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最善良的选择
可鲲鹏怎容他拒绝？当即沉下脸，逼问道：
“哈尔，难道你不愿为金乌效力？”
听完这句话，本来还想自己亲自去的金乌闭嘴了，面露狐疑地盯着拒绝的哈尔。
哈尔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里后悔不已，但面上却恭敬讨好地看着金乌，就差跪下了。
“我，我当然愿意为首领当马前卒，可是……可是我根本不是首领落的对手啊！”
原来如此！
金乌信了，“既然如此，那就算……”
“不可！”
鲲鹏快速打断金乌。
然后在对方不悦的目光中，解释道：“金乌，你亲自去和首领落较量，这本没什么。但现在多了一个能力强大的火种商人，你就不适宜亲自上场了。”
“父亲这是何意？”
金乌本来不喜父亲对自己的管束，但现在，他竟意外地想听听他的见解。
鲲鹏见他这次没有再莽撞地爬起来，心便放下了大半，然后才劝道：“目前还不知道那位信使对首领落的态度，假设他们本来没关系，只是恰好路上相遇，那你贸然当着她的面杀人，岂不是留给她恶人的形象？”
“她敢……”
“金乌，她可是一位火种商人，你若想让她心甘情愿地为你所用，那就不能只靠蛮力征服。”
“父亲此言有理。”金乌就要被说服了。
鲲鹏满意了，便指着哈尔说道：“所以让他去最合适！”
“可他打不过首领落。”金乌还是怀疑手下能力。
谁知，鲲鹏不急不缓道：“打不过那也正好啊！若他打不过，被激怒的首领落自然不会放过他，到时候信使就会觉得首领落残暴危险，反而更愿意留在我们部落呢。”
“对啊！”金乌的眼睛便亮了起来，“确实如此！”
然后又称赞：“还是父亲考虑周到！”
接着，就是命令哈尔前去将首领落一行人驱逐出部落。
哈尔瘫坐在地，知道自己这下完了。
“首领，我，我能不能再找个帮手？您知道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本事，就让阿银陪着我去吧！”
哈尔跪地乞求，他心中恨恨地想：今天的是可不是自己一个人惹起的，凭什么让自己一个人承担？！
金乌不甚在意，“那也行吧！”
一句话就把他打发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鲲鹏满意极了。他让儿子慢慢养伤，自己则去拿回让族人帮自己换来的火种。
没错，他被千闻当众下脸后，并没有再出面，而是拿了自己一直偷藏的粮食和兽皮，让听话的族人帮自己去兑换了火种。但看着只有25支火种，他还是忍不住怒气。
“什么意思？那么多兽皮，还有食物，竟然只换回这么点火种？”
他怀疑的目光，让族人忍不住身体打颤，生怕他怀疑自己藏私，当即解释：“那个火种商人说，她的火种可以燃烧7天，遇风雨不灭，所以只能换这些。”
未了，还说一句：“其实您这些已经不少了，按这样的烧法，起码可以烧到冬季了。”
语气中，竟然有丝羡慕的意味。
鲲鹏立即警觉起来，“我这可是儿子孝敬的，你也知道我当首领多年，身上有些暗伤，可不是更怕冷嘛。”
那族人才没说什么，但信没信就不知道了。
那人走后，鲲鹏连忙将火种藏回地窖里，里面还有很多他私藏的兽皮和食物。他满足地摸着这些东西，有了这些，他可以安然度过两个隆冬季。
“哼，这世上也只有自己能靠得住！”
对于儿子金乌，他不指望对方能对自己多好，只要自己还有用，他就不会把自己送走。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那个火种商人留下。
希望哈尔的动作要快点啊！
鲲鹏坐在火堆边，一边悠闲地取暖，一边给自己烤鱼。和部落里那些生吃冻鱼的老人不同，他以吃热熟食为主，据说这样可以更长寿。
他啊，还怕死呢。
夜幕降临，广场上升起了火堆。
已经换到火种的人，要么欢天喜地地回家做饭了，要么继续围在火堆边蹭暖。而那些还在排队的人，时不时探头朝前看，脸色已经变得焦灼。
天黑了，他们今天还能换到火种吗？
不远处，首领落几人单独升起一堆火，一边烧茶，一边讨论什么时候结束。
“首领，你说信使要换到什么时候啊？再不走的话，估计天要彻底黑了。”
隆冬季并不适合赶夜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暴风雪就会来临，而且夜晚的温度也会降到最低。
但首领落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她想什么时候离开都可以。”
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千闻还在有条不紊地给人们换火种，她的身边已经堆起了小山般的兽皮，车板上还放着一些冻鱼之类的食物。
他二话不说就起身。
“哎——”
达西等人轻喊一声，但首领落已经到了千闻身边。
“……”
千闻朝他看了一眼，不明所以。○
首领落指了指兽皮，“东西太多了，影响你速度，若是不嫌弃的话，我帮你收拾一下打包。”
原来是这事啊。
“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
达西等人：“……”
老老实实跟着干活。
只是原本那些老老实实排队的人，在看到首领落等人的动作后，以为千闻准备收场了。还没换到火种的他们急了，队伍开始出现了溃散，有人拼命往前挤。
那些挤不过的老人和孩子，便开始了哭求。
“信使大人，求求您再多留一会儿吧，我们可以多给点兽皮，但不能没有火种了啊。”
说话的人，是一个脸上长着皱纹的老妇。其实她今年只有80岁，在人均寿命150岁的寒潮世界，只能算是中年，可她此刻却一脸老态。
正说话间，她被另一个年纪更大的女人挤开。
对方直接朝千闻跪下，“求求信使，给我们换点火种吧……”
其他人也纷纷乞求。
这样的画面，饶是对塔塔部落有些不满的达西等人，也说不出话来。
首领落看向灯光侧影下的千闻，明明一脸淡漠的冷静，但总是会做出最善良的选择。
果然，千闻虽然还是没有表情，但还是给了大家一句最安心的话：
“放心，我今晚会一直在这里，只要你们手中有兽皮或食物，都可以来和我换火种。”
所有人喜极而泣。
于是，队伍重新排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