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二章 我还欠你两千万
“我有两点依据，第一，天督院的暗网，仅仅依靠十郡九州的分院，和各地的巡察使的联络点组成的巡逻队伍，是不能和监天台的天网相提并论的，你们还做不到人海战术模式，因为很多中小城市，并没有巡察使和天督院的分院，甚至像上北郡和大元洲那样的地方，连个分院都没有。只有监天台的天网，才是利用人海战术，不仅是国内，整个西楚大域的各方势力都安插了人，你们的暗网凭什么和人家比？第二，天底下只有姬元皇帝一人掌握了养魂之地的核心技术，其余各族都只不过是效法，可暗世界的养魂技术却相对成熟，而且还在改良。据我所知，这应该是姬元皇帝授权的！”李修道。
李修没有说出来的是，当初李修和庞古在瀚城的运来客栈去见姬元皇帝，居然是用亚光速纳米定位器传送过去的，而不是传统的传送阵。这是偶然吗？绝对不是！
看到法孝仁吃惊的已经说不出话来，李修继续说道：“这么跟你说吧，我早就在筹划怎么对付暗世界，我已经和很多人打过招呼，让他们时刻关注东海之滨的动向。那主上的巨无霸有着强大的隐身能力和反制功能，只有它打别人的份，别人要想找到它的位置都很难，更别提去攻打它了。”
法孝仁神情复杂道：“李修，你真的胆大包天，也太可怕！我以为你只是为了在一块小小的地盘上生存，可以不择手段，甚至可以不怕我们天督院，不怕二等贵族，一切都是为了自保！但我错了，很多人都错了！”
李修道：“我可怕？呵，你觉得我可怕，只不过是你失去了一个能力者该做的事情，如果你是个有志之士，你就会感到高兴。你身居高位，力所能及之事，本该为人族尽一份力。可你却贪得无厌，腐化不堪，不说你的不动资产，就说藏在各地的这笔灵石，如果你肯拿出来一部分，上下打点一二，肯为百姓做点事，或者在民间办学院，多开私塾也好，起码能让平民百姓有一个最基本的认知，不会一辈子都像无头苍蝇一般，在原地打转受尽欺凌和压迫，毫无出路可言，更可以让我们这些后辈之人，要想为人族做点什么事，也不至于如此艰难！对于你这样的高官，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你别说了！很多事情都是时势所造，没办法解释！听你的意思，你拿了我这笔灵石，是为了办学？”法孝仁道。
李修道：“办学谈何容易？民智未开，可以给他们去开，民身羸弱，可以还地于民，让他们自力更生，身强力壮！但只有我们这些朝廷之外的人劳碌奔波，根本是毫无头绪，你们这些老东西抱团在一起，拉帮结派，沆瀣一气，形成了一个固定圈子，尸位素餐，根本没有别人的什么机会！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能铤而走险，争一口气！这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愿意帮你们做点什么？你能给我什么好处？”法孝仁试探道。
李修愣了愣。
诸葛胜和夸赞都被这句话气笑了，这个时候还只想着讨要好处？
法孝仁连忙解释道：“不要误会，我是有诚意的！事实上我这一生经历过大起大落，投身天督院以来，一直也想做点什么有用的事。你们不要用这种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们既然知道我在前朝做过末代皇帝的三年太傅，十年相国，就应该知道那时候我也在尽我的一份努力，在办我所认为正确的事情，而不是像你们觉得我现在这样的尸位素餐，沐猴而冠。至于大观国的覆灭，根本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扭转。试问任何朝代，再怎么兴盛，遇到姬元皇帝那样的对手，也得覆灭！”
诸葛胜满脸不屑道：“差点忘了，你还有一个剑圣那样的人一直在追求的身份，那就是儒门都公认的亚圣，虽然多了个亚字，但也远不是剑圣的名声可比。”
“此乃我毕生追求！”法孝仁毫不在乎诸葛胜的嘲讽，正色道，“我辈修士，即便渡过三灾，和上天讨来千年寿命，但依然有迟暮老矣的一天。寻常之人，性命之数不过区区数十寒暑！然而，千年万年以来，祖祖辈辈相继老去，一代新人换旧人，生老病死，惟有青史永流传。我法家始祖虽逝去四万年之久，代代帝王之名都已永埋地下，惟有法圣二字，辗转四万年不朽，即便是上古天庭治理三界，也多有效法之处，可以说他老人家在世之时，有功于当世，逝世之后，有功于未来，这是何等荣耀和灿烂的光辉？”
法孝仁目光熠熠，虽然因为这几日被李修等人折磨的颇为狼狈，面色苍白，但这句话一落，他却变得高大伟岸起来。
“不愧是大观末期用强权强行夺来的堂堂亚圣，义正言辞，卖相十足，可惜和你所行之事，简直是背道而驰！”诸葛胜冷笑连连。
只一句话，法孝仁就被打回原形，他的脸色很难看。
夸赞道：“和他说这些干什么？此人的人心已经腐朽，无药可救，所能倚仗的也就这一身人皮，他的话根本不可信！”
法孝仁道：“什么都是虚的，只有利益才是根本所在。要知道末法时代，灵气稀薄，只要那大法劫来临，灵气就会枯竭，不管我是滥用职权也好，还是收取贿赂也罢，或者干出什么更离谱的勾当，站在修仙界的残酷法则角度来看，我凭我自己的能力赚取灵石，这有什么错？难不成等将来灵石没有了，我也要去吃人？这叫未雨绸缪！你们等着吧，真要到那一天，像你们这样的自命清高所谓的有志之士，就会丑态百出。除非你们甘愿像凡夫俗子那样，境界跌落，每日每夜还能忍受那肉骨分离、经脉断裂的痛苦，不然，你们也会去猎食，猎不到食物，就会吃人，吸食人体精炁，保持修为境界！这是必然的结果！”
“法孝仁，你说的也未尝没有一定的道理，不然当今朝廷重用人臣，也不会如此腐化！”李修道：“但就算是身为万恶之首的魔族统治了北国，姬元皇帝登基，他所做的事情，也是用养魂之地限制魔性，尽管我猜测他这么做可能还有别的用意，但我想说的是凡事都有两面性，凡事也都要有人去做才行，的确不必争论什么。好了，多余的话不说了，你要的所谓好处我没办法答应，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带我们去找到主上，让我毁掉暗网，那么我会遵守我的承诺，饶你性命，放你离去，仅此而已！”
“你当真想清楚了？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暗世界不是你能对付的！”法孝仁说道。
李修道：“这个不用你来管，只要你能带我们去，那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我会放过你！”
“哦？我还欠你两千万，你不要了？”法孝仁眼珠子一转，如此试探的问道。
李修没好气道：“法孝仁，你以为我真的看得上你的五千万枚极品灵石吗？”
“什么意思？”法孝仁皱眉。
李修道：“看来暗世界的很多秘密你并不知情，这也很正常，毕竟，很多事情你根本不需要知道。”
“你把话讲清楚！”法孝仁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李修这话，心头猛跳，有种错过了一个亿的极品灵石的生意的感觉。
李修嗤笑了一声道：“法孝仁，看来你是真的不知道暗世界所能动用的能量有多大，我这么跟你说吧，如果没有姬元皇帝在，不说别的，暗世界背后的存在，就会第一个干掉你们。你们天督院虽说实力强大，可和暗世界比还是差远了。尤其是这么多年在姬元皇帝的庇护下，你们这些鹰犬早就没了牙齿，所行之事大多是狐假虎威，雷声大雨点小。我之前和你说过，你这样的人的路只有一条，那就是急流勇退，更名改姓做个隐士，当个富家翁多好，非要明知自身的实力在走下坡路，各项身体指标都在快速退化，你还在四面树敌，贪得无厌，简直是找死。”
法孝仁满脸不耐道：“李少侠，你的说教已经够多了，我承认如果我早点谋划退路，或许不会有今日这般惨败，就算我遇见的不是你们，我迟早也会翻船。这是常年打鹰难免被鹰啄眼，但你想说服我，却是不可能！何况，刚刚你说过，等此事了却，你会放我离开，我们八竿子打不着，你就不要再浪费口舌再对我说教了，毕竟你要知道，我好歹也是亚圣，虽然名不副实，但门生万千却是事实，从来都是我在对别人说教！我一向遵行的是利来利往，变法改革，最终的目的还是一个利字所在，你拿不出实际的东西，想让我给你出力办学是不可能的！”
“被你看穿了？”李修似笑非笑道，“那好吧，我的确不该强人所难，在你身上浪费时间，事实上你的人脉我的确想利用一二，可惜你我终归不是同道！既然你不听良言劝告，也说明你还懂得反抗，那我便让你知道我真正的厉害，免得你日后再去为非作歹，看看是你的利来利往有用，还是我的定慧有用。如果你能打破我的慧心，那么就说明你这个亚圣是有真才实学的，否则，今日你不听我的良言，将会失去你唯一的机会。你将会明白，这世上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再像我这样对你了！”
“你……你要干什么？”法孝仁眼中有着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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