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陪练3
晚上快七点时，纪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下午不停说话也是很大的运动量。正巧在打春季比赛，他所幸偷个懒，放着比赛界面，溜去吃饭。
“快看看手机吧，孩子。”孟大伟一早接到陈旷的信息，怕打扰纪锐直播才没告诉他。
“什么情况？”纪锐边说边翻未读消息，没发现有什么重要的事。
这不是孟大伟想象中的反应，“尖叫声呢？”
“都是广告消息，我尖叫什么？还是你说的热搜？”纪锐还要跳转到另一个软件。
“陈旷哥下午让我把你微信推给他，说是祖桓哥要加你。”孟大伟有种不好的预感，“别告诉我有人已经拒绝了。”
“啊啊啊啊？”尖叫声虽迟但到，不过是悲鸣，“你卖什么关子啊？为什么不直说？我每天要拒绝几十个陌生号，谁知道今天有祖桓哥啊！”
“惊喜啊！”孟大伟头都大了，“你快加回去，解释一下，我再跟陈旷哥说一声。”
卖弄惊喜的人得到了来自‘惊喜’的报复。
纪锐急忙回头翻拒绝掉的十几个申请，其中只有一个格格不入——验证消息那栏空空如也。头像是幅抽象画，昵称叫做‘钻’，他立刻反应过来白祖桓的粉丝名就是钻粉，又是一拍脑袋懊悔自己居然没想到。重新发送好友请求，他还在备注里仔仔细细编辑了两行原因，又是道歉又是解释。
饿着肚子的晚饭也格外难以下咽，纪锐现在被手机勾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
“你把屏幕盯穿了有用吗？快吃，吃完回到你的工位上去。”孟大伟无情催他，只见对方投来幽怨的眼神，“能怪我吗大哥？你手比嘴快，哪怕多问我一句呢？”
“陈旷哥怎么说？”
“无语。”
陈旷也是够哭笑不得的，这件乌龙归根结底也要怪他没教白祖桓申请好友时要备注，忘记白大影帝很久不用自报家门了。找到人想说明情况时，正赶上事发现场。
“这怎么回事？”白祖桓举着手机，显示‘锐不可当请求加您为好友’。
“他一开始不知道是你，以为是陌生人就随手拒绝了。”陈旷解释，顺便提醒道，“加好友时一般要备注下你是谁。”
“我以为你会跟他说。”
“我以为你会备注啊！”
“你在怪我吗？”
“我在深刻反思。”
白祖桓点了同意，下一秒就收到新好友的消息。
锐不可当：不好意思祖桓哥，我不知道是你。
钻：也怪我忘记备注了。
锐不可当：是我没问清楚，祖桓哥吃饭了吗？
钻：吃过了。纪老师送的沙拉酱很好吃。
锐不可当：喜欢就好。是看直播了吗？
钻：我说了我会看。不看就错过纪老师的公开课了。
锐不可当：嘿嘿欢迎同学下课问问题，我随时答疑。
钻：收到。你先忙，晚上见。
锐不可当：祖桓哥晚上见。
“祖…”
“嘘！我能读懂你的大傻子表情。”孟大伟扼杀掉纪锐的分享欲，食指从嘴边移开又指向电脑，“快去上岗！”
纪锐在屏幕前絮叨了一下午，但现在没人分享他的喜悦还是憋得慌，坐回电脑前的第一件事就是修改直播间标题，敲了三个大字外加三个感叹号——公开课！！！
【笑死，真成网课了】
【教授，有人举报您学历造假，快把您的高中文凭拿出来展示一下】
【刀老师，或许您懂知网吗？】
“还在嘻嘻哈哈呢？连招会了吗？大闪用出来了吗？野怪刷新时间记住了吗？”纪锐越装越起劲。
【压迫感十足】
【特级教师刀？爱了爱了】
【别念了！别念了！我学还不行吗！】
纪锐将他的新直播风格持续到了八点下播，现在成下课了。八点半左右司机会来接他们，两人还有时间休整，纪锐换上新的运动服，孟大伟没放过他这么骚包的机会，连拍了好几条短视频，失去了黄金档就要换种营业方式补救一下。
晚上陈旷也跟着车过来接，路上听见孟大伟给纪锐剪视频的声音还很羡慕，“祖桓从来不让我给他拍，工作室负责剪视频的孩子都闲哭了。”
“祖桓哥有作品就够了。”纪锐这话听得陈旷心里舒坦。
“你说的是没错，但现在炒作的花样实在太多了，不做点什么我都不安生。这次我打算试着拍个vlog，你愿意入镜吗？”陈旷主要考虑这也算是一种回报纪锐的方法，“赶在电影宣传期放出来，效果应该不错。
如果可以的话，孟大伟简直想点烂他的头表示同意，心里不停地祈祷纪锐别哪根筋搭错再给拒绝了。
“不会给祖桓哥造成不好的影响吧？”对纪锐来说百利无害的提议，恐怕对白祖桓就不一定了。
陈旷都心软了,哪来一个只考虑别人的活雷锋啊，“你放心，视频从拍到剪再到最后发出来我们都会运作好的，包括之后的舆论引导保证全都明明白白。”
晚上像是白天内容的回放，到地之后三三分组。
阿国看见纪锐直发愁，大概是因为白班晚班都面临失业的日子太不好过，“听祖桓哥说，原来你是大主播啊。我不玩游戏都不知道。”阿国想套套近乎。
“在这我就是健身爱好者而已，还得向国哥学。”纪锐技高一筹。
“啊哈哈…哈哈哈…”阿国尴尬地笑了两声，“晚上的强度比白天要低一些，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就开始吧。”
白祖桓下午一直做有氧训练，晚上来借助专业器械增肌。他不走硬汉路线，就要避免肌肉过分发达，以前练的也都是装饰性肌肉，为了某些拍摄场合下的美观，可以说是中看不中用。纪锐的重量上得就总比白祖桓多一些，手臂上肿胀的线条会让所有男同胞们惊羡，而且纪锐也很匀称协调，不是令人不适的太夸张的壮硕。
如果以后要转型，练成纪锐这样也不错，白祖桓想。
双三人组之一健康健身，但另一组中却出现了要单飞的不合群成员——试图不健康的rita。
“你们俩怎么又来了？”rita刚走到门口就迎上了不速之客。
“嘿？你干什么去？说好了三排的。”陈旷把rita往门里赶，“大晚上的你出去多危险啊。”
“哎呀，人家不怕危险啦。”rita。
“我说的是别人危险。”
“好不容易来了s市，人家还能有休息时间。危险之夜，我喜欢~”妆都化好了，绝不能浪费，rita打定主意去享受夜生活，“要不你俩和我一起去？咱们装不认识就行。”
“为什么要装不认识？”孟大伟不解。
“因为他要去的地方全是男的，咱俩去了他不好发挥。”陈旷猜就知道rita不会放过s市的gaybar。
“如果你俩能给我当僚机当然就不用啦，但是我实在不信陈旷哥，他只会搅局。”rita看向陈旷，眼神带笑。
孟大伟也反应过来是什么地方了，rita去过他一点不意外，但是，“陈旷哥，你也…？”
“哈？我钢铁直男！”陈旷挺直腰板，放大音量。
“是啦，我肯定信。陈旷哥可是天天守着祖桓哥的人啊，这都不动心的话是绝不可能弯啦。”rita这么一分析又想到了另一位助理，“那你呢大伟？天天守着小刀，他也很有魅力啊。”
“我有女朋友。”干净利落。
“啊？”“啊？”异口同声，连语气都一样，没人管孟大伟是否尴尬。
rita要出去猎艳心更坚定了，终究是没能拦住，只剩下陈旷和孟大伟两个人，自己负责的艺人和主播待在酒店，他俩也不方便出去找乐子。
“酒店有bar。”陈旷默默地说。
“走！”
白祖桓和纪锐挥洒汗水，陈旷和孟大伟痛饮酒水。
“陈旷还没回我消息。”健身结束，白祖桓想提醒陈旷备车。
“他们可能玩起来了，没关系祖桓哥，我们等一会也行。”纪锐猜他们是在打游戏没看见。
又到了需要放松肌肉的酸爽时间。阿国防着纪锐一手，想趁他使筋膜枪的功夫，先给白祖桓按摩。
还没等下手。
“祖桓哥，我上午和教练学了学手法，但自己感觉不出来对不对，你愿意帮我试试吗？”
手没嘴快。
“行啊，交给你了。”白祖桓一拍腿，遇上纪锐难得开口，他当然要接受。但人在面前蹲下来后又觉得不对，嗓子有点干。
纪锐的手比教练的还热，透过一层运动裤也能清晰地被烫到。他个子高蹲下来和坐在矮凳子上的白祖桓差不了太多，低头留给别人一个认真的头顶。大手包裹住白祖桓的小腿，发力点找得很对，带着温度甚至比阿国按得更让他舒服。
纪锐按完抬起头，与白祖桓四目相对，刚用尽力气的两个人脸上都带着潮红，额头上沾着点点汗水，“我按的对吗祖桓哥？”
“嗯，你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