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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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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啊,”她答,“你给他拿过去吧。”

    “我高三复习没用课本,只把后面的单词表撕下来了,应该在纸堆里,你找找。”

    “哦哦好,诶,闺女——书里夹了张纸,东西写的挺满的,不知道你还要不要。”

    安以诚抬头看看车站指示牌,“你发张照片给我看一眼吧。”

    “好,”妈妈又说,“你的那些书本什么的,都没卖,你爸都给你攒着呢,从小到大的作业通通保留着,前几天纸价上涨,我让他卖,他就是不卖……”

    “呵。”安以诚轻笑一声,又和妈妈聊了一会儿。

    家里三个孩子突然都走了,他们心里空得慌。

    挂断电话后,她点开妈妈发来的照片。

    一张满满当当的草稿纸,花体字母连缀在一起,漂亮得很。

    法语词句被划了一道又一道,她突然来了兴趣,开始辨别纸上的内容。

    【原因:我误会她欺负同学。】

    【为什么误会:她看起来不像好人。】

    【流氓、破坏公物、传言】

    仅18分钟就到站了,她收了手机,坐地铁回学校,很久很久都没再想起这张草稿纸。

    似乎很久之前,有人在她耳边念过带着满满征服欲的诗节,法语的发音优雅动听,连小舌音也弹的很性感——

    【ohstay,threelivesinonefleaspare,

    wherewealmost,naymorethanmarriedare

    thisfleaisyouandi,andthis

    ourmarriagebed,andmarriagetempleis;

    thoughparentsgrudge,andyou,w\""aremet,

    andcloisteredintheselivingwallsofjet】

    【住手,一只跳蚤,三条生命啊,

    它的身体不只是见证我们的婚约。

    还是你和我,我们的婚床,婚姻的殿堂;

    父母怨恨,你不情愿,我们还是相遇,

    并躲藏在黝黑的有生命的墙院里。】

    【whereincouldthisfleaguiltybe,

    exceptinthatdropwhichitsuckedfromthee】

    【它不过吸了你一滴血

    罪不至死啊】

    是谁呢?

    在她耳边念这样放荡的诗,这人怎么敢?

    她摸摸脖子上的一道浅浅疤痕,不明缘由地又湿了眼睛。

    妈的,就连脖子上什么时候多了个牙印她都不记得了,真是活久见。

    ===

    “!”

    “沈谨丞在换衣服!”

    赵溪琳丝毫没有放下望远镜的觉悟,兴致勃勃地看沈谨丞披着浴袍坐在飞窗喝啤酒。

    麦色的胸膛下是霸气而不张扬的腹肌。

    赵溪琳数了数,因为被这黄色的画面晃得有点晕眩,硬是没数出个数。

    沈谨丞似乎觉察到什么,凛冽的目光如刀锋般飞射过来。

    赵溪琳“唰”的一下拉上窗帘,抹了抹额头的冷汗。

    不久,沈谨丞按响了赵家的门铃。

    赵溪琳咽了口口水,忐忑着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赵溪琳栓好了保险链,把门开了个小缝。

    沈谨丞冷睇着她,喉结滚动了一下,低沉着声音说:“对不起。”

    他高考月技能考核,闭关期没有照顾她。

    赵溪琳突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你的腿……”

    “小事。”

    谈话尴尬地中止。

    沈谨丞此行带有目的性,他向来不耻圆滑世故,直接开门见山道:“你和言之溯在一起,是因为感激,还是愧疚?”

    虽是问句,他的语气却是陈述的。

    赵溪琳沉默片刻说:“不管开始如何,走下去就行了。”

    沈谨丞嗤笑一声,星眸灿烂,理直气壮:“爷今天就是来当小三的,你把门打开!”

    “给爷整笑了!沈谨丞你脸皮厚度见长啊,是北京太冷了吗?”

    两人一口一个爷的,最终也没分清谁是谁爷。

    沈谨丞直接掏出一把□□撬锁。

    “混账!”门开的那一瞬,赵溪琳抱头鼠窜。

    “你在警校倒是学会些偷鸡摸狗的本事!”

    沈谨丞欣然接受的赵溪琳的夸奖,朝她痞气一笑,耀眼如金光四射。

    “你当初去华师不去北师,也是因为他吧。”沈谨丞笑的有点哀伤,“不过,你们不会长远的。”他语气笃定。

    赵溪琳瞪着他,耐心地听他把话说完,然后礼貌地指了指门:“请滚。”

    沈谨丞嗤笑一声,猝不及防地伸出臂膀拦住赵溪琳的腰,旋即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赵溪琳慌乱地推开他,一个飞脚踹过去,沈谨丞已经溜了。

    “你不要骗自己——这也是伤害他。”

    赵溪琳沉默了。

    热恋中的情侣,机场丢开行李箱后甜蜜的拥抱,本是少女憧憬向往的。

    如今她却悄咪咪的回来,自己躲在家里,享受这份宁静安详。

    她在躲什么?

    她想起在车头即将撞上她的瞬间,背后道惊人的推力,和沉闷的撞击声。

    她想起大雨倾盆,汩汩鲜血,她抱着他,他浑身是血。

    她想起梅雨时节,那个躺icu里生命垂危的少年,全身插满了管子。

    在难见阳光的日子里,仍旧笑的温润。

    赵溪琳的良心隐隐作痛。

    她又想起言之溯脱离危险后,她每日去看他,每天带来一束鲜花,日日不重样。

    言之溯看这些花朵的眼神总是很温柔——他一直是这样温柔的。

    她想起她坐在病床旁,他吃着被她削的形状古怪的苹果,那以后,常是他给她削好苹果递给她吃。

    她想起她偶然听见小护士们的谈话:

    “306的那个男孩长得真好看!”

    “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怎么讲?”

    “父母早亡,当时急救的时候,连个签字的家属都没有。听说他是为了救人才出车祸的,是被救方给他签的字。”

    “我见过他的家属,那次我给他换药,他的姨夫来说了好些难听的话。听说是肇事者家里穷,赔不起,只能坐牢,医药费都是被救方出的。”她又接着说道:“不过这孩子倒是有骨气,那家很有钱,想资助他读大学,却被他拒绝了,说是自己可以自食其力……”

    她突然觉得,言之溯的笑不想她想的那样阳光真实,或许只是在掩饰悲伤——是的,他的微笑是常态化的。

    她突然觉得,言之溯很需要亲人的温暖。

    于是她脚下生风一般的飞奔到他的病房,破门而入,扑倒他跟前,表情严肃,目光坚定。

    言之溯被这突如其来的仪式感弄得有点不知所措,指尖捻了一下书页,眸中不可抑制的是期待和……惧怕,他笑道:“怎么了?”

    他越是这样阳光明朗,赵溪琳就越过意不去。

    一股浓浓的歉意与怜惜感弥漫心头,她突然很想让这个人开心一点。

    她想让他真正开心。

    打开保温桶,鸡汤的香气扑面而来,赵溪琳此刻却心事重重。

    “谢谢。”说着,言之溯开始享受美味。

    他吃相向来优雅,如同古堡里走出的贵族。

    突然,赵溪琳说:“我们不分开了好吗……”

    金属勺子坠地,与瓷砖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良久。

    沉默了——这世界,只剩他们两人。

    “失态了。”言之溯笑着掩饰起所有情绪,那些赵溪琳看不懂的情绪。

    “不愿意?”赵溪琳小声问道,心中却有一部分释怀了,“那……”

    那就算了吧。

    这句话还没说出口,言之溯就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茶色的眸子清浅而坚定,定定地看着她,“你可要好好珍惜我啊……”

    那眼眸似乎有魔力,吸引住赵溪琳的心神。

    “这种话……”赵溪琳还是忍不住吐槽,“不应该是姑娘说的吗?”

    言之溯笑了,这发自肺腑的笑驱散了眉宇积聚已久了忧郁,“你会吗?”

    这句话当然不是问赵溪琳会不会说“你可要好好珍惜我”,而是想要一个承诺。

    “会呀。”赵溪琳说。

    从此,这个魔咒牢牢地守在赵溪琳的心里。

    它还有另一个名字——守诺。

    两人公开恋情后,安以诚直接提着一把菜刀过来威胁言之溯,就这么软硬兼施墨迹了一个多星期,一直到他出院。

    赵溪琳忍不住问:“安哥,你对小溯哥有意?”

    安以诚当时只顾郁闷,摇头,“琳子,你不该和他在一起,分手行不行啊?你想想沈谨丞怎么办?”

    可她答应过他了。

    “为什么啊,安哥?为什么小溯哥不行?”她眸中满是热切的询问,不明白为什么安以诚如此一反常态。

    安以诚看了她良久,动了动唇,刚要开口,言之溯便在她肩上拍了拍,“怎么?劝不动我就来劝她了?”

    他笑着,眸中华光熠熠,似乎真的是在和她打趣。

    安以诚一时语塞,吐了口浊气,无力地摆了手,“罢了。”

    临走前安以诚给赵溪琳理了理头发,表情严肃且认真,低声说:“你长点心,聪明点,知道吗?”

    赵溪琳眯了眯眸子:“我一直很聪明好不好?”

    安以诚有气无力地嗤了一声,那以后便很少和他们两人联系。

    ===

    沈谨丞的突然造访使赵溪琳不得不严加提防,令她诧异的,是每次见他时心中的小雀跃。

    不过不必惊慌,她既然有了男朋友,就会一心一意对他好。

    至于白日梦里,成群结队的小白脸,承欢膝下的花美男,她也就只是咀嚼一下,再回味一下,仅此而已。

    至于沈谨丞,她能不见就不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见不如怀念”。

    他戾气太重,每次见面都要吵上半天。

    赵溪琳顶嘴,会引发更为激烈的争吵;赵溪琳不说话,沈谨丞又会质问她是不是瞧不起他……行为过激,估计是最近么得训练,一身火气无处发泄。

    他在隐忍着,赵溪琳知道。

    每次偶遇言之溯时,都能看到沈谨丞额角暴跳的青筋。

    言之溯倒是笑容依旧,温润不可言表。

    赵溪琳觉得那称得上含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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