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临江船队并入临江水军，临江商人开始把走私明面化，不再有所顾忌。马朝义让鱼子游抽出人手塞进临江水军，鱼伏水负责把他们安排到各个岗位。朝廷的不关心，戴震的放任，终于让马朝义实际上控制了临江水军。但名义上临江水军还是归属朝廷。

    临江水军装备落后，马朝义打算重金改造一下，方便以后出海开辟新的贸易航线，并保护自己的商船海上安全，顺便收取其他船队的保护费。马朝义知道凭自己一己之力，难以承受水军改造的巨量资金，于是在临江商会的例行会议上，马朝义向其他三位老板寻求帮助。

    于长增讽刺马朝义道：“这临江水军，朝廷都不关心，你倒好，不仅接手了，还想要投入大量资金去改造，你是不是傻啊，嫌钱多没地方花吗？”向贵也同意道：“以目前拥有的航线，做的生意足够我们一辈子无忧了，你又何必干这种费力的事情呢？你要知道，水军每年的维护费用都是一大笔消耗，这钱省着自己用不香吗？”马朝义听了，有点失望，转头望着伍须。伍须是临江首富，这眼光还是有的。马朝义的想法他很认同，多条航线就多条财路，他不嫌钱多。水军那点维护费，跟将来可以赚到的钱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不过一想到马朝义借临江王的名义逼他卖掉船队的股份，心里就十分不爽，虽然大家仍然可以利用船队做生意，但毕竟受制于马朝义，码头都被马朝义垄断了，伍须实在心有不甘。伍须道：“马老板真是有理想的人啊，佩服佩服。不过你想要我们出钱，那你得拿出点诚意来，最起码你得有抵押物。”马朝义点点头，他明白。

    马朝义去临江王府，求见临江王。临江王道：“马大老板是大忙人，今天有空找本王，肯定是有要事商谈了。”马朝义道：“王爷明鉴，我此次前来，确实有要事，我想升级一下临江水军。王爷也知道，这水军朝廷不重视，地方不爱，已经残破，不再适宜出海。我们好不容易控制住水军，花费了那么多的金钱，人力，精力，如果只能在临江海边转转，当摆设，何苦呢？”临江王无奈道：“马老板的意思，本王理解，你是找本王要钱咯？本王不是给你一笔钱了吗？你还要，我也拿不出啊！”

    马朝义道：“这些天来，我跟到港的外国商人谈好，准备开辟新的贸易航线，只要能开通成功，这水军升级改造的费用我保证很快就可以赚回来。”临江王为难道：“马老板这样说，本王是相信你的，可这真难为本王啊。本王虽为藩王，但每年俸禄也就只有四万两，府里开销又大，要不是冒着风险跟你们各位老板合伙做点买卖，本王也要吃西北风啊，上次给你的钱，已经是本王的老底啦。要不，这事先放一放，等以后赚够钱了我们再搞。”

    马朝义苦劝道：“王爷，商机不等人啊，不要忘了这江南省也有一个通商口岸，要是让他们捷足先登，我们就被动啦。”临江王道：“你找过商会的其他几位老板了吗？”马朝义道：“已经找过了，我跟商会的其他三位老板借钱，他们要我提供抵押物，可我那些物业也借不到多少钱啊。”临江王听了沉默不语。

    马朝义见状，深吸一口气道：“王爷，有句话说得好，居安思危。其实这升级改造水军，不仅仅能为我们赚钱，以后还能保命呢。”临江王诧异道：“马老板何出此言？”马朝义道：“皇上的兄弟，现在也就只有你一个还是藩王，国内其他的藩王都被撤了转封给皇上的各位皇子。皇上现在注意力在打败元古，所以王爷还可以逍遥一下，可等皇上转过身来，恐怕就要找你麻烦了。”

    临江王闻言，怒道：“放肆，马朝义，你这是危言耸听，离间皇上和本王的兄弟感情，你可知罪？”马朝义冷笑一声，道：“王爷，不要自欺欺人了。生在帝王之家，王爷跟皇上谈兄弟感情，你不觉得奢侈了点吗？好，就算皇上还念那么一点点兄弟感情，可那些皇子呢？王爷跟他们亲吗？王爷可不要忘了，你这藩王的位置，好多皇子惦记着呢？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王爷想安稳，可不见得别人会让你安稳。王爷当初支持我把水军收入怀中，增加势力，不也是为了自己有点可以跟朝廷谈判的筹码吗？可越是这样，就越遭人嫉恨。”临江王听了，久久没有回话。

    马朝义继续道：“我们升级这水军，一来可以出海开辟航线创收，二来可以为自己留条后路，将来如果有所不测，也可以逃到国外去。”临江王终于下决定，拍桌子道：“好，本王就信你一次，赌一把，全押。”

    临江王把自己的田庄，土地，菜园，果园，山场，还有住的王府，一并抵押给临江商会三位老板，马朝义也将水军两年之内做生意赚的利润分三成给他们。于长增和向贵笑得合不拢嘴，只有伍须皱着眉头，心道：这马朝义不简单啊，竟然哄得临江王掏个底朝天，而且做事有气魄，看来以后面对马朝义，我得谨慎一点，此人将来成就定在我之上。

    借到钱了，马朝义即刻让鱼伏水监督改造水军，并请总督戴震题字，将临江水军更名为临江远洋水师。戴震上报朝廷，任命郭郃为临江远洋水师提督，鱼子游和鱼伏水为左右翼总兵。马朝义有功于水师，戴震奏请朝廷任命他为从六品忠武校尉，作为回报，戴震可以享受远洋水师每笔生意利润的分成。

    话说着水师的士兵们在马朝义控制后，吃好穿好，饷银也比以前多，士兵也扩展到三千人，郭郃名义上是一把手，实际上是鱼伏水在掌权，鱼伏水召集士兵们训话，喊道：“兄弟们，朝廷不重视我们，可我们自己要争气，不能等着别人的施舍。钱我们要自己挣，功我们要自己取。等水师改造好了，我们要出海赚钱，出海打海盗，我们要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接下来，你们的训练会更加辛苦，如果有人不接受的，可以离开，可是留下来的，就是我们的精英，我为你们自豪。”

    士兵们齐声欢呼：“出海！出海！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