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沐宗主的安排
“师尊，这些是丹药司的第七号箱的灵品啊！”与书出声提醒。
沐元风不满地看向与书，“本尊作为万灵宗的宗主，连送几颗丹药的权利都没有吗？“
与书懊恼，这哪是几颗丹药啊！您恨不得把整个万灵宗送出去算了！
但这毕竟是自己的师尊，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尊笑呵呵地想要将自己的家底都送出去。
“你拜入万灵宗门下，为师给你点丹药也是情理之中。”沐元风坚持道。
舒颜也说，“小瑭，你就成全沐宗主一片爱徒之心吧，何况长者赐，不可辞。”
听舒颜师尊也这样说，沈棠也不再客气，她百年前就馋万灵宗第七号箱的丹药了，无一不是灵品，甚至有的丹药也许世间仅此一颗。
她往那玲琅满目的桌上一看，选了个好看的锦盒，“那弟子选这个吧。“
沐元风看向这个锦盒，青黛丹。可解世间大多数的毒药，没想到这小丫头眼光还不错。
还想看看小徒弟接下来的选择，沈棠却将锦盒放入自己的灵囊之内。
“不挑了？”沐元风问她。
沈棠眨了眨她一双灵眸，“师尊赐药与弟子，弟子不能贪得无厌才对。”
沐元风闻言哈哈大笑，是个良善的孩子，于是挥挥手让与书把其余丹药都拿下去，“也罢，日后若是需要用到什么丹药，再向为师提也不迟。咱们小瑭，不是个贪心的孩子！”
听这语气，像是无比骄傲。
“您可知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沈棠甜甜道，“您不知弟子可贪心了，弟子想要的是师尊将这些制药方法教给弟子！”
沐元风听到她想要学尽自己的方子并没有不悦，反而有种欣慰的感觉。他的确喜欢好学的徒弟，只是万灵宗抛却自身修炼已是不易，还要在制药上耗费时间。
有所成之人太少太少。
因此万灵宗哪怕是学习炮制丹药，也是分门别类的学，几乎无人可以学尽沐元风如今的丹药制作方法。
“本尊听闻你在风清堂算不上刻苦，到时别让为师罚着你学才好啊。”
沈棠僵硬，她在外门不努力的事情，怎么传到万灵宗来了！？
她还以为只有玄天宗的人知道呢。
“师尊，今日您叫弟子来可是要教弟子制药？”沈棠扯开话题。
舒颜轻笑一声，“哪儿有那么快？”
沈棠不解，随后舒颜便解释道。“炮制丹药之前你还得先学会辨识草药，你的修为也至少要到了筑基才能开始炼制最简单的丹药。”
沐元风：“因此你的修为也不能落下，为师知晓你年纪尚小，贪玩，但须得将修炼放在心上。”
百年之前的沈棠早已是化神修为，所以直接炼制丹药，还不知道原来炼制丹药上是有修为局限的。
还以为把草药往里一扔，勺子一觉和便好。
这也难怪，当初的自己总是炼制失败，炸得满脸是灰。
不过好在各种灵草仙草她都有些了解了。
沈棠点点头，沐元风又道，“今日叫你来，是想带你瞧瞧本尊为你准备的房间。为师考虑到制药不易，药炉经常离不开人，往后不免会歇在万灵宗。”
舒颜今日可是大开眼界了，这还是她那个木脑袋师兄吗？
舒颜早已坐下，端起一杯茶一面喝一面笑道：“沐师兄，我看你把小瑭之当做自己的徒弟了？先不问我答不答应，你也不怕慕师弟来找你喝茶。”
沐元风哼了一声，“既拜我为师，那便是我徒弟。谁来了都不好使！”
“好好好，走吧小瑭，我们且去瞧瞧沐宗主的安排怎么样！”
沈棠乖乖地跟着两人，心里还愁着，若是在万灵宗休息，回去师尊会不会算她个夜不归宿？？
三人转过亭廊，在一个幽静之处停下来，这是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奇异花草，芳香弥漫。
“万灵宗的山水养人，四季如春，这些花草四季盛放，长盛不衰。”
“到时候你需要什么草药，便可以自己种植。”
沐师尊考虑得再周到不过了，知道她是玄天宗弟子，也许与宗内其他弟子交涉不便，因此为她准备了这个院子。
从种植到制药一应俱全。
况且这里风景宜人，幽静非常，舒颜都有些羡慕沈瑭了，“这里好美，小瑭有位好师尊。”
沐元风赶紧道，“这里不止一个房间，师妹若是想念小瑭，也能过来看看她。”
沈棠一瞬间就明白了，她的好师尊呀，真是处处都想这么“周到”。
“弟子很喜欢这里，谢谢师尊！”
舒颜摸了摸沈棠的头，“日后若是小瑭到碧波教去，为师那里有的是住处，也不会比这里差。”
沈棠哭笑不得，这两个师尊，怎么还比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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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唐月月已经摆脱素素回到九渊宗，她快步冲到了江越尘的寝殿，江越尘正沐浴而出，唐月月也没同传，进来便见到江越尘身着中衣，头发湿漉漉的样子。
“师——”
“出去。”江越尘眉头一拧，一挥手就将梁上挂着的绸带纷纷落下，将唐月月的视线挡住。
江越尘念决，一瞬间就换好了衣物，他撩开绸带出去，唐月月忙道歉，“师尊赎罪，月月不知您——”
“不知道就闯进来？唐月月，如今你越发没有礼数了。”
唐月月眼睛一红，赶紧跪下。
“师尊，月月也是着急了才会……”
江越尘看向唐月月，叹了口气，“说吧，什么事让你如此之急？”
“师尊，月月听说您又收了位徒弟？还是已经拜入玄天宗的人，师尊，我们九渊宗乃逍遥峰第一大宗！那玄天宗如此行事，分明是想折辱师尊！”
唐月月无比激动，江越尘却很平静，绕过他到另一旁的乌木高柜拿东西，他先是抽开一个格子，从里面拿出一个玉坠，别在腰间。
“月月，景琰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这是入了宗谱的，不可再变。”江越尘只是淡淡说道，随后便背过手进入里间。
里间里传出他的下一句：“夜深了，你先回吧。”
唐月月咬咬牙，看着里面减弱的烛光，她小心走到方才哪个柜子旁，用内力将格子无声抽开。
方才她似乎看到这个格子里有个暗格，她来过师尊寝殿多次，她分明记得，这里没有暗格才对。
但当她抽开时，里面的的确确有一个暗格。
唐月月缓缓拉开，一个透着晶莹蓝色光辉的玉坠就躺在里面。
唐月月重新合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江越尘的寝宫。
那个玉坠，是她优秀的大师姐，沈棠赠与师尊的。
这么多年来，沈棠明明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师尊还要留着她送的东西！分明自己也松了一个玉坠给师尊，师尊也天天佩戴，为何还是不肯扔掉沈棠送的东西！！
难怪……
难怪师尊愿意收姓陆的为徒，难不成也是看在那叫沈瑭的弟子份上？
唐月月走在九渊宗内，百年来第一次感觉到慌乱，她目光凌厉，顿时感觉自己的左边肋骨三寸在隐隐作疼！
这个地方疼了百年了。
她恨不得一掌打碎这寸仙骨！果然不是自己的东西，永远不是自己的，这都百年了，还要如此折磨她！
“若不是看你是根仙骨，看我不把你粉身碎骨！你就该和那个女人一起灰飞烟灭！”
唐月月捂住胸口，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就是她多年以来，被人夸赞说自带仙气的原因。
她的体内有一寸属于沈棠的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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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宗内选拔还有两个多月，也不知道我现在努力算不算晚？”
沈棠侧眼看向这个人，扑哧一声，还好立刻捂住嘴没能笑出来，“不如你等选拔前一天再努力？我想倒也是有几分可能的。”
那人看向沈棠，恼羞成怒，“沈瑭！你好意思说我？你以为为何我们能在这里相遇？难道是因为命中注定？”
“因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我们都被司业叫到此处罚站！”
没错，现在沈棠正是与三四个外门弟子站在风清堂外面，他们是为什么被罚站，沈棠不知道，她嘛……就因为上课时偷吃了一口烧鸡。
沈棠叹气，“非也，你们是因为犯了错被叫到此处罚站，我可不是。”
她分明是专程为了出来不上课，才故意在司业面前吃烧鸡。
“切，别装了！你沈瑭的名字，在我们风清堂可是赫赫有名的！”
“哦？都怎么说我的？”
沈棠一时间来了兴趣，想听听旁人对自己的评价，不过她心中有数，这些肤浅的人，一定没什么好词语！
“你，你几乎日日被罚，身为内门弟子，却无半点内门弟子的勤奋，整日吃喝玩乐，哪像是来修仙的，倒像是来玩的！”
沈棠反问，“那我修仙不就是为了玩？”
“你，你！”
沈棠站累了，找了个台阶坐下来，拍着旁边的位置，“别站着了，站着又不能提升修为，坐着聊！”
方才说话之间，沈棠已经暗探过这几人的灵根和修为，除了刚刚那个准备临时抱佛脚的弟子，其他人估计没可能进入内门。
“你们对我说的话不同意吗？那你们说说，修仙是为了做什么？”
沈棠坐下来后，一只手撑着下巴，准备浅睡一觉，一会儿小师弟就该下课出来了。
“司业说过，修仙是为了帮助黎民百姓，以天下为己任。”
“嗯，说得好。”沈棠悠悠回道，心里却是，司业都这么说，却也不见几个修士真的匡扶天下了。
“沈瑭，你刚才说我选拔前一天努力，有用？”那人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棠睁开眼，点了点头。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好笑，难不成他还真准备前一天晚上努力？
要知道外门弟子三年一选，也就是说两个月之后，就是检验三年来他们修炼的成果了。
“当然了，现在就努力效果最好。”
“那你呢？你怎么不努力？”
这时一旁有个人插话了，“她本就是内门弟子，你为她操什么心！”
又有一个人不满道。“真不公平，凭什么你们拜师大典上的弟子可以直接入内门，而我们外门弟子还需要经过选拔。”
“曾经我见内门弟子个个勤修苦练，倒也服气，但是你……沈瑭，我就是不服！”
沈棠从灵囊里又掏出三只烧鸡，撕了撕了分给几个人，这几个人就一边吃一边吐槽沈瑭不努力，逍遥峰不公平云云。
她居然还一脸认真，“不服气是好事，年轻人，就该有这样的魄力！”
“在这里，好像你最小。”王二开口提醒。
“啊？不要在意细节。”沈棠讪讪一笑。
“不服有什么用？你已经是内门弟子了，不像我们……”见几人情绪低落，沈棠把鸡腿狠心让出，他们个个吃得满嘴油光。
悄悄用王二的衣角擦了擦手，清嗓道：“待选拔之日，我们一决高下如何？”
“就你？沈瑭，我们在风清堂时间都不短了！”
他们年纪最小的，也拜入逍遥峰六年了，每三年选拔一次弟子进入内门，没有被选上就继续待在外门，或者选择下山。
王二想，不论怎么看，他们的修为都应该在沈瑭之上，毕竟沈瑭来到逍遥峰连一个月都没有。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逍遥峰众掌门之所以将分为内门外门，就是因为内门弟子的天资都不是平常人能比的。
这不是用努力能弥补的差距。
大家之所以觉得不公平，是因为这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怎么？你们不敢？”
王二咬咬牙，将鸡骨头扔到地上，“这有什么不敢的！我怕你一届内门弟子输在我们手里会丢人！”
沈棠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有什么丢人的，师兄们，我们公平比试，谁也不比谁差。”
等到沈棠走远了，众人才意识到方才王二的话，就已经暴露出他们在面对内门弟子时的自卑了。
为什么输给外门弟子就叫丢人？
外门弟子就一定很差吗？
大家公平比赛，输了也不一定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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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在他们一起聊天时，不远处的角落里墨塬就静静地听着她们说话。
看到一地的鸡骨头，墨塬眼眸沉沉。
大师姐一辈子勤奋刻苦，她却顶着大师姐的脸做这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