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初入蜀地
巴蜀天府之国,无奈蜀道难,不便大规模用兵。关家被“贬”至此,虽衣食无忧但终究对南都已不构成威胁,而且西凉军骁勇,虽无图天下之心,若一旦天下有变,西凉铁骑尽出,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此巴蜀之行,我只带江梅玉兰二人相随。而关家南都人脉尽数拔尽,仅在城外点了五万豹骑,这是关家精锐,也是最后的王牌。皇室自知这豹骑只认关王爷,也无力收编。车骑队伍整齐有序,按计划稳步行军。而我和关屏儿的车驾,和由关虎亲率五百骑先行。
一行五百人行至城外十里亭酒馆关虎举手示意驻军“正午炎热,我们先休息一个时辰”,店家看见这阵势,赶忙上来招呼,生意事小,更怕怠慢了引杀身之祸。草房内的过路客一见铁骑到来,也慌忙结账上路。却见一桌一人一剑一笠,清粥小菜,酒馆当中独自背坐。
“少侠好兴致”来着不善,关虎一人站在门口欲探清虚实。
说罢那人提剑转身,边摘帽边说“恭候多时了!”
“苏落樱!”我和关虎异口同声。
“走投无路,特来相投,以报公子救命之恩”
“正合我意”我的欣喜溢于言表,或许是太过激动,惹得江梅玉兰捂嘴咯咯地笑。关屏儿转过头去“跟着可以,别掉队了”冷漠中带着一丝生气。听罢我收起来笑容,苏落樱见状调侃“哟,还是个妻管严”,关屏儿瞬间红了脸“谁管这厮”
关虎赶紧出来缓解尴尬“管他谁管谁,来来来,喝酒喝酒”,酒馆里瞬间充满了笑声。
入蜀之路艰难,奔波半月终于走到了成都城下,成都大小官员已经在城外迎接,关虎驱马上前一步亮出调令“前将军关虎,奉天子号令,代骠骑将军关山海,接受成都关防”声音刚落,鼓号声骤起,纵有山呼海啸之势,尽显王霸之气。关虎转头往车内悄声说到“姐,我气不气派”
“确实挺气人的”
“这话说的,姐夫你说”
“我小舅子自然霸气侧漏”
“还是姐夫会说话”
关屏儿撩起车帘看着这成都城头,自顾的说“希望往后关家能否极泰来”。我也看了看城头,心中默念“希望往后我也可以一帆风顺”
车队一行来到王府,这成都王府的奢华胜南都王府数倍,山高皇帝远,这感觉如同土皇帝一般。
刚进门管家就逐一介绍了每一间房,我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不停赞叹王府气派。管家带完路跟关屏儿作了揖“郡主还有什么吩咐”
“金银玉器全部拿掉,剩下的保持原样即可”
我一听心里大呼可惜,这败家娘们。
走了一圈唯独没有见到介绍我住哪“管家,我的房间在哪”
管家听了有点诧异“郡马自然跟郡主一间”
话音刚落关屏儿小脸一红,江梅玉兰瞬间心领神会,偷笑着开始指挥下人往屋内搬东西,我心中暗喜,看来我真的要开始走运了。
吃完晚饭转眼已入夜,我已迫不及待了入房歇息,来到房门看屋内已点亮了灯烛,紧张地推门而入,看到关屏儿已经更衣坐在床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来了,甜甜的夫妻生活!三步并作两步就要上床,关屏儿突然一个抬脚,直接我把撂倒在地上“夫人这是何意啊”
“你的床在那”说完往门边指了指
我回头一看我的被褥已整齐的叠放在门旁,门外传来了两个臭丫头的笑声
“本公子就爱睡地板”我揉着屁股站起来,此时门外的笑声更大了
躺在地板上忿忿不平,门外的丫鬟也已经离开,我想着这些日子的林林总总着实步步惊心,险象环生,从当街被刺杀开始,到后来苏落樱的出现,冒险劫狱,再到后来关家被贬,短短数日仿佛经历了人生所能经历的一切,不知不觉我已不再是那个人生失败一心求死的白一,完全成为了现如今这个跟关家绑在一条船上的孔龙。
“将你卷入朝堂之争并非我本愿,也感谢你为关家做的一切”黑暗中关屏儿说到
“自家人不必客气”
“自家人”关屏儿自顾说到
“对,自家人”
那晚上月亮格外亮,徐徐晚风拂动院内的桂花树,树影在窗上来回摇曳
凉吗?有点
暖吗?自然
第一夜睡得甚好,睁眼时已经正午了。虽然不能同枕而眠,但关屏儿的每一个转身,每一声呢喃都让我心头一酥。
推开房门,居然看到关屏儿跟苏落樱在院内对面站着,两人各持一长棍。廊内摆着一张大床,关虎正躺在上面饶有兴致地吃着花生,看到我出门,勾勾手拍拍床,示意我过去。
“她俩这是干啥”
“有好戏看了,练武呢”
话音刚落,苏落樱棍子一挑就朝关屏儿攻来,后者抬手将长棍一拨,侧身躲过刺击,苏落樱顺势把棍子划出半弧,力道更盛第一击,关屏儿不敢怠慢,双手举起木棍硬吃了这一招,木棍敲击发出一声脆响,关屏儿震开对方木棍,转手就以棍子作为支撑,飞身朝对方凶手踹去,苏落樱收棍为守,横在胸前也是硬吃下这一招。双方就这样你来我往战了数十合,关虎在一旁不听叫好,我在一旁心惊肉跳,伤了那一边我都心疼。
随着时间推移,苏落樱渐渐落入下风,攻势逐渐转为守势,关虎轻声说“老姐要赢了”,此时的我哪还来得及关心胜负,心揪到了极点。
突然关屏儿棍子自下而上抡起半圆,又借着力朝下一劈,这画面我见过,这哪是使棍,简直是使刀。苏落樱将棍子举过头顶要硬接这杀招,我大呼不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但却没有等来声响,等我睁开眼睛,只见关屏儿的棍子停在了半空,这是收招了。
我问关虎“谁赢了”
“我姐要是这招击下去,你老相好不死也得伤”
我长呼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夫人好功夫,不愧为我南朝第一女将军”我起身迎了上去。
关屏儿白了我一眼,顺势将棍子收回“油嘴滑舌”
我对着苏落樱一拱手“苏姑娘武艺精湛,也算是女中豪杰”
苏落樱呵呵呵嫣然一笑“还是郡主技高一筹,苏落樱输得心服口服”
看着这皆大欢喜的局面,我立刻招手远处的丫鬟“江梅玉兰上果盘”说完手往前一请“夫人暂且休息一会”
关屏儿把棍子往我一扔,径直往廊下走去,我跟在后面不停地夸赞她各种什么棍法超群,姿势帅气,英气逼人。
关屏儿坐下之后对苏落樱问道“苏姑娘有何打算”
“既然公子救了我,我自然做的是公子的丫鬟”
江梅在一旁说道“公子有我和玉兰二人服侍,苏姑娘军中为将数年,岂不浪费了这一身本事”
关屏儿点了点头“江梅说得极是,关家初到巴蜀眼下正乃用人之际,王府护院总管一职尚未有人选,苏姑娘不如就先委屈做这个总管”
“郡主厚恩属下感激不尽,只是虽然我离开南都,但毕竟之前是禁军,现在如果改投王爷门下,会不会遭来猜忌”
“你就放心吧,我爹可是一个爱才之人,别说这护院总管,就算是将来为官为将也未必不可”
听罢苏落樱单膝跪下“罪将苏落樱谢郡主信任”
我急忙将她扶起“苏姑娘言重了,既然入了王府,咱将来就是一家人,什么不信任的话将来就不要说了”
关屏儿咯咯一笑“你看看,搞得我这郡马比自己当官了都高兴”
我尴尬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席间又是一片欢声笑语。
将军大部队还未抵达,初来乍到需先去附近各处熟悉地形,城外的大雪塘乃附近最高峰,距成都仅几十里,地势险要多山匪,肃清附近势力是迟早的事,姐弟俩亲点了二十骁骑决定亲自打探。
“会骑马吗”关屏儿问到
“会一点”开玩笑我乘风赛马场vip会员,区区马儿还能难住我
“那就好,你可跟紧我了”说罢飞身上马“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