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凶残

    离开此处，戴意薇并没有立刻回到她的灵台当中，而是依旧停留在这个世界里，天空开始扭曲变化，星光重新出现在她眼前，就如同魔法少女的魔法画笔在天空作画留下的长长拖尾，在这般美好的意像下，展现出来的却是被雾蒙蒙笼罩着的带着些昏暗的天空，像极了她世界里的雾霾。随着画笔的继续前进，高楼大厦映入眼帘。自己也换了个地方，房子里，一排排的电脑，一排排座椅，间或有人坐在其中，或正在翻阅一本厚厚的书籍，或在与身旁的人说着什么，键盘上敲打着什么。而自己身前也是个桌子，有着较大体积的电脑，上头正开着个网页，仔细一瞧，这不巧了，她高三时填志愿的网页。

    见着这个场景，唤醒了戴意薇沉睡的记忆，正是她当年高考结束后回到学校与同学们一起填志愿的信息教室，老师提供指导意见，同学们互相交流，既是提醒，也是为家中没有电脑的同学提供个方便，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定下了她未来的人生第一步，是她曾经遗憾的开始。

    戴意薇一声冷笑，双手紧握成拳，用力的攥紧了拳头，随后对着电脑狠狠一击，拳头处传来巨大的痛感，那电脑也随着她的力道，弯了一个曲面。巨大的声音，让教室里的同学们纷纷朝她那边看来，竟是一群没有五官的人！

    这也正常，她的记忆中根本不记得当日选择到学校的同学。

    电脑并未因为她的一个拳头而损坏，碎裂的屏幕上，网页依旧闪着光，她她拳头紧握，全然不管自己拳头上正在流淌着的血，准备继续进行砸烂计划。旁边忽然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问她：“小戴，你怎么了？是我刚刚建议你复读，惹你生气了吗？那对不起，我不说了。”

    戴意薇回头，那张没有面孔的脸上，渐渐地浮现出了眼睛、鼻子、嘴巴，五官拼合成一张印象深刻的脸。那是她高中曾经恋慕的对象，确切来说也并不是恋慕，只是一个少女对于学习好的同学有着自然而然地崇拜，何况他长得又不算丑。

    在男生说话的同时，戴意薇听到讲台处传来一个带着怒意的男声，因为吵闹，她没有听清楚前半句话，只听到了后半句，“跟我去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咱们单独说。”她转头去看看说话的男人，一个有脸的人，正是她高三时候的班主任。

    她没理班主任的话，看向窗外，那些原本模糊的景色也渐渐描摹上的细节，一切正在补充填满当中。

    戴意薇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已经耽搁不得，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周围的环境会越来越真实立刻放弃破坏电脑，三步变作两步，急速冲到讲台上去，拿起讲台上属于班主任老师的笔记本电脑，直接砸上了第一排的无脸同学。

    她的记忆里，自然没有第一排同学的样子，实际上，她高中同学的容貌本就不清晰，无脸同学多也是自然。对于无脸怪物，她打起来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但当笔记本电脑狠狠地砸向那个人的脑袋，跟开瓢了的西瓜一样，溅了满地鲜红，她的身上、头上自然无可避免，血腥味钻入鼻腔，某种粘稠的东西顺着脸颊流下，没有去特意去舔，也有些铁锈味刺激她的味蕾。

    视觉、嗅觉、触觉，都那么真实，让她产生了瞬间动摇，随即使劲地闭了眼，再睁开眼时，眼中已无挣扎，那是属于杀手的眼，没有感情，没有恐惧。

    她迅速地冲向无脸怪物同学，直接将笔记本电脑从冲他们砸过去，霎时间教室里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同学们呵斥、尖叫、惶恐、求饶，都激不起戴意薇的同情心，因为这些都是幻觉，她这么告诉自己。

    不大的微机教室里，鲜血染红了窗户，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教室里，电脑一片狼藉，玻璃也被砸碎了边角，还剩五六个无脸怪物，接着就是打开破开这个没有门的微机室，进入外面。可她手中的笔记本电脑在连续作战之下变得凹陷破损，目光一扫，戴意薇发现一个金属制垃圾撮。垃圾撮金属感延长距离，簸箕处有着尖锐棱角，她的动作更快了，很快，就剩下一个无脸怪物。

    无脸怪物的右胳膊已经被她砸坏，现在只要砸向它的脑袋，它就会死去一一垃圾撮被高高举起，锋利的簸箕正对着无脸怪物，只要两者亲密接触，那个无脸怪物的脑袋就会咕噜咕噜地滚落在地，距离成功只剩一步，但戴意薇还是硬生生地顿住了，因为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那个原先的无脸怪物，而是一个长着五官的，她曾经暗恋着的那个男生，面带惊恐，恐惧之下又潜藏着担忧，整个人表情生动得好像一个真实的人。

    他满怀沉痛的对他说，“小戴，你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你先停下来咱们慢慢说，不要再杀人了好吗？这样对你未来不好”

    穿着校服的女生浑身被血染得通红，身上浓稠的不明物质在身上摇摇欲坠，披头散发，眼冒凶光，恐怕地狱十八层中逃出来的凶残厉鬼就是她现在了。而这，就是她现在的样子，她同学、老师眼中现在的样子。

    戴意薇无神的眼睛动了动，喉咙里吐出来三个字，“你让开。”

    男生许是看清楚她的动作了，反而没了之前的担忧和害怕，他一脸英勇无畏地站立在原地，丢下手中防御用的凳子腿，张开双臂，学着电影里企图唤醒女友的男人样子，大义凛然地说道：“你不能再伤害别人，如果你一定要杀死这个同学，就从我身上踏过去！”

    戴意薇有些想笑，依旧高高地举着手中的垃圾撮，不进也不退，只是阴森森地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知道你敢，但是我知道这不是你心中真正的想法，你只是暂时被怒火冲昏头脑，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吗？放下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还未成年，不会被判死刑的。”

    此话一出，戴意薇觉得更搞笑了，不再多言，最后的机会已经给了他，既然他不愿意让开，那么对于一个不存在的东西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胳膊发力，垃圾撮迅速下沉，破风而去，竟是毫不留情地直接冲着男生而去，这一下若是砸实了，那脑袋估计会跟第一个一样，形成两个完美的开瓢西瓜，伴随着男生身后无脸怪物的尖叫声，男生被开瓢的命运仿佛随时会实现。

    可她的动作再一次顿住了，垃圾撮的簸箕部分，终于承受不住这种一次次劈砍，摇摇晃晃地从金属杆子上落了下来，发出“哐当”一声响，钩在簸箕和金属杆连接处的东西也随之落下，啪嗒，啪嗒。

    而戴意薇，则已经昏倒在地。

    露出藏在她身后拿着桌子腿、凳子腿的高大男人，正是他们的班主任。

    见得杀人狂已经暂时被制住，他赶紧招呼还幸存着的两个同学，立刻从电脑的连接处拽下来电线将杀人狂绑在教室里的柱子上。

    没错，戴意薇在班主任和同学的眼里，已经不是优秀的学生和善良的朋友，而是发了神经的杀人狂。

    他们三个找遍了微机室里能拔下来的网线、电线，将杀人狂浑身上下捆了个严实，这才瞬间脱了力，看着满屋的血肉都忍不住躲到旁边吐了起来。

    “老师你知道，她怎么了吗？我们现在什么时候才能出去？”男生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怕自己声音大一些就会惊醒杀人狂。

    老师寡白着一张脸，强烈地喘口气，摆了摆手，感觉到胃里舒缓了以后，立刻掏出手机拨打110，“喂，我们这里是……，现在……”

    这边正打着电话，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一一股子飓风，砰的一声，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上显现出一扇开着的大门，三人不觉大门是忽然出现的，只是庆幸微机室门开，能够赶紧远离杀人狂。

    只是那种欣喜在看到外头景色的瞬间，傻了眼。

    那外头根本没有走廊！只是一片看不见东西的深黑，微微光线映照下，分明是个深不见底的黑洞。

    男生忍不住后退两步，透过墙上玻璃，分明看到外头的阳光和高楼。

    “不，不可能。”他拼命摇头，想要将超现实一幕从脑海中摇出去。

    “啊——”又是一声惊叫，两个被吓破了胆男人现在已经如同惊弓之鸟，一点风吹草动差点没把两人的三急吓出来。

    缓过神来，就听到一个细细的一个女声，颤抖着说：“她，她要醒了。”

    说话的是教室里最后一个无脸怪物，当然，她现在不是无脸了，那上头同样长上了五官。

    两个男人自然不会这么觉得，他们朝着那个女生指的方向一看，确实瞧见杀人魔双眼张开来，用一种看死人的表情打量着他们，他们的身子就忍不住开始打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