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 两番论道诉玄机
夸赞沉着脸道：“那法孝仁何德何能，竟敢统御人族修仙界，四下抽调人手前去平乱？”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没什么好说的！夸老，话已带到，该说的我已经说清楚，你是长辈，希望你站在我剑门的立场考虑！告辞！”剑圣抱了抱拳，带着剑无策等人快速离去。
李修来到这片雪林的时候，剑圣已离开了一段时间，不过，夸赞还在这里。
“你来了！”夸赞没有回头看李修，给李修留个背影，开口说道。
李修问道：“夸老前辈，剑圣是不是来当说客的？”
夸赞道：“不错！”
李修又问：“他是不是要你立马释放那两百个天督院的人仙，同时还要你出手将我抓获，带到周广顺的面前请罪？”
夸赞叹道：“你很聪明，既然这层厉害关系你已经想到了，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打算？”
李修道：“我不会让你难做，我只需要五天，你给我五天时间，五天后我和你去源江口见周广顺如何？”
“可以！”夸赞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李修道：“夸老前辈，你才刚刚复苏过来不久，很多事情你都不了解情况，剑圣这个人并不可信，他想要超凡入圣，谋划甚大，他对人族有觊觎之心，不怀好意。一旦让他跨出最后那半步，成为当世圣人，并非我人族之福！人族现在已经是分崩离析，处于严重的分裂中，亿万百姓被圈羊为牲口不说，那人口基数中激发出来的优质灵根的天才，也被端上了餐桌，沦为酒席。剑圣如果成圣，必会挑起人族各方势力的矛盾，成为压到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他是不会去对付魔族的！”
夸赞道：“听你的口气，你是对谁都不放心，对谁好像又都很了解，你这番话对我来说，也算是煞费苦心了，可你对我了解多少？”
李修道：“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不管我们个人的看法和为人处事如何，至少都是一个目的，我选择相信你，那是一位我们都希望能将瀚辰书院发扬光大这总不会错吧？”
“站在这个角度，你的确没做错，你也没有信错人，可你的言外之意，想要我去对付剑圣，却万万做不到！”夸赞道。
被看穿心思，李修并没有觉得难堪，道：“我二人联手，斩了剑圣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既然夸老前辈你已经听懂我的意思，为什么不同意？”
夸赞道：“有一件事情你不知道，我也是剑门的人。”
什么？李修吃了一惊。
夸赞道：“剑门的规矩，向来是出师之后，行走江湖，互不干涉。剑客是孤独的，是一颗孤独的明星，只有孤独才能激发出无敌剑术，一剑一人足可令天下群雄颤抖！虽然我不清楚如今的剑门是不是还有这样的规矩，但规矩就是规矩，剑圣是我的徒孙辈，也是当代剑门中为数不多的佼佼者，我是不会帮你去对付他的。”
李修一时间无言以对。
夸赞叹道：“纵观七大门派时期，出过多少英雄豪杰？上古天庭残部退守此界，引发史无前例的血战，熬过了大清算，最终都敌不过不祥的意志，连楚庭和我剑门中人也受到连累。不过，我们毕竟流着无生之血，当不祥如瘟疫席卷八方之时，我们还是有一部分人活了下来，有的人熬不过那种痛苦，去剑雪山打那条古路，希望能打出一线生机。一千多年来，七大门派的后人在尘世中争大域资源，扶持皇朝，惟有楚庭和剑门置身事外，没有参与他们的争斗。所以我劝你也不要去得罪他们。”
对于楚庭和剑门的历史，李修虽说谈不上多么了解，但这两大门派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宗门，李修是知道的。等于说在天庭残部退守这一界的时候，西楚大域这片广袤的陆地上，楚庭和剑门就存在，另外五大门派都是外来者，同时，也可以说，楚庭和剑门是背叛者，参与了天庭残部残害这个世界的土著各族的大战，所以他们后来也发生了不祥。
李修道：“如果末法时代以来的这将近一千三百年的朝代更迭，只不过是七大门派的延续，那么前朝大观时期，出了文武双圣，就显得突兀了，这作何解释？”
“他们不是七大门派的后人，他们身上都流着无生之血。”夸赞这样解释道。
“原来如此！”这一下李修什么都明白了。
文武双圣真正的来历，应该是剑雪山，剑雪山上的那座高天上圣大慈仁者四方玄穹大天尊圣宫，如今被神针的主人的恶奴霸占，是所谓的大域至尊。除了楚庭和剑门之外，也惟有那一脉流着无生之血，是这个世界的原住民中的最初的统治者阶层。
如果说楚庭和剑门也被神针意志触发不祥，是背叛者，那么只有大域至尊，才是旁观者，一朝梦醒，淡看人间百态，没有受到不祥的连累。
所谓的高天上圣大慈仁者四方玄穹大天尊，原本是上古玉皇天帝的一方尊称，李修实在难以想象那神针的主人为什么要用上古天帝的名讳立府。如果从时间点来算，神针的主人远远比上古天帝古老，地狱修罗说在无始以前就存在，是一位太古古神。
“那么当今的魔族是何来历？”李修想了一下，还是问道。
“他是陌生的朋友，应该来自域外星空！”夸赞道，“我弥留之际，思绪混乱，难以集中，对于五十年前的那场国战知道的内幕有限，不过，近年来随着剑雪山被姬元皇帝划成禁地之后，我逐渐苏醒和恢复过来。我说的陌生的朋友指的是姬元皇帝，至于监天台的红莲老妖，是七大门派中的红莲寺、也可以称他们为‘魔音教’，存活下来的老怪，天人族是超凡脱俗的，保守估计，生为天敌的上古佛族，你最好也要远离一些，不论是天人族还是上古佛族的底蕴，远超你的想象。姬元皇帝可以容忍上古魔族，天人族却绝对不会与之共存！”
李修道：“那么依你所见，姬元皇帝还有多少寿命？”
“无法得知！远古以来第一魔，这样的异数是天数之外的存在，天道对他也莫可奈何。本来他这样的人，在各个时代注定会是永享混元无极道果、与天同寿的至高神，凭一己之力，可以粉碎真空，镇压各方教主，万古无敌！”夸赞道，“只可惜生不逢时，他没有去留之地，只能伐天，打出一个未来，所以说，他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有选择，他不会走上伐天之路！”
“不然！”李修却表示不赞同这种说法，道：“异数之理，实乃变数的究极之道，这种异数并非无中生有，而是有迹可循。往小来说，一个菜园子，如果有一棵果树成为精怪，那么它就会毫不犹豫地跳脱出去，去菜园子之外的领地接触新鲜和陌生的事物和环境。往大了说，天道蕴育万物众生，有生有灭，形成绝对的闭环，一旦养成异数，同样是一个道理，要跳脱出去，这同样也是真理和闭环。你不跳脱出去，就只有被当成怪物宰杀，除非自斩修为，苟延残喘，但这样一来，便又不是异数了，泯灭了众人！”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夸赞忽然转过身来看着李修，显然也是被李修这套说法给说动了。
李修看着夸赞道：“天地人三才共存，地母生养人，人崇地母却更敬仰苍天，一旦当一个人达到了苍天的高度，那么，众生只有敬畏之心，对天却反而没有了地母之德。说直白点，苍天虚无缥缈，地母才是众生的家园，事实上，姬元皇帝已经是虚无缥缈的存在，他已经成了菜园子中的那个精怪，他要去伐天也好，要去万古无敌也罢，和我们已经不是一个路数。这一点，从当朝的腐败就可见一斑，正常情况下，姬元皇帝如果有心治理众生，他那样的强者化身千万，别说是区区一个西楚大域，就算是十个西楚大域，一千个西楚大域，也可以治理好。同时，如果他的修为境界已经达到了至高，那么必然掌握了地水火风的真解，开辟新世界，以他的实力，必然能打造出一个比上古天庭更加璀璨夺目的庞大体系，带领更多凡人修仙！可他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夸赞道：“按照你这么一说，除非他有强敌，我们可以将他的这个强敌当成是天道本源，或者是一群实力无比强大的存在，以至于姬元皇帝将几乎全部的心力都投入其中，才有一战之力。”
李修道：“这个假设在逻辑上看似没有任何问题，但如果用排除法来推断，这个假设就很难立住脚跟！”
“为什么？”夸赞问。
李修道：“还是用菜园子来打比喻，当一颗果树成为精怪，明知跳脱出去，前面就有人拿着菜刀，架着热锅等着他，他一出去很可能会死，他会怎么做？”
“他不会立马跳脱出去！”夸赞回答。
李修道：“不错，他要做的一定是拉着更多的同类，将他们都变成精怪，一起跳脱出去，只有这样，他存活的几率才会大增！”
夸赞沉思了一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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