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讨价还价
周渔没想到，自己还没压价，对方就首先叫苦。
什么叫库存不足？难道他还想涨价？
那是不可能的！
周渔气得脸都差点歪了，声音倏地窜上去，“那按照你的意思，今年该什么价格？”
“周大哥，先别着急嘛！”
张炎先不急着报价，又一声“老哥”试图拉近两人的关系。
但周渔眼中只有急色。
张炎又说道：“你放心，虽然今年买火种的人多了，我也确实担心我们的火种不够，但是……以咱们的关系，我怎么着也不能多要你的钱不是？”
“那你是……”周渔盯着他。
张炎这次很爽快，“咱还按照去年的价！”
然后，将一只胳膊搭在周渔的肩膀上，一副哥儿俩好的样子，再接再厉劝道：“周大哥，我这可是破例给优惠了，您可千万别在外面伸张，要是千夜聚集区的人知道了，以后我可不好做人！”
周渔感觉自己要上当，可张炎一脸认真不似有假。
而且，张炎他们是今年第一个来部落的首领，关于聚集区的消息，除了那些难民说的外，尤里部落一无所知。
“聚集区内，火种真的涨价了？”周渔还是不太相信。
张炎沉重地点头，“涨了，聚集区内只有四五名火种商人，暴风雪来临的时候，根本来不及制作出更多的火种，却依然不够……正是因为这样，聚集区内还死了不少人，连城门被难民挤坏，有不少人都趁着混乱逃出来。”
“啊？”
周渔听着，震惊地张大嘴巴。。
聚集区乱了？他还真没听说，可能逃出的难民还没来得及到达这里。
想到这里，周渔又急了，“那些难民过来，岂不是要混入我们的部落？”
走投无路的难民可不好对付，尤其是他们狗急跳墙的时候，杀伤力和破坏力都是惊人的。这会儿，周渔再也不敢以距离聚集区近而骄傲了，反而忧心忡忡，担心自己的部落受到冲击。
“那……就按照往年的价格吧！”
听到这个坏消息后，周渔也不敢太过分压价，只希望一会儿在具体付款上再下点功夫。
千闻坐在马车里，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你来我往。
尤其是张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商贩气息，和首领周渔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动作极为熟练，一点儿火种商人的架子也没有。
没错，张炎看上去更像一名熟练的商贩，而不是信使。
周渔将他们带到部落专门搭建的交易小木屋前，便迫不及待地讨论起兑换的规格问题。
“……还是老规矩，咱们按照千夜币的兑换率来，你看啊，一支火种价值3枚千夜币，而一张好的熊皮价值25千夜币，也就是说，一张熊皮可以兑换8支火种有余，就算9支算的话……”
张炎听得嘴角直抽，连忙叫停了他的计算。
“等等——”
又在周渔不满的眼神中，眯起眼，似笑非笑地解释道：“周大哥啊，咱们可不能这么算啊！这里不是聚集区，我们也没有额外收取买卖税，要知道等交完税，哪怕一张最好的熊皮，大概也只能换到7支火种……”
张炎又趁机把能算都算了。
“而且啊，聚集区火种商人多，不用担心火种会卖完。可现在不一样啦，北边的火种商人过不来，南方的火种商人估计也不愿意这个时候滩浑水……”
“如今卖火种只我们一家，过了这村啊，可就没咱这店了……”
“更何况，现在我还有个能力强大的队友，我也不能徇私得太严重，要不然她该有意见了。”
张炎狠狠贩卖了一波焦虑，成功将周渔唬住了。
上个隆冬季的极寒天气，让部落里火种消耗太快，本来想去千夜聚集区采买，谁知道遇到聚集区门禁。他们不但没换来火种，反而被从聚集区逃出的难民打劫了。
此后，难民变强盗的消息越来越多，他们也就不敢出门了。
这好不容易出了隆冬季，本来以为情况会有好转，谁知前段时间的暴风雪，又将一切希望吹散干净。现在，他们已经快到缺火种的临界点了。
必须要买火种。
只是张炎的价格……
周渔有点不甘心，哪怕他知道外面火种涨价是事实，也不想用比去年还贵的价格买下火种。
“老弟啊，能不能……和你的同伴商量一下，再给我们优惠一点？”
有求于人的时候，首领周渔的口气也软和下来，“部落现在好不容易发展起来，可若是熬不过这场灾难，只怕又有更多族人要遭殃……”
说到这里，首领周渔兀自卖惨的脸上，也确实带上愁容。
现在的火种都不是自己的，张炎无法一口答应，思忖之后，只说：“我要和同伴商量一下，才能决定。”
这是有戏！
首领周渔双目发亮，连连说道：“好好好，你们商量商量！”
于是，当着首领周渔的面，张炎装着样子进了车厢，和千闻商量了一会儿后，才下车告诉他商量的结果：
“千闻信使同意了，愿意在交易的时候，让出一成的优惠。”
看着自始至终都没下车的千闻，首领周渔只好点了点头，“那我就代表族人，谢谢你们了。”
之后便是交易。
由于部落族人比较多，首领周渔和他们商量后，便决定让每5户家人派出一位代表，清点需要的火种数量，并将准备兑换的物资搬到交易小木屋前。
首领周渔还让人抬来一张石桌，两把椅子，放在小木屋门口。
这样，张炎和千闻可以坐在屋内，不用担心风吹太冷，而换火种的人在屋外排队，也不用担心太挤。
“你们稍等，我这就去通知族人，让他们尽量加快速度。”
之后，首领周渔便去通知族人。
张炎走到车厢旁，“千闻妹子，部落人多眼杂，要不你这2天呆在马车上，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按照张炎的计划，预计花2天时间就可以清点完。
但千闻抬头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还是坚持下了马车，“一起吧，你负责搬用物品，我来清点火种。”
“行，没问题！”
张炎点点头，反正他身上的伤也好了，这种重活当然由他一个男人来做最合适。
至于千闻坚持一起干活，张炎觉得，可能是不放心自己一个外人经手物资，却又不好意思开口吧？
这姑娘还真是不好唬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