个头接着睡。
顾煴没办法，伸手掐了一下楚汀的大腿。
这一下给楚汀疼醒了，他抓抓头发想再赖一会儿。
“我自己去了。”顾煴朝客房喊了一声。
“别别别，煴哥，我起来了！”楚汀算是彻底清醒了，马上套上衣服追了出去。
他刷了个牙，连早餐都没拿就穿鞋跟着顾煴走了。
爱赖床是爱赖床，不得不说速度还挺快。
早饭都没拿，看来只能蹭贺佳的了。楚汀想。
上了车，楚汀问顾煴：“这次总不会迟到吧？”
“不会，还有半个小时。”
楚汀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七点半。
“怎么早叫我干吗？”
“怕迟到。”
楚汀靠窗继续睡，一路睡到了市局。
“到了。”顾煴拍了他一下。
楚汀抬起头来开门下车。
“今天挺早的，四十五分就到了。”顾煴说。
楚汀心说你到底怎么忍心这么早就叫我。
进去后，除了规范的穿着一整套制服的孙局，一个人都没有。
他还想吃贺佳抽屉里的早餐呢。
他看了一眼贺佳的抽屉，就一堆零食上锁干吗呀？
“孙局早。”
“今天来这么早啊？”孙局走过来，“是来陪我泡茶来了？”
顾煴笑着摇了摇头：“不了啊，楚汀都还没吃早饭呢。”
“那行吧，下次陪我啊。”
顾煴答应。
“我抽屉还有面包，吃吗？”
“吃！”楚汀实在饿了。
顾煴从抽屉里拿出了两块面包，扔给了楚汀一块。
“你也没吃？”楚汀撕开面包。
“没吃。”
“早饭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叫我起床？”
“嗯，你很感动吗？”
一句脏话差点从楚汀嘴里滑出。
还是憋住了。
“那两个人用不用在叫回来审一遍？”贺佳放下本子，“就光这么看着是能看出花来？”
“还能问什么啊，现在就是等方锦比完赛从上海回来。”楚汀说。
“另一个人”很可能就在他们三个里面，既然另外两个不像，那就有可能是方锦了。
贺佳点点头：“是哦，差点把方锦忘了。”
“方锦什么时候回来？”楚汀问到。
“说是后天就能到。”
还好，不用太久。
“是不是觉得回来的很快？”贺佳问他。
楚汀以为贺佳看出了什么。
他点点头：“嗯，很快就又有进展了吧？”
贺佳叹了口气：“那天好巧不巧是星期天，估计又要我们留下加班，你看看能不能劝你哥休息休息，大家过个星期天的周末？”
楚汀笑了，原来是这个。
“我试试吧。”
中午。
大家一起叫了外卖，放在桌上一起吃。
贺佳拿了一个鸡腿，大口啃起来。
“佳啊，吃东西这么粗鲁小心嫁不出去啊。”林皓也拿了一个鸡腿。
“急什么，我才二十四呢。”
“这样你四十二都嫁不出去。”陈全补了一句。
“去你的。”
楚汀抬头：“才二十四？干几年就调到市局了？”
贺佳一脸骄傲的说：“实习一年干了半年就调过来了，这么快还不是因为我这么优秀，现在像我这种又能打又聪明的……”
“得了吧你，孙局是她舅。”顾煴说。
“老顾，你别拆我台。”贺佳继续啃鸡腿。
“诶，”贺佳突然说到，“老顾，你弟还没对象吧？”
顾煴看了楚汀一眼，这个他是真不知道。
“还没有，但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楚汀笑着说。
“这样啊，”贺佳有点失望，“看你长得挺帅的，还想介绍给朋友来着。”
夜晚的城市依旧繁华，霓虹灯已经成为了这街道上的主角。七彩的霓虹灯勾勒出建筑的轮廓，倒映在湖水之中。朦胧的月光好似一层银纱，铺在了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在小吃街，顾煴带着楚汀去吃烧烤。
“煴哥，明天就是星期六了。”
“嗯，你想去哪玩？”顾煴应到。
楚汀想了想：“想去后海。”
“来回挺久的，怎么突然想去那？”
“我没去过，”楚汀说，“带我去好不好？”
顾煴答应。
楚汀高兴的又叫了几瓶啤酒。
“诶诶诶，你要喝醉了我背不回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