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陈年旧事
陶老太爷喃喃自语的说道:“果然，他没有死，他还没有死！”说话之时，陶老爷的神情之中充满愤怒，好像那方血燕没有死，对他来讲是一种极大的伤害一样。
秦松当即问道:“陶老爷，你口中所说的方血燕，究竟是何人？”
“他在你们陶家府上吗？”
陶老太爷看了看秦松，叹一口说道:“那方血燕，曾经是我那死去的女儿的丈夫，我的女婿。”
“这本来是一段家丑，可是他现在已经回来复仇，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陶老太爷的眼神之中浮现唏嘘之色，依稀想起了当年的往事。
“那时候，我刚刚得了最小的女儿青梅，一直宠爱有加，视若珍宝，可谓是有求必应，有要必给。”
秦松点点头，他知道，这种大户人家老来得子之后，更为宠爱。
“等她一路长大到了十九岁之后，忽然有一天她上街跑出去玩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她不告而别，我四处找寻，都找不到她。”说到这里，陶老太爷仿佛是说到了什么伤心往事，泪在眼眶之中打转，一时之间竟然是说不出口。
一旁的王电见自家老爷如此难过，便站出来对秦松说道:“秦道长，还是由我来说吧。”
秦松点点头。
王电说道:“那时候，小姐一连出去了两个月，我们就足足找寻了两个月。”
“把清水镇乃至隔壁的锦禾镇甚至你们任家镇都找了个遍，却都没有找到小姐的踪迹。”
“当即老爷气的茶饭不思，找人找的废寝忘食，以至于人瘦了几十斤，病倒在床。”
“直到两个月之后的初三，小姐回来了。”
王电说到这里，脸色凝重起来，“并且，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这个男人比小姐足足大了十多岁。”
说完之后，王电看了看自家老爷，见他已经是老泪纵横，无法再说话。
王电眼神之中也闪过悲伤之意说道:“后来我们才知道，小姐那一次失踪，就是因为跟那个男人出去私奔。”
“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已经私定了终生。”
秦松诧异的看着他，问道:“照此说来，那个男人岂不就是后来陶老爷的姑爷，方血燕？”
王电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人的确就是方血燕。”
“我们也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骗到了小姐跟他出去，总之那一次回来之后，一向乖顺的三小姐，就跟老爷大吵了一架。”
“三小姐说，如果老爷不接受方血燕，那么她也不愿意再跟老爷父女相认。所以从那天开始，老爷也只好无奈的认下了这个姑爷。”
王电补充道:“不过当时他回来的时候，我们都不看好那个人。因为他一双眼睛阴毒异常，令人胆寒。即使是我也不愿意跟他久待着，不知道为什么三小姐那么想要嫁给他。”
说到这里，王电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秦松当即看出来，王电恐怕对那三小姐也有一些感情，当时看到三小姐一定要嫁给外人的时候，心中或多或少有些痛心。
王电继续说道:“可恨我们当时没有看穿他的真面目，不然三小姐也不会被他害死。”
当他说到这句话的时候，一旁的陶老太爷却是脸色一变，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王电继续说道:“方血燕不是什么好人，我那时候经常看他一个人躲在自己的房子里，偷偷摸摸的捣鼓着什么东西，不准任何人进去。”
“在大婚之后，有一次趁着方血燕喝醉了酒，我跟老爷悄悄摸了进去。”
“只见方血燕的房间之中，到处都是毒虫，有蛤蟆、有蜈蚣、有蜥蜴还有毒蛇。”
“甚至他的桌子上，放着一些人的头骨和各种各样的人皮。”
“我跟老爷吃惊的看完了这一切，往外面走的时候，就碰上了那家伙。”
“我还跟他大打出手，打了一场。他被我打伤了。三小姐后来还因此怪罪于我。”
说到这里，王电眼神之中也是黯然神伤。
一旁跪在地上的江老二连忙说道:“这位仁兄说的不错，老五确实擅养毒虫，会奇门八卦和一些稀奇古怪的巫术。”
“我六妹的两只蛊虫就是被他帮着忙养出来的，只不过现在已经被眼前这位道长……”说到这里，他畏惧的看了秦松一眼，不敢再往后说。
秦松道:“这方血燕学的东西，就不是中土之术。所以方血燕，是否就不是我们中土之人？”
王电认同的点点头说道:“他要么就是苗疆那边的人，要么就是南蛮那边的人，再要么就是西域那边的人。”
“总之，他学的那些法术绝不会是我们这边的。”
“后来，我跟老爷怀疑他进入陶家是别有用心，就处处提防着他。”
“果不其然有一天，我们发现了他在半夜偷偷的潜进了姥爷的房间，把老爷的书柜还有钱柜这些全部翻了个底朝天。”
“当时他被我们发现之后还想跑，不过我们提前做好了准备，几下就将他抓住了。”
说完之后，王电脸上仍旧布满了痛恨的神色。
他说道:“我跟老爷把他抓起来，逼问了他一番，没想到他竟然反而质问起我跟老爷来了，还狠狠的嘲弄我们，说三小姐永远是向着他，不会向着我们的。”
“老爷大怒之下，就把他的手脚打断，绑上石头，扔进了黄河之中。这也是我们这个地方的习俗，谋财害命者，永镇黄河之中，亡魂不得超生。”
一旁的江老二立即认真的点点头说道:“没错，我们当时找到他的时候，他确实就是在黄河岸边。老大给了他一颗绝世宝参才将他救了回来。”
“自那以后，他就每日苦练功夫，外加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法术，说是要来找你们报仇。”
“不过除此之外，他还要我们问你要一个……”方老二正说着呢。
忽然之间，秦松感觉耳畔一阵冷风拂过。
他猛地伸出手去抓，却没有抓到。
一根黑色的箭羽，以雷霆之势，刺穿了跪在地上的江老二的胸膛。
江老二的声音自然也是戛然而止，目光难以置信的看着屋外。
“背叛者，死！”外面一道人声传来，声音森寒，仿佛来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