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不能仿制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杨伟咽了口唾沫，“你都能看出图眼，估摸着也找不到比你更厉害的专家了！”

    “好！”陆轩  心想，基本就应该是这样了！于是，便和杨伟一起将盒子摆正，开始移动暗含“金”符号的小方块。

    看似找到了主图眼，但是这九九机关图移动起来，仍旧十分繁琐，可能将“金”符号移动一步，就要牵连很多小方块，陆轩  和杨伟花费了半个多小时，却只将“金”符号“运”到了半程。

    “你用思念涂成一抹红，让我跌进胭脂色的梦，情有多浓  心就有多痛，最怕这样突然的重逢，风把回忆摇落一地红········”正当两人聚精会神的时候，陆轩  的电话响了起来。陆轩  拿起一看，居然是陈澄之打来的。

    “说话方便么？”陈澄之似乎很谨慎。

    “方便，您说。”陆轩  暂时搁下手头的活儿，应声说道。

    “那你听我说，我仔细研究了一下，这崇祯罪己铜香炉，我仿不了！”陈澄之似乎有些无奈。

    “怎么？我看你房间里面，连宣德炉都有，为何······”陆轩  迟疑了一下，随后又试探道，“莫非成本太高？”

    这“成本太高”是婉转的说法，意思就是价码太低，也就是说，一个万历青花大罐的价儿，是不是偏低了？

    按说，一个万历青花大罐的价值，已经高于崇祯罪己铜香炉本身，何况还是加工一个仿品。但是，几人毕竟已经知道铜香炉可能隐藏什么秘密，所以，如果陈澄之思前想后，坐地起价并不是没有可能。

    “呵呵，不是成本的事儿。”陈澄之这样的老江湖，自然明白陆轩  的意思，一笑否之。

    “那是一个月的时间不够？”陆轩  又问道。

    “也不是。你如果能来一趟，我跟你细说。”陈澄之道。

    “好，什么时候？”陆轩  也有些着急了。

    “越快越好。”陈澄之应道。

    “那事不宜迟，我这就去。”陆轩  挂了电话，对杨伟说道，“都听见了吧，出问题了，陈老先生又说做不了了。”

    “我听见了，这拼图怎么办？”杨伟应道。

    “这拼图，一时半会儿弄不完，而且都是咱们的东西了，不急在一时，还是先搞定这铜香炉的事儿吧！”陆轩  起身说道，“一起去吧！”

    杨伟点点头，“好吧。”起身将机关盒收进了柜子里。陆轩  想了想，又带上了那件琮式瓶。

    两人锁了店门，打车到了陈澄之住的四合院。

    落座之后，陈澄之也不含糊，直接说道，“我重新测了一下这只铜香炉的比重，发现除了添加了黄金，还添加了其他金属，本来这添加金属，无非就是为了防锈和色泽美观。如果只是因为这样，我研究一下，也可以做出来，但是现在看来，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陆轩  和杨伟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静等陈澄之的下文。

    “为了研究成分和测试比重，我稍微模拟焚香的温度，加了一下温，没想到，这铜炉里面的纹路发生了变化！而且，当温度变成常温时，纹路又恢复了正常！”陈澄之皱眉紧唇，微微摇头。

    “您的意思是，这铜香炉随着温度的变化，里面的纹路也会发生变化。正是因为添加了特殊的金属？”陆轩  终于出口问道。

    “不错。而且是低熔点的金属。因为熔点低，所以温度升高时，体积发生变化，导致了纹路的变化。但是，金属的含量和所在部位，掌握得十分巧妙，恢复常温，变化又消失了。”陈澄之还在摇头。

    “我明白了。要想知道添加了什么样的金属，需要毁掉这件铜香炉才能搞明白，所以您没法仿制！”陆轩  点头道。

    “而且，不一定是一种，也不一定是纯金属，这其中设计得太巧妙了，试想，随着温度变化能相应变化，而且还能恢复原状！这古人的智慧，真是令我们汗颜！”陈澄之叹道，“这肯定和烟雾生成的形状有关系。加温时，炉内纹路发生变化，会导致从炉顶透出的烟雾形状发生变化。”

    “也就是说，如果仿品只是依样画葫芦，那出来的烟雾肯定和真品不一样。而且，炉身和炉盖必须都是真的，有一个假的都不行！”陆轩  恍然大悟。

    “是啊。我老了，虽然对这秘密也好奇，但也没有力量去探究了。这铜香炉还给你，希望你早日找到炉盖。如果在老朽有生之年找到，能告诉我一声，那就十分感谢了！”陈澄之将铜香炉递还给了陆轩  。

    “不过，陈老先生，我们本来做的就是仿品，只要那倭国人看不出就是了，何必如此较真？”杨伟略加沉思，随后问道。

    “你们不懂。说句托大的话，我虽然是手艺人，但不是一般的手艺人。一旦心里有了这个梗儿，那就没法儿做这件东西了。”陈澄之摆摆手，“希望我说的你们能理解。”

    陆轩  点点头，心想陈澄之要当面谈，恐怕就是担心这一点儿说不清楚。看来，确实是不能仿制了。他先审视了一遍铜香炉，确认宝光出现，然后又将琮式瓶拿出递还。

    “陈老先生，这件事儿实在是麻烦您了，这件事不是个小事儿，今天我来得匆忙，改日再行拜谢！”

    陆轩  这句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虽然陈澄之仿不出铜香炉，但是人家忙活了一通，是必须得意思意思的，陆轩  说这句话是不想失了礼数，而其中的“不是个小事儿”，也是提醒陈澄之切勿外泄此事。

    “小伙子，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你让我见识了一件如此珍奇的宫廷之物，就当是谢我了。再者，老朽不是多嘴的人，若不是你年少高才，这个门你以为你能进来么？”陈澄之自然听懂了陆轩  的话，索性也没有客气，直接点破了。

    “是我浅薄了。陈老先生，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我们这就告辞，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您尽管说。”陆轩  说罢，起身告辞。

    “唉！我这心里确实有点儿翻腾，需要静一静，那就恕不远送了。”陈澄之又叹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想对你说点儿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