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群，废物。
一只橘蓝色的猫，从屋外围墙上延伸出的高台跨过。
高台相互之间的距离，分明是要比一只猫的手脚长的多。
可它还是跨了过去。
奇怪的像是此时门外，那个手提着一堆生活用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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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的到来打断了那场战斗，那场或许是不死不休的战斗。
夜微澜躲到了楼上，沈正玺装作一副静心阅读书籍的模样，平平淡淡的坐在单人座的沙发上，窗外的阳光覆在他的膝头的书页上。
——一切岁月静好。
谢尔恩就站在他的身后。
“冕下，不想离开吗？”
谢尔恩小心翼翼，似乎不敢揣测那位的意志。然而他却又分明在冒犯着，僭越着那条不应踏足之线。
“还不是时候。”他如此作答。
“可是冕下，外面还有许多事情都在等着您。”谢尔恩紧紧皱起眉头，试图劝说更改这位故主的决定。
“还不是时候。”沈正玺低声道，“还不到时候。”
“冕下！”
谢尔恩微微拔高了声音，激动的面色足以瞧出他的深刻不满。
沈正玺转首看了他一眼。
谢尔恩立刻压下了脑袋，掩盖住自己失控的情绪，苦涩道：“冕下，我等从不曾负约。”
沈正玺静静地看着他，再未曾有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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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云枕醉色，独栋公寓外的树上结了颗黄橙橙的果子。
沈正玺站在二楼的窗边，隔着一层贴过防窥层的玻璃向外瞧去。谢尔恩被他打发去了院子里，让人去寻找根本不存在的杂物。
他看着对方认真寻找的模样，深沉的眸中，瞧不透究竟是什么情绪。只是片刻后，他垂下目光，仔细欣赏起了手上的伤口。
他的虎口处缠绕了一圈厚厚的绷带，里面是近乎撕裂整个手掌的刀伤。
罪魁祸首正是百无聊赖的夜微澜，这女人正抱着自己的长刀坐在通往阁楼的阶梯上。
“外面，他刚才说外面。”夜微澜头枕在刀的鞘上，眼帘耷拉着似乎没有没什么精神，“他们找你……是想做什么？”
“你在问我？”
“我想问你。”
“……”
“有什么不好说吗？”
“他们都会伤害她，我的……维斯塔洛。”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一吹就散。
“什么？”
“墨菲特人历史上有关于黄金之月的记载，你没有读过？”
“也许。”夜微澜漫不经心的语气，似乎毫不在意这件事，也让人无从判断，她这话的偏向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他闭了闭眼睛，缓缓泄出一片鼻息。
“所有人都认为，我被她所迷惑。”
“所以我试图颠覆生死，重写法则。”
“他们，怪罪于她。”
耳熟能详的故事套路。
夜微澜百无聊赖的攥紧手又张开，重复着大概算是在锻炼自己手指灵活性的动作。
“那他们是趁你不在杀了她还是……”她随口道，兴致缺缺，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这话的不可思议之处。
“幽冥之主。”沈正玺开口纠正她。
“谁能杀死幽冥之主？”
“是吗？”夜微澜轻巧道，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和随意，“或许她自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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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黄金之月的争端能够与神圣战争一同并行，那或许，墨菲迩忒也将远比如今走的更远。
可惜，傲慢的蠢货，恐怕只会让事情变得远比历史更糟。
“不能让他们知道维斯塔洛的存在。”
沈正玺说道。
“事情早已足够混乱。更何况我们的事情，或生或死，或输或赢——”
“都该由我们自己决定。”
“不应有任何其他意志，干涉我们。”
“我能做什么？”夜微澜懒洋洋道，“你又希望我做什么？”
“最好……让他们以为她是伊莱斯，众神之女，救世圣女。”
“他们认为的，我命中注定的妻。”
“我的另一半。”
他讽刺的勾起嘴角，时隔多年，他依然要嘲讽他们。
一群，废物。
“圣女？”夜微澜晃了晃腿，膝盖碰在一起又分开，懒散的声音像是一种莫名的讽刺，“她现在可不像。”
“一个圣洁恶毒的傀儡。”沈正玺如此评价那位曾经的圣女，他顿了顿，接着又道，“我们可以帮她是。”
“他们忠于你。”夜微澜弯了弯唇角，眼角的笑，很是温情，“现在，是迟来的秋后算账？”
“如果真的忠于我，就不该阻止我与她共享我的权力荣耀。”
他轻声的说道，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抹讽刺的弧度。
“我与我所爱，当共享一切。”
“而我所爱，方为注定命运。”
“至于伊莱斯，那个女人。谁晓得他们是从哪里养出来的傀儡。”沈正玺充满恶意，极为傲慢道，“一个傀儡，竟还妄想分走我对她的爱，甚至妄图取代她！”
“如果只是这样，死的真是毫无价值。”她倍感无趣。
恶毒魔女给道貌岸然的纯洁圣女让位，实际魔女才是天命之女，只不过被陷害成了恶人这样的故事——她自己就看过百八十个不同的版本。
这种故事真的太老掉牙了。
好友的某一世要是真的只是这样，那可真是值得好好的嘲笑——一定必须肯定务必要用力的嘲笑她不可。
“不，他们以为她是真的伊莱斯。”沈正玺忽然道。
“那个被盗取了一切——姓名、身份、能力、命运、宠爱的，真正的伊莱斯。”
沈正玺看着她，冰冷的，毫无感情的充满恶意道：“他们以为，她是。”
“并赋予伊莱斯之名。”
“喔哦——”她低叫了一声，接着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这才有点意思。”
她继续问道：“所以真正的伊莱斯？”
“你见过的。”他看着她，忽然轻轻道，“你都见过她们。”
是、吗？
夜微澜歪着头，觉得事情好像比之前更有意思了一点。
尽管她现在还猜不到，那位真正的伊莱斯，究竟是谁。
但她忽然觉得……好像自己和好友一起来扮演这个角色，似乎会更有意思一点。
嗨呀，她好期待。好期待那些……神圣信徒们认出自己时的神情。
他们会怎么表演？
惊讶？痛哭？祈求还是乞求？
唔，不过这个计划目前唯一的一个麻烦问题就是——当年她是长什么模样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