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畜生？
十年后。
“少爷，少爷，你在哪？少爷，快出来啊，不要再吓我了。”
奴仆焦躁地在大街上唤着自家的小主人。
“笨蛋小田，我在这儿呢。”
伴随着声音的同时，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嬉笑间从人群中蹿了出来。而这位小孩便是那已经长大了的白凌霄。
今日对于白凌霄来说相当重要，因为过了今日他就十岁了。
而这个重要的日子下，白府邀请了子葵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员和商员，甚至连城主也给了面子，亲自到白府去了。结果，男主角却没有到场。白凌霄偷偷地溜出了白府上。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出去完。是的，在白凌霄生活的十多年里，被阮紫萍给下令，要严格的看管，所以白凌霄是完全不能走出门的。
“哎呦，少爷，你可吓着我了。”
小田见到白凌霄的真人后，立刻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舒缓了一口气。
“好了，小田，我不过就是四处逛逛嘛，你干嘛那么担惊受怕的？”
“少爷，你玩够了吧。现在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啊，该回府了。要不然，被夫人给知道了的话，我这不好交代啊。”
“哼，我才不要回去呢。母亲根本就不管我，她只会忙着她的事情。”
白凌霄偏着头，耍起了孩子气。
“少爷！”
当然，小田可不能让自家少爷在待在这外面了，要是真出了什么事，那自己绝对不会杀的。
“哼，如果今天不是我生日的话。我到现在都可能没有机会出来呢。平日里，呆在那个屋子里读书，闷得慌。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我一定要多玩会儿。”
白凌霄说完这句，又调皮地混入人群中去了。
“等等啊，少爷。”
仆人小田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一个跳步追了上去。
“嘿！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我们这里有了最新的饰品啊。”
“路过的客官诶，进来瞧一瞧，看一看，本店有今天刚上市的服饰，包各位满意。”
“冰糖葫芦，冰糖葫芦诶，三铜币四串喽。”
“热腾腾的汤圆，汤圆……”
在子葵城的大街上和往常一样，各家商铺都在捣鼓卖着自己的商品。
“小田，小田，你看那是什么？还有那个，还有还有这个。哇，这些，我都没有见过诶。”
白凌霄的第一次逛街就像是寻找到了新大陆一样，对每一件商品和店铺都觉得很新奇。
“少爷，你等等我啊。”
追上来的小田死死地抓着白凌霄的双臂，一边大口喘气，又一边抱怨说道：“少爷，现在府上肯定是坐满了客人。你再不回去……”
“哎呦，小田，你不要怕嘛。等回去我去跟何管家说一声，他绝对会放过你的。”
“别，千万别，少爷。”
小田一听少爷要向何管家禀报，心中顿时激起了波澜。
“少爷，你再不回去，小田我就只能当场哭给你看了。”
小田说着说着，眼泪居然真的直哗哗地流了下来。
路人的目光瞬间投向过来。一个大男人在大街上嚎哭，那可是真是件异事呢。而同路的白凌霄在被这么多的目光给注视后，羞涩地拉起小田的胳膊，遮挡自己的双脸，在小田的耳边回应道：“好了，好了，小田，我答应你，我们现在就回去。”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
见白凌霄点了点头，小田假装擦了下眼泪，立马就恢复了新气。
“哈，你骗我，小田。”
“谁让少爷这么单纯呢。”
就在这时，大街上不知从哪突然多出来了一支黑色队伍。
领头的黑衣男子骑着一匹白色的骏马，而他的身后井然有序地跟着一条长长的黑色队伍。队伍中每一个人穿着统一的布衣，脚上和手上都被套上了锁链，他们的眼睛也都被黑布给蒙住了。
街上的群众也都自觉地让开了一条路。
“小田，小田，好像有趣的东西出现，我去瞧一眼。”
白凌霄趁着仆人小田一个不注意，从他手上挣脱开来，又一次混入了人群中，被路人给推挤到前排，仔细地观察起这支奇特的队伍来。
“少爷，快回来啊，不要去看了。”
“为什么啊？”
“我的少爷呀，咱们刚刚不是说好的吗，赶快回家去庆生的。”
“可是，现在好想突然出现了有趣的人啊。”
“不行，你答应我的，要回去。”
小田也同样耍起了性子，伸手就想抓住白凌宵的袖子。
而白凌霄的完完全全放在了前方那群黑压压的队伍上。
“少爷，不要再看了！”
小田跑到白凌霄的身后，想要将其双眼给遮住。不过，还是孩童的白凌霄终究还是瞧见了让他心智深受震撼的场景。
刚刚还让开大街的路人们，在等到黑色队伍走到了他们中间后。路人们却突然愤怒地朝着那群黑压压的队伍扔起石子来。有部分人甩动着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那些人。以至于一条大街上会留出了一条长长的鲜红痕迹。当然，这也还都是轻微的。更有甚者，会直接冲上去拳打脚踢。
“小田，他们为什么要那么做啊？那黑布里面不是人吗？”
“少爷。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人，他们都是畜生。我们并不能去阻止他们的行为。”
“畜生？”
这个词用在了人的身上，对于白凌霄来说是第一次听说。毕竟他可是生活惯了温室的生活。而下人也根本就不可能在白凌霄的面前说这种话的。
“少爷，不要再看了，咱们还是快回去吧。”
可是，小田根本就无法拽动白凌霄。心中一叹气，知道是自家小主人上脾气了。如果自己说不清楚，那可能小主人将一直守在这里了。
“唉，少爷啊，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啊，只需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就行了。这个世界太大了，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冰川一角。”
小田说完话后，转头却看见白凌霄一脸无知的看着自己。而他也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知道今日的少爷应该是无法理解自己说的这番话的。
“你们这些杀人犯，畜生！赶快去死啊！”
“杀人犯们，都给我去死啊！”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都是因为你们，都是因为你们！”
而实在是没有东西可丢的路人，就只能是破口大骂。
“喂，别把我的商品给打死了。”
领头的黑衣男子见到有些路人差点打死他的商品，他立刻呵斥了一句。
“哈！你说什么呢！你他妈的不过就是个赶车的。”
已经在兴头上的路人一听有人敢制止他们，随手就回骂了一句。
黑衣男子听到这话，立刻眼睛闪烁精光，坐在马上的他俯视着众人。瞬间一条街的人都打了寒颤。因为那双眼睛太过冰冷了，也不知他到底杀过了多少人。
就在这时，队伍中间一个从外面看上去体型就相当瘦弱的少年突然脚滑倒地。恰巧的是，他怀里的一支木钗子也随之掉落了出来。而更巧的是，掉落的地方竟是在白凌霄的脚边。而那被黑布给蒙住眼睛的少年也有所察觉，赶忙弯下腰，双手趴在地上四处摸索，想拾回钗子。
而白凌霄顺手捡起了那小盗贼掉落的木钗子，随后又塞回到那少年的手心里。
“谢……谢。”
极度干燥的声音，能够听出这少年有段时间没有碰过水了。
“喂！臭小鬼，你在做什么！”
突然，附近的路人们将白凌霄给围了起来。
“你们这些平民，要对少爷做什么？”
当然，仆人小田可不能白白看着自家小主人就这样被欺负，瘦弱的身板挺直地挡在白凌宵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