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刻薄上司5
祁涟已经有些喝高了，但还在不停地给自己灌酒。
求人办事，要姿态放的低一点，成功的可能性才会高。
而祁涟，只有大脑和精神都被酒精麻痹的时候，才有可能忘却那些虚无的自尊和颜面，低声下气去求人。
人清醒的时候会有很多顾忌，但是喝醉的时候，很多清醒时候做不出来的事，都能做出来，所以为了完成客户的刁钻要求，瞒着客户的心意，又或者炒热氛围，才有那么多人去选择喝酒。
他有些走不稳，简濛搀扶着他。
温玉景送他们到单独的接待室，木书言和楚云被留在了原本的接待室里。
祁涟和简濛进了接待室，简濛一只手抓着门把手，一只手搂着祁涟的腰，他喝得醉醺醺红彤彤的脸靠在简濛的肩膀上，这个动作看上去极为暧昧。
他抓着门把手，但并不急着关门，而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笑，看向温玉景的目光充满讽刺，“温总，后面的事我和祁主管一个人谈就好了。”
他向其他人承诺了，只要祁涟答应他一个条件，他就不会因这件事向盛世追责。
祁涟此时已经喝得连路都走不动了，他们两个人又关系特殊，简濛此时提出要单独一个房间，很难不引人遐想，而他一路上的所作所为，都像是在刻意证实这些臆想一般。
对方的举措充满了警告和示威的意味，温玉景心中一阵气血上涌，僵硬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冲上去撕碎此时简濛的嘴脸，在他身上狠狠打一顿。
这个想法确实在温玉景脑海中徘徊了数遍，但他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做，顶着被情绪和酒精冲到发硬发胀的大脑，对着他露出一个虚伪勉强的笑容，“好，你们慢慢聊。”
即便他整个人已经气愤到发疯，但还是得强装镇定。
回去的时候温玉景一直心不在焉，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阴沉的黑气，他走在路上，却忽然和一个人撞到肩膀，转头看才发现是楚云。
“楚云，你去做什么？”
任何一个人都能看出他心情不好，而对于这个间接的罪魁祸首，他更是没有好脸色。
他去的那个方向，刚好就是那个角落里的接待室。
这个女人肖想祁涟吗？未免真是不自量力。
如果不是她，事情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样麻烦。
“简总和你们祁主管在谈一些重要的事，你不要去打扰他们。”温玉景的语气很是阴寒，仿佛是在威胁一般。
“我知道，我只是去一下洗手间。”
楚云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什么温度。
……
祁涟靠在沙发上，简濛在一旁搂着他。
“刚才我在温玉景面前那样对你，温玉景连一句话也不敢说，未免也太窝囊了。”
不知道简濛为什么说起这个，祁涟勉强笑了一下，“他能说什么？”
“就算他生气，难道就要为了这点事情逞一时之快，把你给得罪了，以后那些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简濛的订单起码有两三百万，这两三百万能做的事可多了，能购买很多机器，升级很多设备，给很多人发工资，发福利，普通人一辈子的生产力也未必能有这么多。
温玉景虽说是个总裁，却是个现实主义型总裁，银行每月的按揭贷款要还，公司上上下下几千号人的工资要发，股东的红利要支付，还要乱七八糟的税费成本费用。
“他不可能像是小说里的霸总一样，动辄为了追一个人耗费大把金银，因为一时的情绪，就可以随意得罪人，他要顾及的东西太多了。”
祁涟整个人都坐到了他身上，动作颇有些暧昧引诱的意味，“现在你是甲方，只要你给钱，想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你高兴。”
简濛脸上出现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抱着祁涟的手更收拢了一些，两个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祁涟的举动的比平常更主动大胆一些，简濛的确很受蛊惑，但毕竟他年龄成熟，定力很好。
“美人计？”他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嗯，你愿意接受吗？”祁涟大大方方地承认了，声音很轻，像是一片柔软的羽毛。
反正这些事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也没什么好装蒜的，他和简濛也不是第一次，如果用美色就能换得简濛不对这件事追责，祁涟觉得很划算。
成熟的大人一向没有多少节操。
“我很受用。”简濛勾唇一笑，随后却是抱起祁涟，将他放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随后从旁边找了一条薄毯，盖在了他身上，自己坐到了一边。
祁涟的眼中闪过一丝愕然，不知道简濛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和自己睡腻了，还是怕自己利用这段关系威胁逼迫他？
自己年纪也不小了，难道是他没有魅力了。
祁涟正沉思，简濛却忽然问了自己一个问题，“你昨天晚上几点睡的？”
“忘了，五点……六点？”反正他没有睡很久，他坐到管理岗位后，自觉加班已经是常态了，这几天因为这批货物的事，更是几天晚上没睡好觉。
“你还真是不怕英年早逝啊。”简濛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本我的确是很有兴致。”
“不过看在你这么累的份上，今天就先放过你。”
简濛说：“现在，你可以在这里睡一会。”
开什么玩笑。
一旦被人温柔对待起来，他反倒不习惯了。
不过他确实精神状态不太好，昨天睡得太晚了，整个人感觉都很疲惫，又是一大堆胡吃海喝，烟酒下肚，既然简濛都这么说了，他也不想管对方，他还不想耗费自己的体力。
然而他闭了一会眼睛，却发现自己根本睡不着。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x爱是最好的催眠剂，是以前的一个心理学家说的。”
其实祁涟没有时间睡觉，并不是温玉景逼迫他加班了，而是他自己睡不着，责任和压力驱使着他前进，他生怕自己有做的不完美的地方，所以宁愿多付出一些自己的时间，也要完成自己的责任。
睡不着的时候，他一般都在处理工作，只有心头没有压力的时候，他才能安然地入睡。
这种情况直到楚云来了以后，才改善很多，因为楚云确实很有能力，很多业务他做得比自己还要完美。
祁涟的学历不高，楚云却是高材生毕业，他们之间确实有很多差异，这点祁涟也愿意承认，他可以放心地将这些事交给楚云处理，自己才可以偷偷在旁边喘一口气，只是他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不知道楚云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到现在也想不明白，但无论如何，事情也已经这样了。
“我需要的不是用来睡觉的时间，而是一种疏解压力的方式。”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涟又跨坐在了他身上，简濛一只手勾着他的背，动作很是暧昧。
“那这样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
祁涟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虽然他确实觉得简濛今天有些矫情，但他不会明说。
毕竟简濛是老板。
简濛深呼吸了一口气。
随后把他从自己身上放了下来，“我对一个全身都是酒臭味的酒鬼可没兴趣，如果你睡不着，我们就来聊天。”
他承认，祁涟的身/体很诱人，但是他想要的不仅于此。
他们认识也有十二年了，简濛对祁涟有些别的意思，但是在祁涟眼里，自己估计只是个发泄压力的工具。
他曾经在心理医生的建议下，上网买过一些发泄压力的道具，那是一只黄色塑料皮，红色大尖嘴，叫声难听的尖叫鸡，祁涟后来觉得不好用，就把它给扔到一边了。
但是在他眼里，自己跟那只尖叫鸡，估计也没什么两样。
唯一的区别是，自己比较好用，那只尖叫鸡不好用。
但是简濛并不满足于只做一只比较好用的尖叫鸡。
他想跟祁涟走心，但祁涟只想跟他走肾。
“如果遇到温玉景那种情况的人是我，你觉得我会直接冲上去，和那个客户起冲突吗？”
“谁知道，我觉得不会。”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祁涟情绪有些不好，但简濛是老板，自己也不好霸王硬上弓，他想聊天，自己就陪他聊好了。
“这可不好说。”简濛说，“要看情况。”
“如果是我不在乎的人，而他自己也愿意，我不会管他，毕竟他们两个你情我愿，我没有必要为了这样的事给自己惹麻烦。”
“但如果是我真心喜欢的人，我的恋人、或者是配偶，在我的面前发生了这样的事，我会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把那个人打一顿，无论他给的是几千万或者是几亿的订单，我都绝对不会手软。”
祁涟沉默了一阵，忽然道：“那不就得了？”
简濛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他说，“我和温玉景，原本也不是需要他为我出头的那种关系。”
“不要说恋人、配偶，甚至连炮/友都算不上。”
温玉景不用在乎他，因为他也不在乎温玉景。
那我呢？
我在你心里，该是一个怎样的位置。
简濛非常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但是他没有资格问出口。
简濛的话题确实让祁涟很提不起兴趣，即便是几天没睡觉的他，也久违地感觉到一阵困意涌上心头，很快就抱着毯子睡着了。
看到他安稳而疲惫的睡眼，简濛的神情中夹杂了一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