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混沌
沈棠过于震惊，没有说话，唐月月冷冷笑道：“你只是个冒牌货，你也不会懂！”
“所以你恨她？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沈棠问道，就算这些事情她无法接受，但话说回来，这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唐月月摇了摇头，看向沈棠的眼神满是嫉妒，“怎么没关系？如果没有她！那师尊就是属于我的！他会疼我！”
“那他现在爱你吗？”这一句话直接将唐月月打回现实。
是啊，现在沈棠已经被自己除掉了，师尊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了吗？她低声笑起来，“怎么没有呢？”
沈棠气定神闲看着她，“没有吧？如果有，你又为何如此患得患失？只因为我长得像她，就要费如此大的力气想要置我于死地？你在担心什么？怕他记起沈棠，还是怕他又注意到我？”
“在心魇崖山洞里，你就想杀我。知道为什么我还活着吗？”
沈棠一步一步从石梯上走下来，离唐月月越来越近。是时候了，陪唐月月演了这么久的一出戏，也该结束了。
她本来还有耐心继续下去，可是听完唐月月这一席话，她却不想了。沈棠这样想着，她要抽回自己的仙骨，再将当年之事告诉众人！
唐月月闻言，沈瑭不死只是侥幸，只是因为她心中有惧，所以才陷入了幻境之中，所以才让她钻了空子。
顿时她的目光变得犀利，让正要伸手抽她仙骨的沈棠一顿，唐月月抓住她的手，“沈师妹，今日从釉山出去的只能有一个。”
“那就是我！”
唐月月话音刚落，巨大的黑暗深渊之中，传来一声咆哮声，深邃又恐怖，带着自远古的沧桑——
仅靠长生烛照亮的整个釉山山体突然黑下，长生烛灭了！
一股强风袭来，沈棠哪怕是立刻解开封印，也没能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她突然感觉到那黑暗深渊之中，有一股强力将她吸进去！
而唐月月抓住她一直手腕的手，倏地放开了！
她缓缓拿出本该放在长生烛圆台上的长生珠，看着黑暗巨渊之中两个猩红的眼睛和沈瑭落下去的人影。
有长生珠的人才能活着走出釉山山体。
沈瑭就是她在沈棠死后做的一个噩梦，现在梦醒了，她也该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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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在巨大吸力之中稳住自己，却发现作为散仙的她，也没办法在这洪荒之力中维持！
心中郁闷万分，唐月月算计一个新弟子，居然连上古凶兽都用上了。
若是这凶兽放出来为祸人间怎么办？当然，唐月月怎么会想这些呢！
她施法用一个保护罩将自己暂时护在里面，但整个还是在往下沉，吸力太强甚至夹杂了许多碎石，被保护罩弹开！
若是一直沉下去，会怎么样？
沈棠不知道，若是下面真的是上古凶兽混沌，吃掉她，那还真算是饱餐一顿。
不知掉落了多久，沈棠突然触及到了地面！她回过神来，周围一片漆黑，手中掐诀，明黄色海棠再次出现，光芒暂时照亮了这个地方。
这是一处石窟，沈棠抬头，已经看不到掉下来的地方了。
她走了两步，眼前猛地出现两只巨大的眼睛，猩红透着血光，饶是一介散仙，也吓得手抖了抖！
这只怪物的身体庞大，沈棠一眼无法看清它的全貌！一瞬间，她闪身弹开，只是不清楚这里的地势，她正退去的地方又一根又长又尖锐的石棱！
怪物突然咆哮了一声，伸出如同虎兽的爪子，朝沈棠拍去，沈棠猛地一闪！它的爪子拍在了石棱上，鲜血飞溅。
沈棠目光冰冷，她出声道，“你就是上古凶兽混沌？”说着，她的身后出现了一柄长剑，剑身上被雕刻有精美异常的海棠花。
她在此之前从未使用过自己的佩剑，这把佩剑名叫棠玉，逍遥峰无人不知是沈棠的佩剑，也因为如此，她才不便使用！
这混沌猩红的大眼被剑光闪过，突然呜咽了一声，沈棠就当他在回应自己了。
棠玉化为几道剑影，带着蓝色的余光而去，空气变得冰冷，呼吸之间就到达混沌眼前，突然，它一个扑身，朝沈棠而去，长剑深深刺入它，却穿身而过，混沌成为了虚影！
沈棠正要反应，整个石窟突然亮起来，混沌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人，一个白衣袂袂，她无比熟悉的人。
“是你啊，阿瑭。”
慕衍的声音传来，他又咳嗽起来，沈棠愣住，她迟迟道，“师尊？……怎么是你。”
慕衍淡淡一笑，看向沈棠没说话，沈棠低头看了看自己，此时的自己依旧是穿的沈瑭的衣服，却短了一截，青丝批在身后，却有些发丝凌乱，慵懒地搭在自己的肩膀上。
此刻自己已经是沈棠，手中握着的是棠玉剑！
全盛时期的沈棠美得不可方物，慕衍垂眸，不再看她，仿佛她才是那个迷人心智的妖精。
沈棠收起佩剑，走到慕衍身旁，一时间不知道叫什么好，后来想到，就算是沈棠，也得叫一声慕师尊，何况她已经拜过师，叫一声师尊倒也不为过。
“师尊。”
慕衍微微一笑，“本尊收的弟子是十七岁的沈瑭，你是谁？”
沈棠颔首，“我是沈棠，也是玄天宗的沈瑭。您也知道，九渊宗早就将我除名，我也不再是九渊宗的弟子。”
慕衍咳嗽一声，“我早该知道的，世上并无如此相似的人。”
“弟子修为在您之上，您看不透弟子的法术倒也正常。”沈棠一五一十地说，这有什么，江越尘还没看出来呢？
慕衍：“……”沈棠这样说话他有些不习惯。
当初沈瑭是多么软萌可爱，变成沈棠，正常说话都有股冷冰冰的感觉。
沈棠早就是逍遥峰修为第一了，所以她这话也没错。
“刚才那混沌是怎么回事？”沈棠问道，一瞬间就化为乌有了，她迟疑看着慕衍，“您不会……”
“咳咳……”慕衍咳嗽起来，沈棠为他点了几个穴位，暂时让他好受一些。
“没错，混沌就是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