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以毒攻毒
“慕言出事后，只给我留下了这一件血衣。他确实失手杀人因此打算用命来偿还。我尊重他的选择，可是这些伤害过他的人我也觉不想放过。”
“起初，我也不过是想讨个说法。不惜花费重金以拍戏为名将这三人聚在一起假装厉鬼索命。想让他们坦白罪行即可只要有悔改之念我便不再追究可是你们看他们刚才的样子有没有一丝悔改的样子？”
“把慕言逼上绝路的无耻小人不但没有悔意竟然还肆意诋毁，因而我彻底寒了心动了杀念。布下幻阵只想让他们死在自己的幻念中。”
柳青鸾伤怀的询问：“因此你也是故意让王兄，李兄他们都生病受伤。亦让后台仆役通通昏睡。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雪娘落泪：“是啊。本来不知为何你竟然没有事。看到法师就明白了。手刃仇人是一回事滥杀无辜又是另一回事。我虽不读圣贤书可是这点道理还是明白的。”
“法师还请移步我要取三人性命！”
姜来站定摇头。“虽然我很想让这三个家伙送命可是～柳公子他有个想法你不妨听听？”
雪娘看着柳青鸾。
柳青鸾开口。“如今这三人众目睽睽之下袒露自己罪行。雪娘可能不知世人对于名声十分看重。今日之事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这比让他们简单的死去要更加痛苦，生不如死。”
姜来附和道：“柳公子这番话我觉得不错是为了雪娘你的前途考虑，修仙的生灵是不能草菅人命的。”
雪娘冷静思考了一阵，最终同意了这个提议。
姜来：“好既然你同意了柳公子你去把2楼那些铜镜收起来吧。让这些让人从幻术中醒来我要当着他们的面再次施展法术。”
柳青鸾一听看了下四周果然都是铜镜。她身手不错不走寻常路直接轻身上去一一拿下来。
等最后一个铜镜拿下来。台下和那三人都纷纷清醒。看到雪娘是妖都躲到能躲得地方。
姜来可不管这些。
口念默念咒语：天以一生，地以六成，律令九章，急急如律令。
随后点点白光在戏园飘散这些人再次陷入幻梦。
姜来对她们解释道：“这是祝由术一种。我会保留他们关于三人袒露罪行的记忆。保护雪娘你不受那些捉妖人上门影响。柳公子想来也不愿意卷入这是非之中影响科举。”
雪娘拂礼：“多谢法师，还是你想的周到。”
柳青鸾忸怩的也道谢：“再次谢过你。”
第二日。昨日的宾客回去后一传十，十传百。秦慕言和吴文豪，万玉卿三和何班主几人的恩怨传遍大街小巷。经过这次风波，何家戏班已经彻底没落了，秦穆言也得到了大家的尊重，他的名字被重新署在剧本上。
雪娘非常感激姜来的大恩大德，三人来到秦慕言坟前雪娘已经无牵无挂看着姜来道：“法师你是叫姜来吗？”
姜来点头：“是呀。以前我是叫无心。时间长了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心了。因此现在改了名字对于未来有点期待。”
雪娘掩嘴微笑：“姜来法师玩笑了。我只是在想今日一别下次见面不知何年何月。
说不定我出来的时候法师已经化为黄土。所以想着怎么报答一下你。”
姜来嘿嘿一笑：“那可不一定哦。我是不死之身。不老不死不灭。说不定下次见面你变老了我都不会老。”
雪娘？？？心想你是在骗我吧。
姜来拔出随身匕首在胳膊上一划顷刻间血流如注。
这可把2人吓了一跳。柳青鸾急道：“姜来你这是做什么？”
想要找东西止血却发现姜来手臂上面伤口渐渐消失。姜来把手亮给雪娘：“完好无损。下次见面再想着报恩吧。”
雪娘暗暗称奇：“未曾想世间有姜来法师你这样的人。”
雪娘手里变出一根白绳：“这是我炼制的法器用的是我的毛发。若是法师有事找我可以焚烧掉。哪怕远隔千里。雪娘也会再来的。”
姜来珍重接过手一翻消失不见：“我存放在我体内，雪娘放心。此去一别还望珍重。”
雪娘点头然后转身离去。渐渐消失。
柳青鸾看着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也不知道这点滋味从何而来。
2人走在回去的路上。柳青鸾不知如何开口：你真的是不死之身？
姜来看了眼她：“你刚才不是也看见了吗？”
柳青鸾：“那第一次见你，你就到处找妖怪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姜来：“你的直觉还真敏锐啊。以前我找妖怪是想让他们杀死我。我活的太久了经历的也太多。那些记忆在我脑海里如同挥之不去的阴影。
可是前段时间我想通了。死并不能解决问题。尤其是我各种办法都试过。
如今这样既是给生活找寻意义让自己不孤单。同时也算是解救天下苍生吧。”
柳青鸾：“……你这人嘴里没有一句正经话。”
姜来：“要正经的有啊！你之前答应说好的交代呢？”
柳青鸾沉默了一下随后展颜：“走跟我回家。”
姜来：“回家干嘛？在这里就行。”
柳青鸾沉声道：“给你交代呀～”
崇仁坊柳家。这是第一次现实中见到一模一样的双胞胎。
趁着柳玄鹄躺在床上姜来把他和柳青鸾仔仔细细观察了个遍。
看着姜来搞怪的样子柳玄鹄沉静的翻着白眼。
姜来：“还真是一模一样。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之前一会男一会女的原因终于找到了。
这么些年真是白活了。”
柳青鸾给姜来第一次解释道：“我叫青鸾，他才是玄鹄，是我弟弟。我二人都是河东柳氏之人。
从一出生就有高人批命。我二人本该是一体，却因为有九五之数的命格冲撞了天道被强行一分为二。一个是天煞孤星，一个～体弱多病注定短命。”
姜来：“所以玄鹄就是注定短命的那个。”
柳玄鹄翻了个白眼：“你不是看过我的脉象吗。”
姜来点头：“是，那～天煞孤星说的就是～”
柳青鸾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既然交代她还是开口：“我～我六岁的时候就～克死了两门娃娃亲。”
姜来忍不住吐槽：“那两家也太惨了吧！”
看姐弟两人都看着他他赶紧道歉：“失敬失敬，我没别的意思可是我不明白你二人为何要扮成一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柳青鸾：“……这是阿爷的意思。阿爷想让我成为弟弟的替身公用柳玄鹄这个名字以期～将我二人的命数合二为一振兴柳家门楣。
不过～我二人进京赶考的事情涉嫌欺君大罪所以这件事情决不能让外人知晓。”
姜来尴尬道：“看来这事情我不该多管闲事。早知道我就不问了。不过你们放心。在我这儿一定替你二人保守这个秘密。滴水不漏守口如瓶。如何？”
柳青鸾认真作揖：“多谢。你两次救我性命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柳青鸾向来不欠人情有仇必报有恩必偿。
若是恩公有事相求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姜来竖拇指：“女中豪杰！”
柳青鸾听姜来这么说脸色泛红：“那～你们先聊。我去煎药了。”
看着柳青鸾离开姜来斜眼看了眼柳玄鹄：“哼，你想杀我这件事你姐姐应该不知情吧？没想到你这病秧子为了家族大业还挺拼的。”
柳玄鹄哼了声想要起来挣扎了两下姜来看他困难的样子想上手帮忙。
柳玄鹄直接甩开说不用。
姜来：“呦呵你还有脾气呢！我还不帮你了。”
柳玄鹄：“愚蠢，什么家族大业。我根本就不在乎。考取功名不过是为了结交权贵。这些全都是为了给姐姐铺平道路。
我杀你也是替她铲除后患。”
姜来连连击掌：“哎呦说的真是太好了。你真是这世上绝无仅有的好弟弟呀！我要是你姐真是被感动死了～”
柳玄鹄：“哼你不必在这里阴阳怪气。我自幼体弱多病受尽欺辱。全赖姐姐的庇护和照顾。为了姐姐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如此情分你一个外人根本就无法体会。
不过～你只需要知道的是若你敢碰我姐姐一丝一毫。存有任何的不轨之念。
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姜来：“哼，就算你想杀我也得要有这个本事。知道为什么上次没杀的了我？”
柳玄鹄：“无非是我乌头毒的份量不够罢了。”
姜来点头：“嗯有可能。不过～我告诉你啊就算给我吃一坛子的乌头也无法杀我。我悄悄告诉你我可是不死之身。”
柳玄鹄：“砌，骗谁呢，就你？”
姜来：“呦呵！今天让你长长见识。”
说完扒开袖子在柳玄鹄面前上演了一幅不死之身的表演。
“今天让你长长见识，看好了。”
说着右手用力在胳膊上抓出三道血痕。随后在柳玄鹄面前肉眼可见恢复消失连个疤痕都没有。
姜来耀武扬威道：“看到没？长好了～哎呀～不老不死连个疤都留不下来。这种痛苦你是体会不到的呀！”
柳玄鹄惊悸之下气血翻涌然后噗的一声口吐鲜血。把姜来吓了一跳。
这小子也太不经吓了。这就不行了？
这时柳青鸾听到声响一上来就看到玄鹄这个样子着急的把汤药打翻了：“玄鹄，你这是怎么了？玄鹄你不要吓姐姐。你说话啊？”
姜来尴尬到：“要不让我看看？我略懂一些医术。”
柳青鸾一听如同听到救星赶紧让开身子：“恩公麻烦你看看玄鹄怎么样了。”
姜来把手搭在脉上一看这小子身体简直就是千疮百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