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原因
“很简单，你们都是异世之人，被本世界所排斥，他强，你弱。他必须被清除，而你，不是必须。
他躲在你身边，可以避开世界意识发现。你现在虽然被认可，随着你愈来愈强，世界意识早晚会在你身上投入关注，这样，他就不是那个唯一。”
“这无所谓，我是既得利益者。”
“你可真是天真！你们的最终目的是什么？破开空间障壁离开本世界。这容易吗？不容易。
等你这头猪长起来，猪肉多，猪皮厚，离开空间障壁的时候，把猪套在自己身上，既是防护服又是大补品，何乐而不为？”
“我不信！他……至尊那么强大，离开空间障壁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猪…总之，他一个就可以！”
戴意薇的声音似乎很坚定，也就只是似乎。
“傻子，这个世界可有灵气？没有。九昊老头恢复需要什么？灵气。他想不想更进一步？想。已经失败过一次的他，需要你这颗大补丸。”
识海剧烈地颤动起来，波纹漫漫，很快就要引起识海的天崩地裂。
“哎哎哎，代薇，冷静，冷静！”
怒魂又是安慰，又是骂九昊，好说歹说总算是把戴意薇哄住。他擦擦并不存在的汗珠，暗道，“女人就是麻烦！”
识海稳定下来，要不是现在九昊至尊正在识海中闭关，她的情绪波动又不是一次两次，否则定然要被发现。
“九昊至尊想走，你就不想走吗？”
“不不不，这个世界，多好。滚回去修炼，那是老家伙的想法，我才懒得回去。”
沉默良久。
“好，合作。但你发誓，不可伤我性命。”
“那就说定了。”怒魂惊喜，“计划是……”
接下来的日子里，怒魂动不动就要骚扰九昊至尊，想要从对峙中获得九昊至尊目前的能力情况。
双方出自同一个灵魂，同样地老奸巨猾，怒魂少了理智，却有主场优势；九昊至尊实力差了些，却是有着丰富经验，双方来来往往多次，虚实犹是未知，只苦了夹在二人中间的戴意薇，被狂风巨浪压成了个小鹌鹑。
转机有时候来的很快，冥星上空出现着陆机的时刻，戴意薇瞬间被拉入一个虚幻的空间里，那是九昊与怒魂共同构筑的战场。
“老东西，这么多天，终于叫我把你从乌龟壳里弄出来！”怒魂说话的时候还状似不经意地看向戴意薇，只差直接把“叛徒”二字刻在戴意薇脑门上。
“呵呵。”戴意薇站在九昊至尊身旁，没有说话。
“叛徒。”怒魂也看懂了她的意思，恶狠狠地，“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弄死我？哈哈，天真！老东西，弄死这个两面三刀的家伙，如何？”
九昊至尊没有说话，直接动手。
惊响雷声动地来，万山惊起风云哀，云卷珠帘风浩荡。
天高自古载日月，海阔从来纳乾坤，西来人去又还无。
精神之间的碰撞瞧不见现实，但其引动的声势切从来不低，尤其戴意薇与九昊之间有着平等契约。
他的一次次力量支出都牵动着契约，一丝丝，一缕缕魂力被契约抽取，输送，转化。
这种感觉绝对不好受，她散发着金银二色光芒的灵魂忽明忽暗，就像是一盏接触不良的电灯泡。平日里，戴意薇修炼获得的两种力量，尤其是魂力，就会被平等契约转化为更纯粹的力量单位，作为九昊至尊的力量源头。上次与容旭的拼杀更多的是九昊至尊自己的残余力量，那时候，她不配参与那种争斗。现在，实力的提升让她有了被当做“移动大补丸”的资格。
九昊至尊与怒魂抢夺主导权的战场，戴意薇也就这个作用了。
她一边忍受着被抽取的痛苦，一边仔细感受着二人之间的契约。
对于怒魂所说的、关于九昊的目的，戴意薇信他不会撒谎。那么关于平等契约，九昊至尊会如何对付成长起来的她？
戴意薇一时之间想不到。
因为，契约是真的。
当初选择与九昊至尊签订契约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感应了虚空之中的约束力。现在的九昊在借助她成长没错，可她也得到了九昊的培养和各种书籍经验。他们双方的确互惠互利。
托着腮，戴意薇习惯性地掐了掐自己，试图用一种疼痛来转移另一种疼痛，从而给大脑争得思考余地。
契约，平等。
当时，契约不是写的，是类似于发誓的形式，九昊至尊用的就是九昊至尊，不是名字，她，也没有说名字。
这是问题1
问题2，誓言内容，都是服从性质的话，根据她后来的观察，一点也不像平等契约会说的东西，可契约本身是平等契约没错。
问题3，九昊至尊的誓言内容，她不知道。
问题4，她看了眼自己的手，金银二色几乎融为一体，远远看去，似是个小金人，这个色泽，与九昊至尊灵魂颜色是一样的。还记得当初为了打开观想世界的大门，她急功近利，强行突破，搞得魂体破裂，九昊至尊遍用他的力量补充进入，从而将她的银色化作为金色。
戴意薇回想提出的四个问题，或许九昊至尊敢在平等契约的约束下害她，靠的就是这些。
对于此，她也并非没有后手。
在九昊至尊与容旭对战的时候，她的魂体受到波及，近乎全毁，那时候，九昊至尊在她修复时，加速了他力量的侵入，而她趁机浴火重生，索性断掉所有负累，以自己“清清白白”的魂魄重新开始。
类似的思绪一闪而过，戴意薇也就会在这时候才会仔细想这个问题。
那边生活的怎样？再次链接上以后还会不会是自己？九昊还有没有后手？
这些都只有等待着找到那个身体才能知道了。
这边在思考，那边的拉锯战也接近尾声。但从地盘来看，九昊至尊占据2/3的位置，怒魂那边只有1/3正在苦苦支撑。
“代薇，帮我，我保你不死！”
戴意薇偏头看他，手里渐渐凝结出一把剁骨刀的样子，缓缓向他走去。
噗呲。
戴意薇为刀锋入肉配了音。
怒魂的魂体正在与九昊至尊对峙，被魂力制成的刀刺入，又狠狠地绞上一圈，疼痛让他表情扭曲，甚至不可置信。
在他眼里，戴意薇就是个蝼蚁，他寻求合作，只不过是利用，从没想过最狠的那一下来自戴意薇。
趁他病，要他命。
九昊至尊趁虚而入，一头巨狼出现在上空中，嘴巴大张，吭哧两口便将怒魂嚼巴嚼巴吃掉。
“九昊老头，代薇，这只是我的一小部分，你们给我等着！”被撕碎的怒魂发出他最后的威胁。
九昊至尊瞧也不瞧，只对戴意薇说，“干得不错。”
“嗯。”
戴意薇毫不掩饰她的敷衍，横竖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接近图穷匕见，没必要过于卑躬屈膝。
应该感受到戴意薇的态度，九昊至尊直接放个大饼，“待你观想突破第一阶段有初时，我会赐予你一样宝物，有助于提高突破几率。”
赐。
高高在上的一个词汇。
面上浮现出虚假的笑意，还不如当时应付怒魂时候真诚，“多谢至尊。”
说罢，戴意薇从战场中挣脱，在格非惊奇的目光下返回休息。
“温泽家查到些蛛丝马迹，我们需要尽快进行考核。上头对你很重视，决定采用最新的全息技术。”
“全新？不太稳定吧？”
“哈哈。”格非尴尬，“的确还未大规模投入使用。”
“代薇，你是否已经知悉考核所有可能的后果：包含但不限于记忆消失，人格紊乱，脑死亡等，并愿意接受这些后果，进入考核？”
戴意薇躺在床上，神情轻松自然，好像她只是去睡一觉，而不是参加危险至极的考核。
格非面上的凝重被戴意薇消解一部分，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那么，期待归来的你。”
德胜六年春，已经坐稳帝位的皇帝逐渐放开自己，享受生活，毕竟他已经四十六岁，连孙子都将到成亲生子的年纪。
广风国三面环海，一面靠山，800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只有几个小诸侯国还在苟延残喘，可以说，只要德胜帝愿意，整片大陆都是他的。可他现在暂时不愿意，只要在自己年老体衰之前将所有小国干掉，他就是统一者，不急，不急。他才四十六岁，还有至少十年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十年里，先玩一玩也是不错的。
当统治者都已经不再专注于民生的时候，底下的执行者更不会对此多加关注，更何况，广风国是一个传承到第四代的成熟国家，
没了开国的艰难困苦，也没了外敌入侵的压力，国内经济发展饱和起来，阶级的矛盾正在缓缓酝酿，等待着一个成熟之后便会爆发出来。
广风国一个偏僻的村落里，穷人遍地，哪怕在统治者眼中，这个名为庆洼的村子已然实现了全民温饱甚至家家户户有余粮的目标。
可是实际上呢，也只有生活在其中的村民才能知道了。
“小荣，恭喜你，得了个姑娘！”
平静的村庄里只有一户里是吵嚷的，一家人忙忙碌碌，男主人一听到稳婆的话，便是长长地舒出一口气，面上焦躁瞬间消失，转而挂起笑来，递上一个红包，“谢谢，谢谢。”
稳婆垫了垫手中铜钱的重量，笑意越发真诚，“虽说不是个小子，但也能去官府申报两年减税，恭喜你们。”
荣老大点头称是。
他家在庆洼不算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也比村里一般人要好上不少，上头有个亲戚在县城里当官，没有流氓混混敢惹他们，名下还有几亩地，不算多，也比村里人都是租官老爷的地要好上不少。自己老婆前年已经生了儿子，有后，再来个女儿也算是儿女双全，凑了个“好”字，他自是没什么不满的。
“就给大女儿取名，取名，荣，荣草，不对，不好，荣薇，嗯……也不对。”荣老大挠头，灵光一闪，“代薇！反正是女儿，未来都不是咱荣家人，姓什么不重要。其实，荣代薇也不错。”
就这么着，荣老大的大女儿名字便被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