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Part,5
被温木一脚踹出去倒在地上的温言,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疼痛中回神。
温言抬起头的时候,眼底还残留着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可是,他神态中更多的是愤怒和狠戾。他看着温木的时候,眼神再一次变了,变得更加凶狠,仿佛对面的人不是有着亲属关系的妹妹,而是一个值得下狠手的敌人。
温木倒是无畏的和他对视。
温言本来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混,他俩虽然同年,但是温言却因为打架斗殴而被原先的学校开除,辍学一年后才又回到校园。所以,温言虽然是温木的堂哥,今年却才升上高二。
温木最不怕的就是这种不好好学习去混社会的小混混,别看他们逞凶斗狠威风凛凛的样子,实则,都是一群欺软怕硬的怂货。
就在两人相互对视时,被踹的温言本人还没吭声呢,他的母亲倒先咋咋呼呼起来。
“言言,我的儿啊,你没事儿吧?”
“杀千刀的温木,你没良心啊,快放开我。”
“言言、言言,你被踹到哪儿了,是不是很疼啊?哎哟我的儿啊,温木这个倒霉的讨债鬼今天敢上门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明天是不是就要放火杀人啦?”
“你放开我,听见没有,我让你放开我。”
女人一边高声喊着,一边用着蛮力挣扎,想要逃脱温木的控制。
温木本来也就没想要继续和她纠缠,若不是为了格挡下攻击,她才不愿意碰她。索性对方想要往温言被踹倒的地方去,她就直接松开了对女人的控制,成全他们母子情深。
女人一脱离控制,便往温言那边跑去。温言摔的不远,可女人望子心切,冲过去就开始哭天抢地的说着各种关怀的话语,担忧之情可见一斑。
温木看着这样一副场景,内心里深深的觉得可笑。
为什么大伯他们一家能如此双标,对待自己的孩子时关怀备至,对待别人的孩子又能用最恶毒的言辞去攻击对方。不仅如此,他们还能做出强占他人房产,反客为主把主人驱逐,而自己却心安理得的住在别人的家里,快乐的生活。
天底下哪儿有那么便宜的好事儿,仅仅是挨一顿打,可平复不了温木的满腔怒火。
那边,温言缓缓起身,顺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女人被他往后拦了拦,算是把她安置在了‘战场’之外。
紧接着,温言二话不说直接就冲着温木来了。
一场架,必不可免。
温言挥拳的动作看似凌厉,在温木的眼中却像慢镜头似的。他出拳的速度不够快,出拳的力道软绵绵,出拳后没有迅速接下一个攻击招式,浑身都是破绽和弱点。这种连野路子都算不上的攻击方式,在实战中只能算是蛮干,毫无技巧和经验,站桩撸都比温言强。
两拳下去没碰着人的温言,眼底的怒火都快烧上眉头了。
同样冷着脸的温木,看着再次冲她面部挥来的拳头,以及温言那双瞪视着她发狠的双眼,决定不再一味的闪躲。
就温言这种被家里宠坏的人,不知天高地厚,不懂礼仪谦让,除了在同级的学生们面前逞凶耍狠让人害怕,真以为全世界的人都怕他么?
近在眼前的拳头,被温木挡下,顺便一个肘击过去,温言的颧骨硬生生挨了一下。
从温木决定动手开始,这场‘打架’就提前宣告结局了。
不再手下留情的反击中,除了一开始脸部那一击外,温木再次出手时,都是专门挑着能让温言疼痛却又看不出痕迹的部位在击打。
两人‘打架’打的看似热火朝天,满室却全是温言的嚎叫与脏话。
“温木我艹尼玛。”这是温木一脚踢在了温言的后腰处。
“你他妈个撒比,看老子不弄死你。唔……”这是温言肚子又挨了一脚。
“艹,撕。老子的手,你他妈别扭了。”这是温木挡下拳头后顺势反扭。
“住、住手,你他妈,再打下去老子要废了废了!”
随着温言最终双臂捂脸抱头的姿势,温木停下了对他的攻击。
虽然整个打架过程按道理来说,都是温言主动攻击,温木抵挡顺便反击。可是过程太过丢人,主动打人的被一次次反杀,他嘴里的脏话也从骂骂咧咧变成求饶。
温木打人不打脸,专挑看不见的位置把他狠狠的打了一顿,权当作是教训。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就在温木刚停下动作的时候,门外一群人的脚步声响起,下一秒,上十个男女老少就蹿了进来。
接着就听见在他俩打架途中跑出去的女人哭嚎道:“我不活了,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你们大家来给我评评理啊,看看我这么多年来养了个什么畜生不如的东西啊。温木这个挨千刀的,一大早闯进来不是对着我娘俩喊打喊杀,就是动手打人。打了我不算,还把言言也给打了,呜呜呜呜呜,我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女人的哭喊声过于刺耳,但是紧随而来的那群人,却和温木对上了视线。
温木:“……”哦豁,所以现在是唱哪出啊?
不过温木的反应更快,也甭管跟进门来的这群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到底是谁了,她分分钟抿住嘴唇,轻蹙眉头,一副温柔和善又腼腆胆小的样子跃然浮于表面。
紧接着,温木带着哽咽的语调开口道:“我没有,大伯母你怎么可以这么骂我呢?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和爷爷一起住了十几年的家啊。虽然我和堂哥不同,没有能疼爱我的父母陪在身边,但也是爷爷把我一点一点拉扯着,自小备受疼爱的长大。可是、可是大伯母你,你怎么能说我是畜生不如的东西呢,呜……”
说到最后,温木那股隐忍的哭腔,最终还是变成了哭泣的声音,在整个室内不大不小的传播着。
“你、你,你别给我装模作样,刚刚你打言言的那股子气势呢?说你想杀人都不为过。”
温木抬起一双泪眼,模糊不清的对着前方围观群众道:“杀、杀人?大伯母你怎可血口喷人,我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到你嘴里我就要杀人了呢?”
女人闻言,气的连装腔作势的哭嚎都给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