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 启程（十七）
情绪难以稳定，小白更是不断地吼着，似乎打算起身来，准备和白凌霄坦白一切。
而白凌霄却是稳着她的身子，希望这个家伙不要再这么激动。
“我，我不懂。明明我应该是要恨你的，更是会拿着刀子插进你的心脏。可，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在看见你的脸时，却总是会浮现起妹妹的声音。我不懂，我不懂！”
小白摇着头，一脸难以表述的情绪、复杂的情绪在不断地，不断地释放着。
但，白凌霄丝毫没有对此就是有任何的评论，就只是平淡地看着她，脑中也依旧没有浮现出其他的阴谋想法。
虽然她的年纪的确是孩子一般，但是这非是能够肯定的事情。更多的可以说，这其实是一件相当糟心的一件事情。
或者，用残忍一词，也不为过的。
两人的眼神对视之下，都映照着双方的内心。
“妹妹，她时常都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为什么？我不懂那些，一点都不明白。就算是去询问主人。结果也得不到答案。明明我还特意地翻看了她的书籍，去理解她的思想，想要知道她所做的理由。可是，我不理解，一点都无法理解出原因来。”
狰狞的面孔展露了出来，能够直观地看出来。这女人的思维已经无法控制。
而白凌霄依旧是一双平淡如净水的眼神静静地看着她。
“你也是一样的，为什么？总是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啊！”
那瘦弱的身子最终是站了起来，停在白凌霄的跟前，握紧了拳头，使劲地敲打着他的胸脯。
“我不懂啊。那就是人吗？我真的好难懂啊。明明我都已经那么努力地去了解了。可是，依旧是不懂。为什么我能够不停主人的话？为什么我可以自己去思考？为什么，我没有任何的愤怒啊！为什么？”
各种询问从她的嘴里吐出来。
能够明显地看出来，此刻的她正处在那相当挣扎的阶段上。
能不能迈过去，全部都看她个人。
如果能够做到的话，那她将会真正的成为‘人’，也不用在被那些家伙给各种评论为怪物。
所谓的怪物正是内在与正常人有着相当不一样的地方。
那并非是什么可以随意改变性格、想法。这更是一个作为人来说，你从出生再到现在一直所经历到的价值观。
此刻却是要被完全得颠覆过来。
改变就得鼓起你的勇气，而且不能有任何松懈的想法。
“不懂，真的不懂啊。”
反复地嘀咕着，同时眼角也迸发出了泪水来，身子更是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白凌霄此刻保持地相当冷静，一点也没有对此开口评论什么的，甚至连心态也都没有任何的起伏。
倒是在她的下一句话出来，却是让白凌霄也惊讶了一下。
“为什么？我为什么就非得要成为人啊？”
这段询问却是真的打进了白凌霄内心，让他真的动容了起来。
是啊。
没有错啊。
为什么非得要成为人呢？为什么一定要去学会人的方式呢？难道就只是因为现在生活在人类的世界里，所以作为‘怪物’的她就不得不去配合作为人类的我们吗？为何就非得要回出现这些奇怪的思想呢？
白凌霄也在自己询问一句。自己之前在强行地去改变她，不正是对她相当得残酷嘛。
发生出了种种事件，她个人若是没有别的想法，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改变，不一定非得要以自己所认为的方式。而是，她自己所需要走向的道路。一条，她应该需要走上属于自己都不能评论的道路。
“呼嚇。我所认为的是，你没有必要这么的挣扎。做自己觉得应该能够做的事情。无需改变，做自己在手边可以做到的事情。是啊，正如你自己所说的。没有必要去改变，去成为你无法理解的人类。被称为了怪物，那又怎么样呢？承担着自己所扮演的角色，去享受着自己喜欢的生活，不是很好吗？”
白凌霄伸出手来，轻轻擦拭了她眼角的泪珠。更是在安慰着她，让她成为自己、做自己。
小白不再迷路，更是一双较为平和的眼神，抬起头来，看着跟前的白凌霄。
这个男人，对他，她是充满了迷惑与各种乱想。
愤怒，也自然是有的。
可，更多的是，这个男人每一次开口都会说进她的心里，同时他开口的时候，总是会环绕着妹妹的影子。
“不成为人的话，我又应该待在什么位置上啊？”
“就现在这个位置上，你就是一个孩子，一个天真的孩子。不应该去思考那些有的没的。作为孩子的你，最应该要做的是活着。”
“可是，我的妹妹，又该怎么办？她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且是被你所杀害的！我是不是应该要杀了你啊？可是，可是，杀你，杀了你。我却怎么也都无法有那杀心。就是因为你的身上有她的影子。为什么？”
果真是单纯的孩子啊。
完完全全是在吐出自己的心声，她其实并非是不想对白凌霄动手的，但愤怒的火焰总是聚焦在白凌霄的身上时，会显露出自己妹妹的影子来。到此，最后是走进了迷雾中，无法寻找出自己的出路来。
“不要走进自己的情绪迷雾中，你自己不也说了嘛。自己并不算是人类的话，那何必去思考那么多的想法呢？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是很好的嘛。怨恨我的话，就干脆一点，就直接一点。我不会有任何反驳想法的，更会觉得这是你应该做的。”
这个男人在小白眼里果然是很有魅力的，与其他人相比，小白真的会将一切精神都给聚焦在他身上。
在她看来，白凌霄就是真正的人，就是自己一直所向往的那种人。
现在，不仅是对他有了妹妹的影子，更还有对他期望着，自己所能够成为的人类。
“可是，主人她不希望我们能够学会那些。我们就只需要乖乖听从主人的话，就行了。也只要那样做，才能吃饭，也能够活下去。所以，我们唯一能够……喀喀！喀喀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