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赶路，播种
第二天，千闻起床的时候，果然看到盖伦在帮自己喂马。
不仅如此，比布夫妇也都起来了。
“信使大人，祝您一路顺利！”
盖伦喂完了马，乖巧地站在父母身边，一起为千闻送行。
等千闻爬上马车，盖伦忽然跑过去，仰头挺胸地看着她：“信使大人，我也想成为走天下的强者，像您一样！”
盖伦一直想成为一个强者，可每次父母都说他还小，但看到这么年轻却强大的信使后，他那颗渴望成为英雄的心又复苏了。
千闻被他眼中的光芒晃了一下，也看清他眼底的期盼，笑着鼓励他：“只要你好好努力，就一定可以啊！”
“嗯！我一定会努力的！”
盖伦神色认真地抡起胳膊，在身后父母的笑声中，又仰头问：“信使大人，那咱们还会再见面吗？”
“有缘的话，后会有期。”
盖伦听得不是很明白，千闻也没有解释。
在偌大的寒潮世界里，相遇或许有缘，但想要再见上一面，却比末世前还要难上千万倍。哪怕她是个火种商人，也无法保证，这辈子会不会走过完全相同的路，还会遇到同一个人。
千闻走了，而盖伦望着她的背影，忽然轻声问了身旁的人：
“阿父，信使是不开心吗？”
“嗯，可能是孤独吧……”
……
千闻一路往南，根据加林的描述，刻意避开了几个强盗可能出现的位置。
抢劫他们的那伙强盗大约有15人，而听说目前规模最大的团伙有30人之多，且这样大规模的团伙数目不少。为了避免麻烦，她都是赶着犸象急速通过。
因为她有一种直觉：能从聚集区内跑出来这么多人，那聚集区内的情况，恐怕要比想象的更糟糕。
千闻也不想多事，可有时候偏偏事与愿违，怕什么来什么。
千闻撞见第一波强盗时，对方只有10人左右。除了其中一人手持长刀外，其余人都是用骨刺，且一个个形容枯槁，被风一吹就东倒西歪，看上去威慑力并不够。
他们只远远地看了一眼，光是两头威猛的犸象，就足够让他们望而却步。
更何况，矮马和猎犬们，让他们误以为这是一个实力强大的火种商队。绝对想不到，这里只有千闻一个人。
所以，他们跑了。
后来，她又遇到两拨强盗。
其中一拨有近20人，凶神恶煞地想要冲上来，被千闻隔着车窗射了一枪。
“砰——”
子弹射中为首者的右腿上，那人扑通倒下。
后面的人被震慑住了，举着刀叉不敢再向前。
千闻驾着马车，从他们身边奔驰而过，冷冰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一双双贪婪又恐怖的眼睛……
另一波强盗仅有8人，跪在路边远远地朝她祈求。
“救救我们吧——”
“求求您，给我们一点火种吧……”
回应他们的，是千闻马车飞踏而过的雪雾。
很快，身后又变成一阵哀嚎声，叫骂声，和刚才的摇尾乞怜完全不同……
千闻置若罔闻，偶尔抬头看天时，眼中担忧更甚。
果然，天又冷了，雪花开始往下飘。
从散居区往千夜聚集区，大约有800公里，按照她的速度本来最多需要10天就可以抵达。但因为中间躲避强盗，跑偏了方向，让她多花了5天。
临近聚集区时，已经进入6月中旬，天气再次转暖。
或许是聚集区管辖森严的缘故，这里没了强盗，雪地在各种雪橇和动物的踩踏下，看起来像是一条宽阔平坦的冰路。为防止滑倒，也为了交换火种，千闻这才放慢速度。
天越来越暖，人也越来越多。
这天，千闻照例停下来交换火种时，意外得知：再往前走一天，她就能到聚集区了。
她有些激动，然后就发现这里的人好像都比较忙碌，一个个都往山坡上走，手上还拿着铲子一样的东西，不像是去捕鱼或者狩猎的。
她好奇地询问正在换火种的一名老妇人，“阿婆，他们都在干嘛啊？”
“冬季来了，这几天都是大太阳，天气暖和，坡地上的雪快要融化了，我们当然要准备播种啦。”
老妇人似乎很奇怪她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要问，不过见她这么年轻，面颊红润、双手白嫩，一看就是没干过活儿的娇人儿，也就见怪不怪了。
换完火种，千闻还想问问他们一般种什么，怎么种，结果老妇人就走了。
“你去问你家大人吧，我还要干活呢！”
千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误会她了。
末世之前，千闻生在海滨之城，家里以捕鱼、做海鲜生意为主，不太会种田。末世十年，居无定所，所求不过苟延残喘，根本没有机会学这些。
这一世寒潮末世，她所在的北半球，几乎都被冰雪覆盖，寸土珍贵。
在她到来之前，父母的空间里也不可种植。
现在嘛，她倒是想试试。
之前她只在空间里撒了些小青菜，插了几颗蒜，因为其他的都不会，而这两样她以前在阳台上种过。不过那小青菜，在她吃了几次小火锅，和几顿面条后，就再也没有了。
天天奶茶肉干啥的，她好想吃素。
既然马上就要进聚集区了，千闻反倒不急了，于是控制犸象缓缓前进，目光和精神力都集中在他们的动作上。然后她发现，寒潮世界的人太难了。
挖开尚未融化的积雪，刨出尚带冰渣的土壤，让它们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松软。
光是这一步，大概就要等上个把月。
但千闻可等不及。
无奈，她只能用精神力在空间里刨出一块地，然后试着撒了点白菜种子。
白菜种子很细密，想要将它们分开有些难，索性她直接拆开袋子，把袋口对准地上的碎土，倒下去……
铺撒均匀，应该就可以了吧？
一块2x6米的菜地，用了她两包白菜种子。
她也不懂如何施肥，撒下种子后，简单地浇了点水，就不再管了。但心里还是默默祈祷：希望凭借空间的肥沃土壤，能有点收获吧！
之后，千闻又加快了赶路速度。
这天傍晚，她终于来到了聚集区，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她大为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