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百倍奉还
唐月月吃瘪之后维持着表面从容离开了风清堂。
此行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唐月月知道了，断灵扇一定在沈瑭那里。
这次之后，沈瑭在风清堂的名声传开了，那个拒绝了唐师姐好意的不知好歹的新弟子。
不过风清堂大部分都是外门弟子，沈棠是内门弟子，尽管如此，谁也不敢欺负到她头上。
特别是还有一个面若冰霜的陆景琰在旁边，看上去就不太好惹。
唐月月想要回断灵扇？落到她手里的东西还能要的回去吗？
沈棠一面想着，一面敲响了掌门的房间门。
“师尊，您在吗？”
“进来。”
一走进去，就看到慕衍坐在一张古琴前，长发披在身后，桌案上精致香炉里轻烟缓缓流下，他的身后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清俊至此，大约只有清淮才能一比了吧。
沈棠一时间分神，轻咳一声，“师尊你身体不好，怎么还穿这么少？”
玄天宗内的水几乎都是从寒天湖引入，慕衍坐在水前，一身单薄的白衣，真像人间画本里的病弱美人。
“今日课业学得怎么样？”
沈棠：“嗯还不错。师尊，昨夜我在寒天湖捡到一个东西。”
断灵扇这样的法器不该出现在一个新弟子身上，为了避免麻烦，沈棠索性把这个烫手山芋给了慕衍。
慕衍目光落在断灵扇上，“捡的？”
“是啊，还绊了我一跤，太可恨了！”沈棠说得绘声绘色，如果不是慕衍目睹了一切，他就相信了。
慕衍将断灵扇收回，“这个法器叫断灵扇，用来断人灵根。虽然用途不怎么好，不过价值千金。”
沈棠：为宗门贡献，应该的应该的，当然能夸夸我最好了。
等待被夸奖拾金不昧的沈棠眼眸都发亮了，却没想到慕衍突然起身走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指尖凝聚蓝色光点在她额头上一点。
沈棠感觉自己额头一凉，一瞬间打了个哆嗦。
“在自己家被欺负了还不说实话？”慕衍一向温和的声音透露出一些严肃，沈棠懵了。
什么意思？
“啊？”沈棠揉着自己的额头，不明所以。
慕衍从一个木盒里拿出一只金色铃铛，随后弯腰系在沈棠腰间。
“这铃铛名为双引铃，你遇到危险时，为师这里的铃铛便会响。往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可以直接告诉为师或者白玦。”
“师尊……”难道师尊知道了？
“灵根对于修士来说不是小事，更何况你还是罕见的异灵根。为师不清楚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为什么不说出来。”
“但是既然你已经选择了玄天宗，就该相信玄天宗。师尊和师兄师姐都是你的家人，你的后盾。”
慕衍的徒弟不多，白玦沉稳，苏箬湄和宁琛俏皮活泼，但是他们三个人刚来时也惹了不少祸事。
一惹事都知道会玄天宗找慕衍解决，唯独眼前这个小徒弟，发生这么大一件事，却轻描淡写就过去了。
“你现在是玄天宗内门弟子沈瑭。”
慕衍说出这句话时，沈棠一时间有些恍神。因为曾经她已经习惯了什么事都是自己解决，九渊宗向来都是人情淡薄。
哪怕当初将她视如己出的江越尘，也因为唐月月的一面之词就疏远厌弃了自己。
“我知道了。”
“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沈棠摇头，露出笑来：“不适的应该是她们，她们进了寒天湖。”
慕衍温和笑道，“没事就好。”随后眼神一变，“为师今日就教你第一个道理。”
言罢，慕衍叫来了白玦，没想到跟来的还有一直未曾见到的三师兄宁琛。
宁琛刚从山下回来，先是知道了自己有个小师妹，结果后脚就听说有人要断小师妹的灵根。
宁琛险些跳起脚来。
如果不是白玦一个眼神警告他，在师尊面前注意一点，他恐怕已经冲了出去。
慕衍吩咐道，“白玦，拿着掌门金印去召集各位掌门来玄天宗，我有要事相告。”
宁琛不解，小声问慕衍，“师尊，你是想把这件事告诉别的掌门？这样也好，严惩要害小师妹的人！”
“小师妹别害怕，我们给你撑腰！”
“这件事严惩不了她们身后的人，”慕衍说道，“给她一个警告罢了。”
但更重要的是给沈棠出气，沈棠自己觉得跳进寒天湖生生游出去已经够出气了，明显在师尊和师兄眼里还不够。
沈棠心里一暖，好像知道了师尊所说的第一个道理：人若犯我，必定百倍奉还。
慕衍将另一个铃铛交给沈棠，“这个给你师弟。”
大家虽然对陆景琰没有太多关心的言语，但一直以来都是一碗水端平的。
大约这才是为师之道。
—
“唐师姐！不好了！”
“什么事情？咋咋呼呼的。”唐月月不满道，最近事情太多，她在修炼上落了几位师兄很大一截。
加之太子和蓬莱两边应付，现在又出现个沈瑭！
“师姐，各位顺尊都去了玄天宗，玄天宗说昨天有人偷偷潜入玄天宗，玄天宗遗失了一件珍贵法器，现在整个逍遥峰都在抓这两个人。”
“两个？”唐月月不免想到水倩和素素，她让她们去找沈瑭，可没让她俩去偷东西！
现在追查下来，不免会查到她们两个人头上，到时若是……
唐月月豁然起身，玄天宗哪是丢了东西？！分明是借此追究这件事罢了！
出手的不是自己，所以就算最后找到水倩和素素，自己只需要让她们闭嘴就行。
想到这里，唐月月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她重新换了个脸色，“我当是什么事！玄天宗丢了东西，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若是没事，就勤加修炼，下次宗内考核我可不想再帮你。”
“可是……”
“没什么可是，对了，他们怎么找偷东西的人？”
“玄天宗说，这两人受了寒天湖的寒气，现在各个宗门都在搜查体内有寒气的弟子。”
唐月月缓缓起身，“回去修炼吧。我出去一趟。”
“唐师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