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太子位
三日后，慕容锦带着大部队归来。慕容博率领大臣在光明门迎接。
四个月兵营磨练，让慕容锦更多了一分成熟稳重。慕容锦下马，恭敬的开口，“启禀陛下，幸不辱使命叶宁与郑渠带兵抵抗，儿臣已就地处决。”
慕容博开心的点点头，“好好好，做的不错。”“平安回来就好！”
“张德海宣读圣旨吧！”张德海拿着圣旨走到中间高声喊道；“煜王慕容锦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古帝王继天立极、抚御寰区，必建立元储、懋隆国本，以绵宗社无疆之休。朕缵膺鸿绪、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谟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庆、端在元良。”
“皇三子，慕容锦、日表英奇，天资粹美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
“授皇三子慕容锦以册宝。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系四海之心。钦此。”
“儿臣领旨，谢父皇。”
静安宫的众人也纷纷向贵妃道喜。苏语凝浅笑道；“母妃儿臣刚才看着月牙姑姑拿了不少姑娘画像……。”
淑贵妃见此道；“原本是想再给锦儿挑明理的王妃，现在可就是挑太子妃了。”
苏语凝捂嘴偷笑。淑贵妃见此调笑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还打趣起本宫来了！”
苏语凝浅笑的说道；“儿臣可不敢，儿臣只是觉得母妃比之前更忙了。就连平日里雪梅花都不给用了！”淑贵妃放下手中的画像，唉声叹气道；“他去战场四个月，本宫牵肠挂肚了四个月。”
“本宫不需要他建功立业，只想让他平安。”苏语凝听此温和一笑，拿起桌边上的一个女子画像。“现如今，太子殿下回来了，娘娘也不用担心了。而且秦王妃也快生产了！”
孙悦淑一笑，“你这丫头，阿琛回来之后你脸上都笑容到是多了不少。不像每天勉强的笑了。”
“琛儿年纪也不小了，你看锦儿也没和他差几岁，锦儿都快两个孩子了！”苏语凝脸颊微红，“娘娘……儿臣还有事先走了……。”
苏语凝出了静安宫，手摸着发烫的脸颊，想着孙悦淑的话。不由得有些叹气，“我也想啊！可是调理这么久，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呀！”
慕容琛从大殿过来就看到神情恍惚的苏语凝。向前走了几步，轻声笑道；“怎么了？”苏语凝抬头浅笑，“没有呀！就是想着，侧妃生子的时候，太子殿下就可以在旁边了。”
慕容琛却握拳掩笑，“语凝，贵妃娘娘又催生了？”苏语凝脸上的热气顿时升腾，害羞的想跑路却被慕容琛拉住。“你这一害羞就跑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呀！”
“我……我才没有呢！”苏语凝眨着眼睛不停的四处乱看。慕容琛浅笑道；“你放心，这事我来解决。”二人在宫中看着风景的时候，一个内侍有些慌乱的跑到了静安宫。
“娘娘，娘娘。秦侧妃怕是要早产了！”声音很大，孙悦淑豁然起身，“什么情况！这才七个月怎么会早产呢！”
“月牙给本宫备轿，本宫要去王府看看。”一路上，秦侧妃早产之事，甚嚣尘上。苏语凝有些惊讶的开口，“这眼看的要八个月了怎么会早产呢！”
慕容琛握住苏语凝的手，轻声说道；“过去看看吧！”
一路上，苏语凝手不停的冒着冷汗，看着慕容琛轻声道；“会不会出人命啊！”慕容琛握着苏语凝的手，“不会的，一切有大夫呢！况且，她是侧妃，她想翻身。就必须靠这个孩子翻身。”
苏语凝有些慌乱，“若是我当初再忍忍就好了。”慕容琛神色温和的开口，“你要这样想，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
“没道理她做了坏事，让你承受不是！如果你真因为她出了事，你让我怎么办？”
“再者，她是个成人了，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苏语凝还是有些慌乱，“就算是报应，也不该报应在孩子身上！”
二人刚到三王府，走了许久。刚进落霞院，就听到了秦若雨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以及接生的嬷嬷指挥着秦若雨的声音。
御医在门外也是紧张的擦着自己的额头上的冷汗。屋里的声音越发凄惨。一旁慕容锦眉头紧皱，“侧妃到底怎么样了？”
御医有些声音有些颤抖的开口，“侧妃这段时日用的补品太多，胎大难生。而且有些难产，恐有，生命危险……。”
站在一旁的苏语凝，犹如身处极寒之地一样寒冷无比。心中有些颤抖的暗道；“补品？淑贵妃送的那些补品……。”慕容琛握着苏语凝有些冰凉的手，紧紧握住。轻声道；“没事的。”
慕容锦神色冰冷，“全力以赴的救治，不得有误！”
御医有些声音的颤抖的开口，“老臣一定尽力。”孙悦淑赶到，神色略带慌张的开口，“怎么样了。”有些意外的看着慕容琛和苏语凝。“你们二人，不是出宫了吗？”
苏语凝见此低声道；“儿臣和殿下在路上听到了消息，就想着过来看看。”淑贵妃点了点头。心里头焦急的来回走动。
苏语凝听着秦若雨的喊叫声，自己也紧张不少。看着一盆盆血水端出来。苏语凝看着有些眼晕。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医挚走了出来，语气平淡的问道；“侧妃胎大难产，请问主子是保大还是保小。”慕容锦急忙开口，“自然是保大！”
淑妃的声音语气略显冰冷的开口，“什么保大保小。本宫必须让她们安然无恙。”苏语凝听到此话，不知为何，还是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苏语凝所料不差，女医挚的话让苏语凝对淑贵妃的印象大改，甚至带着一丝恐惧。
“贵妃娘娘，都保恐怕很难！”淑妃见此神情略显无奈的开口，“保小吧！”苏语凝到此话，眼神带着一丝错愕，身体也无力的向后倒去。慕容琛抱住有些无力的苏语凝，神色划过一丝了然。
苏语凝借着慕容琛力量，神色带着一丝错愕的看向慕容琛。只见慕容琛神色没有任何改变，突然感觉浑身发冷……。
秦若雨的声音日渐式微，随着一声轻微的啼哭声，秦若雨撒手人寰。女医挚抱着一个孩子走了出来。行礼道；“娘娘是个女孩。侧妃娘娘殁了。”
苏语凝神色惨白的看着淑妃。恭敬行礼道；“恭喜太子殿下，喜得千金。”慕容锦心情复杂的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秦若雨所做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只是他没想到自己母妃会如此之狠。
慕容琛也是恭敬行礼后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儿臣带着内子先行告退。”淑妃面上带着慈爱笑容道；“快带语凝回去吧！都被她吓成什么样了！”
“是，儿臣明白！”
苏语凝窝在马车角落里，抱着双膝想着淑妃下的那道保小的懿旨。一时之间，对她的冲击力很大。眼圈充满眼泪，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说道；“好冷。”
慕容琛一点点靠近苏语凝，轻轻的把人搂在怀里。“在东临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皇宫里每一个人，都不敢说自己手上是干净的。为了自己目的不择手段，我已见惯了。”
“就说昭月郡主吧，原本就是被送来维护和平的工具。可是她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企图算计我，暗中夺取铁甲军的兵权，最后，被我一怒之下给杀了。”“冬天的南岳虽然不冷，可是我心冷。我泡了一夜的冷水，才把身上的迷香的药效退却。”
苏语凝抬头看向慕容琛，声音带着一丝沙哑道；“是那个被你下令，千刀万剐的那个女子吗？”“听落梅说过，原本她应该是……。”
“原本他应该是六弟的侧妃，可是她险些刺伤六弟，父皇震怒之下是要把人关入暗室的。可是，她知道我手上有铁甲军的兵权，企图离间我们父子关系。所以，我一怒之下让人活剐了她。还是当着她母族的面。”
慕容琛紧紧的握着苏语凝的手，轻声说道；“那日昭月的血，就和今日一样……。”苏语凝一下子推开慕容琛，捂着嘴干呕。慕容琛温柔抚摸着苏语凝的后背，安抚着女子的情绪。
苏语凝有些脱力的靠着冰凉的墙壁，“日后，是不是我也会……。”
“不会，贵妃如此也是因为秦若雨野心越发大了，她才会如此。”
“再者，任何时候，你都是我的唯一的选择。况且，就算真有那一日，我宁愿不要孩子。”苏语凝身体越发无力，靠在冰冷的墙壁上，任由那阵眩晕袭来。
慕容琛一把搂过苏语凝，神色带着一丝担忧。想起今日秦若雨的惨叫声，以及苏语凝在得知，秦若雨胎大难生的时候，看向淑妃的眼神的错愕和恐惧，他就明白其中意思了。看着昏迷的苏语凝在她苍白，面无血色的唇瓣上，轻轻的落下一吻。闻着女子身上的气息。
脑海里浮现出前世，他唯二次抱她一次是暗室，另一次就是永别。最后一次的时候，她就是这样，面无血色，双眼紧闭，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被自己抱在怀里。那一刻他看到她的遗体时，只感觉自己心口剧痛。那一幕，也成了纠缠自己一辈子的噩梦。
落梅看着苏语凝被抱回来神色一变，“王妃这是怎么了？”“你去熬一些安神药，送到房间过来。”
“是。”落梅焦急的离开，转身去了厨房。
慕容琛握着苏语凝的手，一旁的白鹿轻声说道；“贵妃这招未免也太狠了吧！”
苏语凝呼吸平稳，脸色也恢复了不少。一旁都落梅却冷声道；“她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个听话的太子妃。”
慕容琛确定苏语凝无事，把手放进被子里，轻声道；“本王走之后，巡防营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来的？”
“落雨受伤，顾樾起兵那晚。”慕容琛神色略显古怪，“当时王妃做了什么？”
白鹿有些疑惑的开口，“因为担心太子那边和二殿下那边出事，王妃只是分了几个铁甲军的过去，后来二殿下说自己那里有人护着，又把人给打发回来了！”
“太子府那边，是二殿下谈判成功之后才撤回来的。”
慕容琛看向昏睡苏语凝，“谈判？”二人点了点头。慕容琛神色略显担忧，“难道是被贵妃察觉了？”
“我看未必，你这府上现在，被你的影部包围的连个苍蝇进来，都得查验一番，才能放进来。她恐怕很难察觉。”
“见过燕王。”
“行了，你们都下去吧！我和阿琛聊聊。”
二人坐在外间喝着茶，慕容琛神色不解，“我有点看不懂她了，她这么做的目的呢？仅仅只是因为，她册封礼那日，语凝揭穿了巡防营的原因？”
慕容启放下茶杯，摇了摇头。“不是，真正让她疑心的是我。是我身后的沈氏。”
“我当日出城谈判，第二个筹码是济川沈氏！”“当日我来这里，其实，是找她借铁甲军的兵符。她没有给我，她说我是当朝皇帝的嫡子，若我都怕顾樾，这个世上再多的铁甲军都是无用的。”
“她说她不知道战事如何，既然我们第一场赢了，再打下去劳民伤财不说，还有可能守不住。”
“五万对十万，就算巷战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所以她给我了出了两个砝码。一个顾玉涵一个沈氏。”慕容琛神色一亮，微微一笑。“只怕，还有第三个砝码。只是她觉得兄弟相残，容易触了父皇的大忌……。”
慕容启端起茶杯笑道；“真不愧是夫妻啊！当时，连老七都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慕容琛到是微微一笑，“苏哲统领东临军政大权多年，他精心养育出来的女儿，能差哪去呢！”
慕容启略显遗憾的开口，“可惜遇错了主子，被小人陷害……。”慕容琛拿起茶杯，“但是，她为何如此恫吓语凝呢？”
慕容启则清楚，“是我的过失，不过好在人已经解决了，所以她拿不到实证，只能恫吓试探了。”
“难怪，今日她对语凝的态度怪怪的，原来是怀疑这个！”慕容琛神色略显无奈的开口说道。慕容琛给慕容启倒了杯热茶道；“今日之后，语凝对淑妃恐怕就有戒心了。”
慕容启喝了一口茶，“秦若雨早产和路蔓有关。我让人查了一下，这个路蔓居然还是个的模仿字迹的高手呢！她能入了老三的眼，是因为一副地图……。”
慕容琛心里顿时一慌，面上不显。“二哥还查到什么？”慕容启喝了口茶继续道；“她说那副地图是他父亲画的，如今交给老三，也算是用得其所。”慕容琛却嗤笑，“二哥觉得路蔓能活多久…。”
慕容启拿起扇子摇了摇，“老三登基后，死的第一个人就是她。一个帝王不可能让一个知道他那么多秘密的女子活着的。”看了看外面的月亮，慕容启显得有些孤寂的开口，“贵妃娘娘这个人，最不喜欢热闹。”
慕容琛起身走向内室，看到苏语凝还在昏睡，起身倒了杯温水放在一边。慕容启有些好奇慕容琛都动作，低声问道；“不是，你这又是什么情况？”
慕容琛没有说话，只是重复着手里都动作，一共摆了四杯滚烫的热水，放在一边晾温。“二哥，淑妃想当太后，她身后的世家是一个大隐患。”
“柳妃的儿子慕容杰，令妃的儿子慕容皓可是三哥的劲敌。慕容杰身后是文晨，父皇最宠爱的是慕容皓。”
“还有一个流亡在外的慕容景。”
“今日立太子，只是开端。我想过不了多久，晋王和文晨要来南岳！”
“到时候，她再不喜欢热闹也只能忍忍了！”
慕容启踌躇了很久，开口问道；“老四你和我说实话，你出发之前和你的王妃，是不是商量怎么解决顾樾兵变的事情了？”
慕容琛心中不免有些叫苦不已，面上不显，“我只是说，父皇低估了七弟……。”“二哥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慕容启听到慕容琛的话，低头不知道想了些什么，“我明白了，真可惜她是个女儿身不然，战场之上，绝对是你的最大助力。”“我走了，记得弟妹欠我一顿菠萝炒饭！”
慕容琛看着慕容启背影，他深知能瞒过慕容锦，瞒不过比慕容锦心思细腻的慕容启。
他这个二哥，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心中自有沟壑，真正打动他的砝码，只能是沈氏。毕竟，谁也不敢和镇守东临边境的沈大将军作对……。
苏语凝苏醒时有些口渴，刚起身就看到桌子上温水。起身喝了一口，温度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