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矛盾
晴朗的天气里，金色的阳光，尽情地铺撒在冰天雪地里，没有风雪的阻挡，雪橇犬们跑的欢快。
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脚印。
千闻赶着犸象车，缓缓地坠在队伍的最后，偶尔透过车窗看看天际，那种平静安逸的感觉又涌上她的心头。只是，当目光触到前面的长老一行时，又摇了摇头。
算了吧，还有个对自己不太友好的长老，她也不能讨嫌。
队伍快速地前进，但也花了半天时间，直到前面停下，千闻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去年的冬捕之地。
她本想下车看看情况，想起长老的话，又停了下来。
透过窗户，她看到首领落投过来的目光，然后就见他把达西叫到跟前，不知说了什么，惹得达西也跟着朝她看来。然后，千闻就看到达西跑来了。
“千闻信使——”
达西一路小跑，到了车厢跟前，抬起头一脸殷勤地说道：“首领让我来和你说一声，前面就是去年的冬捕渔场，现在他和长老要停下来找找，看能不能发现鱼群。”
他一边说用手指着前面，似乎在汇报工作。
首领落很细心。
“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千闻欣然接受这番好意，并道谢。
本以为，达西很快就会离开。
但没想到，达西的任务竟然还没结束，隔了一会儿，他又指着前面拿着冰铲开始行动的人，开始解说：“他们现在要凿穿冰层，看看有没有鱼群的气味。”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伙人“乒乒乓乓”地开始忙碌。
达西哈了口气，“这个过程会很漫长……”
又过了好一会儿，穿透工作大概结束了，“现在长老要用动物的皮毛，判断冰下有没有鱼群，不过这个工作需要很丰富的经验，我到现在还不会判断呢……”
说到这里，达西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头。
似想起什么，又一脸羡慕地看着首领落，“现在部落里，除了长老外，也就首领一人学会了这种本事，嘿嘿。”
纯粹的眼中，完全没有一丝不甘。
因为距离前面的队伍还有些远，他们听不到彼此的说话声，但敏锐的首领落似乎察觉到他们的注视，便扭头朝他们看了一眼。
隔空，扬起面容笑了笑。
而长老原本正指挥莫日达，将系着动物皮毛的绳子放入冰层，谁知一抬头，就看到首领落刺眼的笑容。至于对方那满脸春风是对着谁？哼，光是看视线就能猜到。
“首领落！”
他不悦地提醒。
首领落的视线很快收回，也看到长老眼中的愠色，笑道：“放心，您刚才说的方法我都听到了，也很认同。”
说完，转头认真地看着“鱼凫”的动静。
长老本来还打算趁机说教，可一肚子的话，在看到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时，便憋在了心里。
“哼！”
重重发出不满的哼声，随即也盯着鱼凫的动静，眼中也闪过一丝不安。
希望自己的判断没错，部落里信服首领落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只有自己在这次冬捕中有了巨大收获，才可以重新赢回族人的尊重和信仰。
哼，只要那样，他就可以等到孙子长大……
首领落什么话也没说，只盯着冰面不动。在他心里，只要部落有收获，不管是谁的功劳都无所谓。
长老年迈，反而比从前更重功利。
等待的时间里，达西觉得自己又没事可做了，本来他还兴奋地想要等着给千闻报喜讯，可这么久了，前面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显然，还没有发现。
他叹了口气，“现在天气太冷，鱼群活动慢，可能还要等一会儿才会有结果。”
年轻的脸上有些沮丧。
“没事，再等等吧。”
千闻虽然安慰着，但精神力“视线”已经发现不对劲了，前面发生了争执。
首领落，“看来这里今年没有鱼群经过了，不如再去寻找另外一片渔场？”
但他话音刚落，就被长老一口拒绝，“不，这才等多长时间？首领落，你就这么没有耐心了吗？”
首领落皱眉，他看着前面毫无动静的鱼凫，又抬头看着太阳的光芒正在一点点减弱，他有些担心接下来的行程，便劝道：“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如果我们再等下去的话，天黑之前恐怕就没法到达下一个渔场。”
长老被他的话噎住了，但不肯放下面子承认自己错了。
嘴里还不停地呢喃着，“不可能的，这里是去年的渔场，那时候鱼群很多……”
首领落抿着唇，“去年天气偏暖，鱼群在这个时间段恰好游到了这里，但今年却极端严寒，鱼群可能还没游过来，所以我们需要去更远的地方。”5八一60
他的语气铿锵有力，甚至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
长老闻言，憋得满脸通红，发现周围的几个年轻人都在看着自己，一咬牙，“再等几分钟！”
目光焦灼地看着前面的鱼凫，不肯动作。
见此，几个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好，那就再等十分钟！”
首领落只看了长老一眼，最终下了命令。
他给出的时间，甚至比长老自己坚持的还要长。这样一来，等10分钟后，若是再没有发现鱼群的踪迹，那长老就无话可说了。
长老也知道这点，脸色沉沉。
10分钟后，首领落再次看了眼鱼群，在长老有些苍白的脸色下，还是下了命令：
“出发！”
长老张了张嘴，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面色看上去憔悴了不少，似乎一下子衰老了。
前面动了，后面自然也跟着动。
达西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又要走，才反应过来：这里没有鱼群。
“哎哎哎，这里……这里今年可能没有鱼群，我们还要往前走呢！”
听得出来，年轻的小伙子心情也有些不好。
千闻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他。
事实上，达西也不需要安慰，他很快适应过来，强打起精神反而安慰起千闻：“没事，相信首领落一定会带领我们找到鱼群的踪迹！”
千闻瞥了他一眼，依然没说话。
小伙子，你对你们首领很有信心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