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溃散的骑兵逃回了元古，窝洁思利看见只回来几百残兵，不觉隐隐作痛，直骂史那克混蛋，心里郁闷不已。窝洁思利叫来巴尔斯道：“你去把马守信请到大帐来。”巴尔斯把马守信带到大帐，窝洁思利道：“马总管最近睡得可好？巴尔斯没招待不周吧？”马守信道：“多谢可汗关心，巴将军照顾得很好。”窝洁思利道：“那我就放心了。我已经跟各部落首领商议过了，大家同意你的条件，马匹可以随时为你准备好，只是不知道马总管能给我们换多少粮食武器？什么时候能够交付？”马守信道：“尊敬的可汗，你也应该知道，粮食和武器在天朝都是很敏感的物资，我就算能弄到，你也总得给我一点时间筹备，我回去后一定尽早安排，大家就以十五天为限，到时候必有消息。”窝洁思利道：“好，那就依马总管所言。不过，我还有一事相求，望马总管多多帮忙。”马守信道：“可汗但说无妨，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自当尽力。”窝洁思利道：“听说你们睿城快修好了，我的部下史那克带人去参观参观，可能过程中跟你们秦将军发生了点小误会，秦将军把他抓了，你回去后能不能跟秦将军说点好话，让他把史那克放回来，我万分感谢，日后必有重酬。”马守信道：“可汗放心，大家做生意，讲的就是以和为贵嘛，我想秦将军也会明白的，我回去就劝说秦将军，一定让史将军安全回来，请可汗放心。”窝洁思利听了很高兴，当即爽快地清点了五百匹马，交由马守信先行带回睿城。
马守信带着五百匹马回到睿城，秦仁见状大喜。秦仁道：“马总管辛苦了，没受惊吓吧。”马守信道：“为天朝做事，这点苦算什么。再说了，将军打得越好，我就越安全，没什么好担心的，你看，窝洁思利还让我先带五百匹马回来，如果我们能给他提供物资，他可以给更多的马我们。”秦仁道：“你说的那些粮食武器，我也不敢做主啊，这前连山关总兵赵如铭就是把东西卖给元古人被人告发的，前车之鉴啊。你走的这些天，我已经上书皇上，应该快有消息了，希望是好消息吧。”
晚上，秦仁设私宴招待马守信，两人边吃边聊。秦仁道：“马总管此番前去元古，可有什么见闻？”马守信道：“回将军的话，据我在元古这段时间了解，他们的士兵，跟罗斯人持久的战争，已经开始厌倦了，士气不高，对窝洁思利有怨言。现在他们变得很贪婪，没有防范之心，我不过给了他们一点小小的恩惠，他们就连对我们军事上的部署都告诉我了。还有，他们内部并不是铁板一块，很多小部落首领并不服窝洁思利统治，只要窝洁思利跟罗斯人争夺西部牧场失败，这部落联盟我相信很就会分崩离析，所以窝洁思利现在很需要我们的支援，如果没有我们的物资，他是撑不了多久的。”秦仁道：“马总管分析得是，不过窝洁思利如果失败了，可能会转而攻打我们。目前我们的骑兵部队还不够多，不够强大，还不宜跟他翻脸。”马守信道：“将军可以把史那克送回去，先安了他的心，让他继续跟罗斯人对峙，为我们争取多点时间。”秦仁笑道：“史那克这家伙有勇无谋，对我根本不构成威胁，我还看不上，就依你所言，我可以放他回去。”马守信道：“差点忘了，还有一事，我在巴尔斯那里听到窝洁思利派前连山关总兵赵如铭去打仗，被罗斯人捉了。”秦仁道：“啊，这家伙竟然没有死，真是便宜他了。”两人边喝边聊，一直都夜深才散。
秦仁派一名士兵送马守信回住所，两人坐了辆马车。路上，士兵悄悄对马守信道：“马总管刚才对元古人分析得真好。”马守信一听，酒顿时醒了一半，诧异道：“那里只有我和将军在场，你好大胆啊，竟然偷听。”士兵从怀里掏出一面腰牌，这士兵竟然是金刀卫。士兵说：“我们金刀卫很需要马总管这样的人才，不知马总管可有意做我们的线人，当然作为回报，我们会关照你的，保证让你做生意畅通无阻。”金刀卫都找上门了，马守信能不答应吗，只得点头接受。
第二天一大早，秦仁就叫人把马守信接到睿城衙门，原来是皇宫里的太监总管寇奇到了。寇奇道：“秦将军，你上奏的事，内阁大臣们商议过了，皇上让我亲自前来，给你带来内阁的回信，你自己看吧。”秦仁接过回信，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个‘准’字。寇奇道：“皇上还有口谕。”秦仁赶紧跪下聆听。寇奇道：“秦将军所奏之事，朕已知晓。朕用人不疑，秦将军尽可放手去干，但愿将军勿负朕所望，打败元古人，扬我天朝国威，还我边疆安宁。”秦仁道：“臣谨遵圣喻，片刻不敢怠慢，请皇上放心。”寇奇连忙扶秦仁起来，道：“将军忠君爱国，皇上是知道的，粮草和武器正在运来的路上。我就不逗留了，要赶回京城。”秦仁赶紧让人在寇奇的马车上备上礼物，：“公公远来一趟，辛苦了，一点小心意，望公公笑纳。”寇奇回礼道：“秦将军客气了，大家都是为皇上办事，你这是何必呢。”寇奇嘴里假装埋怨，却把东西都收了，乘车回去。秦仁派士兵护送寇奇去连山关，连山关也派士兵前来接应。
送走了寇奇，秦仁对马守信道：“你啊，胆子真大，如果皇上不允许，你不是失信于窝洁思利，还好被你赌对了。”马守信道：“我相信皇上，皇上雄才大略，是干大事的，他一定会同意，所以我才敢在窝洁思利面前打包票。”秦仁道：“既然如此，现在你应该高兴啊，为何面无喜色？”马守信道：“秦将军，这回信只有一个准字，到底是准什么，内阁没写清楚，到时候翻脸不认账，单凭寇公公传的皇上口谕，以后要是被有心人利用，怕是不利将军啊。”秦仁道：“马总管多心了，我们只管把皇上的事办好，其他的就不要多想了。等物资到了，又要劳烦马总管去元古一趟，换些马匹回来。”马守信道：“这元古人驻地经常变换，没有固定地方，这次我再去，一定摸清他们的踪迹，为我军以后进攻做好路线规划。”秦仁道：“现在睿城骑兵只有一万，我打算扩到三万，你尽量向元古各部落购更多的马回来，那些部落首领有什么要求，你先看着办。”马守信终于笑了笑，道：“上阵杀敌我不行，但是收买拉拢，分化离间我还是可以的。”秦仁听了，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