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和前男友同住一屋檐
“什么情况?”孙进咽下口唾沫艰难地开口。
言贺摇摇头,连守了一整夜的黎念也不明白。
四人默契地拿起道具下床,纷纷聚在寝室门口。
敲门声还在继续,仔细听会发现声音并不是屈指敲出来的清脆声反而像个较大物体撞击的沉重声。
“他不会是拿头敲的吧?”言贺大胆猜测。
“有这个可能。”孙进附和。
崔筠和黎念对视一眼,见他点头便扬声问道:“谁?”
门外的声音在听到崔筑的提高以后停了一秒,而后快速地撞击,把铁门撞得框框响。
接连的响声吵得言贺头疼,她毫不犹掾地上前踢了门一脚并对外面的东西大骂:“你撞nm呢?”
外面的声音明显一愣,转而更加快速地撞击铁门,也得亏的房门是铁的,换成木制的指不定要被撞出一个洞。
这举动在言贺眼中无疑是挑衅,正想和他大骂三百回合就被黎念制止了。
“他进不来”黎念肯定,“不然在我们睡觉的时候就该进来了。”
“我知道,”言贺说,“想进来又进不来,还要挨我骂,我气死他”
语罢还要破口大骂,被黎念从后面捂住了嘴一路拖到了阳台。
怕两人在阳台大打出手的崔筠立马跟上,后面还带着个想看好戏的孙进。
言贺也不挣扎顺着他来到阳台右才慢悠悠地开口:“咋?怕骂不过他?”
黎念没回她的话,只是等到余下两人来了以后才将昨晚听见的声音全盘托出。
听到这,两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半夜在他们门口进食,除了丧尸还会有什么?
“所以门外也是丧尸吗?”崔筠望向那扇仍旧被撞响的寝空门心有余悸。
如果当时他们稀里糊涂地开门,后果不堪设想。
“那是必然,”言贺两手一搭靠在栏杆上装二五仔,“可问题就是他们为什么会敲我们的门?”
她这个问题问得好,一时间没人能答得上来。
而没人说话的后果就是一起听敲门声从快到慢再到无,然后一起get一个新问题。
——怎么停了?
几人保持着动作没动,警惕地看向门口,期待再听到一声响,又期待再听不到一声响。
一直到太阳晒得人流汗,门口也再没响起过一声撞击声。
屋内又陷入了寂静。
“他能听见我们讲话?”孙进问道。
“可我们之前都没出声。”言贺皱眉。
“可能人家一开抬只想撞两下看看,没想到门里还有人和他对线。”孙进道。
“……”
言贺无语,拉开玻璃门回房间洗漱。
洗手台和阳台也就一步之遥,黎念也就干脆站在阳台说话:“丧尸还存在听觉。”
言贺挤了牙膏刷牙含糊不清地应他:“五感都有吧?”
“应孩,”黎念点头,“但可能退化了。”
“要不要出门去看看?”言贺提议。
“可以。”
鸡飞狗跳的清晨就在言贺将马尾束起的那刻结束。
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新鲜的血腥味,走在第一的孙进更是直面了对寝的惨案。
一室四人无一幸免,桌上、床上沾满了鲜血,更有甚的是那条触目惊心拖痕,从阳台一直延续到门口,再一个转弯延续到了走廊尽头。
这出血量即便只是受伤也是凶多吉少。
住在对门的崔筠当然知道这里住的是谁,虽说不是一个班的,但三年下来也联络了不少感情。
他还记得对门有个喜欢打游戏的经常打到半夜被室友投诉,但还是忍不住敲着他的键盘叨扰室友。
现在他最喜欢的青轴键盘上滴落着鲜血,一滴一滴,在桌子下汇成一小滩。
生前他应该就坐在电脑屏幕前,或是又然夜打游戏了,或是想通过电脑求救,但是无论说了什么都得不到验证。
很显然,他就坐在这里,遇到了丧尸。
接下来的结果也可想而知。
他受了伤,想要逃跑,但门被阻挡只能从阳逃生。
也许他想跳下去犹豫了,也许他在阳台那边被丧尸截下了,但最终还是被丧尸拖走了。
崔筠扶着门框,低垂下头,久久说不出活来。
余下三人想要安慰些什么却也不知如何开口。
叫他不要伤心?这不可能。
说还有一线生机?这是异想天开,
黎念轻轻地拍着崔筠的后背担忧地看他红了的眼眶,思来想去只说了一句“想哭就哭吧”。
言贺盯着那条消失在拐角处的血迹若有所思。
一个大胆的猜测蹦出脑筋。
她想不出安慰的话,既然木已成舟,不如……
“我们去把丧尸杀了。”
她指着走廊拐角,如果男女宿舍构造一样的话那里多半是放生活用品的杂物间。
适合藏人,当然也适合藏丧尸。
“什……么?”崔筠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还是没从那极度悲伤的情绪中缓过来。
言贺再次将话重复了一遍,他才恍然隔世,点点头,有些茫然的走在前面。
他的道具是勾线笔,对杀丧尸来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但现在崔筠将笔帽打开。
他从口袋里掏出便利贴,在空白处写下“园艺194”,之后紧跟着四个名字。
白纸黑字,但大家都知道上面写着的是受害者的名字。
言贺不忍看他悲伤的样子,低下头紧紧地攥紧手里里的螺丝刀。
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给他们报仇。
路就这么点长,想要悲伤也悲伤不了多久。
血迹果然是在杂物间门口消失的。
也不能说是消失,应该说这道血迹被杂物间的门截断了。
门虚掩,似在邀请他们进入。
黎念向前一步走在崔筠前,那把黑色的□□被他甩开握在手中。
杂物间用的也是和寝室门一样的铁门,兴是许久未开有些生锈,“吱呀”一声给原本血腥的场面平添一分诡异。
杂物间没有窗户,即便是在早上也有些昏暗,扑面而来的血腥腐臭味更是令人浮想联翩。
借着自然光,言贺似乎能从里面看到一些堆积在一起的东西,他们像一个小谷堆一样交错地叠在一起。
她想不到杂物间会有什么东西,所以她将手按在了开关上。
白炽灯的灯光闪烁两下,将这杂物间照亮。
尸体,不,应该说是残肢堆成小山,你很难从这堆肢体中分辨出哪那一位是夕日的同学。
或者说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淮城大学的同学。
只是他们零落各处。
言贺倒吸一口凉气,她怎么想也没想到这里会有堆积成这样的尸体。这到底是多少个同学受害,才会堆成谷堆大小。
她脏话都骂不出来了,即使昨天有幸在教学楼见过血腥场面,可今天再次见到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冷意就像毒蛇一般吐着信子从脚尖爬上头顶。
周边一片沉静,只剩下耳边“嘤”的一声耳鸣。
言贺用力捂住耳朵将那片混乱的声音压抑住。
现在她巴不得哪里冒出来一个丧尸打破这一片诡寂。
只有这样才能把她强行拉回现实,让她被迫忘却眼前看到的一切。
可是没有。
除了眼前的尸体什么都没有。
细听还能听见屋外的蝉鸣,“知了知了”地叫着深夏。
余热还未散尽,秋老虎依旧蛰伏。
可偏在这样的闷热中如临寒冬。
言贺试了几次都没开口说出一句话,她一张嘴便克制不住的梗咽。
极端的恐惧并没有带来激烈的情绪,她不哭,不叫,她听得见蝉鸣,看得见鲜血,她知道自己叫什么,也知道现在在面临什么。
可她就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她跟着窗外的蝉一起叫了一会儿,叫到第十七声“知了”的时候才逐渐有了思绪。
她想了很多很多,她想到前天上的素描课,想到英语作业还没有写完,想到国庆长假的时候输掉那几把晋级赛。
她很迷茫,她觉得身边这三个人都很陌生,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
“走吧。”
终是最年长的崔筠稳住了情绪。
第一个转身回避这地狱。
黎念带上门,轻唤了她一声。
思绪回笼,言贺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说点什么活跃气氛,可是她说不出话来。
言贺颤抖着手抓住了黎念的衣角,黎念转头看她,但她只是目光呆滞的摇了摇头。
现在她只想抓住一样东西,将她紊乱的思绪强制停止,她知道自己不能迷茫,她也知道他们无路可选。
黎念看出了言贺内心的想法,轻声叹了口气,伸手抓住了崔筠的手腕,又回头向孙进伸出了手。
他就这么一拖三,慢慢地向他们暂时的家走去。
“看这些血液应该是新鲜的,多半是今天早上出的事。”
黎念也不管他们有没有听见,就开始自顾自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言贺想要接话,但她一开口就有些斯哑。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自己不用说话,一路上黎念一刻不停的向他们灌输自己的猜测。
他不给他们任何插嘴的机会,他就说着自己的话,声音低沉平缓,就好像高中时期的理科学霸冷静耐心讲述着习题。
他不管你听不听得懂,他就用自己的方法教你解题的步骤,如果你有更好的方法,你可以提出,这时候他就会停下来听你的见解。
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懵逼的状态,看不懂题目,也听不懂解题过程,然后只能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大概也正是这样,言贺才挣扎着从麻木的情绪中来探索自己的求知欲。
顺着黎念的思路,言贺很快就发现前因后果中充满着漏洞。
无论怎么思考这个问题都会发现,任何一种方法都行不通。
从根本上来讲,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都不符合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