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开始

    关于我怎么当上道士的这件事还得从我在老家读书时说起，我的老家就是网上传说赶尸的发源地，它的传说不仅有赶尸术还有蛊术和落花洞女。那时是2004年我刚念完初一，当时教育系统还没有现在那样完善，师资分配的也不均匀，所以我就从一个普通的中学转到了本地最好的中学，本来我在以前的学校成绩还不错，在班上排前几名，在全年级也在前50名，老师们也都喜欢把自己的知识教给学生，还在学生中组了几个学习小组，由成绩好的学生帮助成绩差的学生，我就是组长之一，那时候我认为不好好读书就是辜负老师的信任，我以为这个成绩能在转学后还能继续保持，没想到新学校里的学生都已经提前学完了初二的全部课程开始复习了。也就是在那里我认识了我最好的朋友之一陈大器，那时他还是我的同桌。

    和我一起转学去的人有十几个，都来自不同的学校，在刚转到新班级后，老师没有想象中对学生的关心，反而是对我们这些转学生充满了仇视，我记得当时转学后上的第一堂课就是数学，数学老师是个女的五十六七岁，姓贾一口外地方言，她的真实名字和老家就不说了，她上课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骂我们这群转学生：“你们这群垃圾，跑到这里读么子书，真滴是害死人，我们的老生你们要跟他们新来的保持距离，他们都是垃圾。”我从没想到我转学后的第一堂课居然是在辱骂中开始的，然而这还只是开始，因为后面的几门主课老师开课前说的话也都和这位数学老师说的差不多，无非就是和我们这群人保持距离，不要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原来新学校和老学校真的不一样，原来还可以有这样的老师，同时我也在心里决定一定要好好学习，狠狠的打她们的脸。很快第一次月考就到了，成绩出来后，没有我想象中的高分，全班七十多个人，我排在了四十名左右，每门课都只是比平均分高一点，这次考完后我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努力自学，一定要追上去，没想到的是这个念头很快就会被人狠狠的打散。

    那是出月考成绩后的第一堂数学课，数学老师（不把她的贾姓加在老师前面是因为我觉得她实在是配不上老师这个职业）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然后将试卷全丢在了地上，“杂/种，你们这群狗/杂/种，喊你们跟转来的那几个牲/口保持距离，看看你们的成绩，简直是猫屁不通，你们么是人能生/出来的东西。”她在讲台上用方言狠狠的骂着，只不过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说是猫屁不通。我的同桌陈大器拍拍我的手偷偷说到：“别理她，她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你们没来的时候我们班就是倒数第一，你们来了后她们才有别的理由下台。”我笑了笑没说话。陈大器戴着眼镜左额头有块红色胎记，他的父亲也是一名老师，因为觉得这里老师的职业道德有问题提出意见后，导致陈大器在这里也不受老师们的待见。数学老师骂完后又狠狠的用脚踩了试卷，然后开始说考试的题目。她说题目时我在作业本上做着笔记，陈大器则是在和后面的人讨论这数学老师肯定是又管不住自己儿子了才拿我们发脾气，他们说话的声音被数学老师发现了，数学老师直接让他们两个站起来，然后又把坐在旁边的我给叫了起来。

    “你们几个牲/口，讲么子东西？特别是你这个新转来的，一来班上的氛围就坏了，你转进来好死是不是？”看着破口大骂的数学老师，我心里从来没有试过像现在一样如此讨厌一个人。

    “我在写笔记，我没有说过话。”我很想朝她怒吼，但是却是很平静的说出来这句话。

    “你坐在那里讲你没讲过话！那是鬼讲的？像你这种垃圾还要写笔记，么讲出来恶心。你是不是讲我讲错了？那好，下节课前你给我写检讨当着全班人念，不然你就给我滚出去，不要上我的课。像你们这些杂/种还敢在课堂上质疑我。”我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老师对转学生这么大的敌意，但是检讨我是不会给她写，也不会给她念的，因为我一直都认为错了就是错了，没错就是没错，错了我自己会承认，我没错也不能白白被冤枉。

    站了一会儿后，她让陈大器和后面的同学回答了个简单的数学题目后就坐下了，就在我也准备回答问题的时候她让我滚去后面站着，别挡着别人的视线，就这样我在教室后面站了一节课，下课后陈大器和坐在我周围的同学去找她说明事情的真相，可是得到的回复是他是什么东西敢质疑老师？让他写好检讨不然就从我的教室里滚出去。当陈大器把他写好的检讨书给我让我随便念下的时候，我拒绝了他的好意，因为我觉得如果我念了就证明我真的做错了，我宁愿出去也不要被这种人冤枉。就这样她的数学课我都是在走廊上度过的，她为了不让我在走廊听课甚至还让里面的学生把教室门都关上。后来我打算告诉家里人，陈大器劝我说要不你还是作检讨吧，这里的老师都只会帮她说是你的问题，然后你还得在全班给她做检讨，毕竟又有哪个家长会愿意听学生的话呢？我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

    “你说你运气怎么就这么差呢？偏偏就分到了这个班，要是去别的班他们的老师不会这样的。”陈大器总是在闲聊时说我的运气差，这是大器少有的能让我心甘情愿承认他说的是对的时刻。

    在后来的英语课上，英语老师也说了和数学老师一样的话，只不过英语老师是个四十左右的女人，她认为自己最成功的就是找了个有钱的老公，所以在学校里她最爱说的就是她老公多成功多有钱，而她最大的爱好就是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每天能换上三四套衣服来学校，她想当一个有气质的女人，所以她骂的也比较委婉，但是还是同样都把成绩的问题推给我们这群转学生。她的课堂上最常说的话就是“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连我们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也是觉得这个班级差的原因就是因为我们转学过来，甚至只要我们班出了坏事就会算在我们转校生的头上，只要一有问题我们都逃不过一起被处罚，所以后面我开始厌学，我开始想当坏这一锅粥的老鼠，我的成绩开始飞速下滑，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中考，就在我以为我不会考上高中，也不会再有书读的时候，没想到中考的题目会那样简单，因为中考是全市统一考试，因为那个时候乡下学校的师资很差，为了照顾乡里学校的学生，所以题目很简单，基本上都是初一学的东西，但是还是有很多人考不上高中，那是我第二次发现，原来人和人是不同的。也正是这段经历为我后面选择去当道士铺了路。

    中考后的暑假，我一直都和陈大器呆在网吧也没有去查成绩，当时我觉得考不上高中了，没想到后来去学校拿成绩单的时候，我和陈大器居然又考上了这所本地“最好的”学校，讽刺的是别人都想来的地方我却根本不想呆在这里，刚好陈大器也不喜欢这里，因为当时填志愿老师要求我们的第一志愿都必须填本校，也就是这所最好的中学，但是我和陈大器其余的志愿都填了我们本地另一所好的高中，所以陈大器和我都相约在那所高中再聚。

    2006年9月我和陈大器如约在新学校会师，只是分班的时候没有分在一起，陈大器比我早到学校一天，因为他选择了住寝。开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两个星期的军训，刚开始几天军姿训练真的是很难受，慢慢的倒也习惯了。

    9月的阳光到底有多热我回答不上来，但是大器肉眼可见的变成了非洲小伙，特别是他咧着嘴笑的时候。我记得那天好像是军训的第八天，大器在对面的队伍中不停的朝我努嘴挤眼睛，只是我实在是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大器见我毫无反应不禁露出无奈的表情，接着就见他突然发出“哎呀。。。哎哟。。”的声音，把正在检查军姿的教官吓的一激灵，然后就见他作出了一个向后倒的姿势，不过大器可能是怕疼，所以倒下的时候还用了一只手撑着地面，本来被吓一跳的教官看见他的动作后就把双手环抱在胸前，露出玩味的笑容，旁边的人本想拉倒地的陈大器一把，结果被教官一脚就踢了回去，突然倒在地上的人大叫着跳起来“卧槽，烫死了。”“陈大器，你这个演员演技咱先不提，不管你演的好不好，起码态度得端正，我都还没叫你你怎么起来了？你躺下去5秒都不到，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军训的教官大声的呵斥着，我们军训的地方是在篮球场上，不是水泥地的球场，是那种刷着油漆的篮球场，经常打球的人应该知道，这种球场有一点水就滑的要命，碰上夏天那地上的温度煎鸡蛋是没有问题的，说实话他能躺5秒我已经很佩服他了。“报告教官，我没有演戏，我刚刚貌似是中暑了。”只是这句话明显底气不足。俗话说两军对阵，输人不输阵，一个优秀的骗子在骗人前应该先骗到自己，可惜他拙略的演技和生硬的谎话连三岁的孩子都能看出来，“这么凉爽的天气，你居然中暑了，说明身体不行需要加强锻炼，你就给我绕着球场跑10个圈，听我口令，出列，跑步，走。”听着教官中气十足的声音，我抬头望了望天，嗯，确实挺“凉爽”的，这太阳差点晃瞎了我的眼，身上的衣服因为汗水的原因，都粘在身上了。

    陈大器在阳光下尽情挥洒汗水的同时我在心里也为他默默打气，甚至差点忍不住唱出来：火辣辣的心啊，火辣辣情，火辣辣的陈大器脸上透着红。带着眼镜略显猥琐的陈大器在太阳下奔跑的“英姿”是之后几天食堂吃饭的人的“配菜”，反正那几天我在食堂吃饭总能听见别人在讨论，一开始还挺正常，就是说有个傻子装中暑，被教官逮住了一顿训，然后就变成，教官太没人性了，居然让中暑的人去跑步，到后面越传越离谱，竟然说有个人军训被晒死了，然后在地上又被烫活过来了，搞得陈大器好几天没有去食堂吃饭。在他的加练结束后，陈大器就像是被撒了盐的鼻涕虫慢慢蠕/动到了我身边，有气无力的说到：“水潭，我跟你说我又发现了一个出校的好地方，还隐蔽。”

    “得了吧，你特么上次也是这么说得，结果那地方是个粪坑，你还一脚滑/进去了你忘了？”

    “胡说，那只是有点臭的泥巴，可不是粪坑。再说了，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你这次必须得相信我。”看着据理力争而涨红了脸的陈大器，仿佛空气都欢快了起来。在那个黑网吧1块钱1小时的年代，没有什么关系比游戏战友更铁的友谊了，起码在学校三大铁里，一起打游戏绝对算其中的一铁。

    “还有啊，别老叫水潭水潭的。我叫符渊澄，符是符咒的符，渊是深渊的渊，澄是澄净的澄，合起来就是明净的意思，懂吗？不要总把你没有文化的一面暴露出来给别人看好不好，你这样让为父很是伤心啊。”我的话刚说完，篮球场上就响起了清脆的集合哨。我“嗖”的一下直接冲去球场，完全不给陈大器反驳的机会。球场集合完毕后需要唱着军歌等待教官带队去食堂，我看着站在隔壁班的陈大器，他同样用那睿智的眼神望着我，拼命的把歌词吼出来，看着他因激动而涨红的脸，我知道他是要将心中隐藏的对“父亲”的敬爱之情借歌声表达出来，我想我是了解他的吧，想到这里我偷偷地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他看着我对他的鼓励，声音更洪亮了。

    吃完饭后6点的晚自习需要我们坐在教室写军训的心得体会，而教官就坐在讲台等着收作业。就在我绞尽脑汁想着怎么糊弄的时候，我看见教室大门突然慢慢探出一颗头，只是那颗头的主人还是那样的猥琐，在他发现我看见他后，他对着我挤了挤眼睛，然后快速的把头缩回墙后，然后继续慢慢探出头对我眼神示意，像极了打地鼠游戏里的地鼠。以我们同窗三年的默契，我心领神会的对教官说要去上厕所。在征得教官同意后，我们两人成功在厕所碰头“陈大器你搞什么啊，鬼鬼祟祟的？”“我给你说哦，我今天晚自习像班主任请假了，网吧，懂？”

    “你这个人特么的一肚子坏水，你是请假了，现在过来想骗我出去，不可能。”“你也去请假啊，我原来以为请假好困难，哪里知道说一声就行了，反正老师以为我们出不去学校只能在医务室，但是他绝对不知道，我发现了秘密通道。”陈大器说着说着就露出了标志性的猥琐笑容。而我也在他的怂恿下鼓起勇气请了病假去医务室，原来真的是很简单。请完假后的我们走在学校的马路上，走的姿势不能说帅但是应该很嚣张。

    “好了，我假也请了，人也出来了，说好的去网吧结果你就带我逛学校？”问出这句话时我的心情不能说十分后悔，只能说是相当后悔，后悔为什么这么相信他，真的就是年年上一当，当当不一样啊！因为他带着我在学校的马路上走了几分钟都没有一丝要出学校的想法。“莫急，请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性，但是在出去之前我需要去寝室拉个屎。”“陈大器，你大/爷的，我请假的时候你不去拉屎，现在要去寝室拉屎，网吧没有厕所吗？”“生活如此美妙，你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再说了你请假的时候我太激动忘记了，而且网吧是拉屎的地方吗，那是玩游戏的地方，那是愉快的地方，在那里我怎么能拉的出来呢？”我见他说得思路清晰条理分明很有逻辑，如果我再跟他在拉屎这个问题上纠缠，不免他会当场给我开个辩论会，那就得不偿失了，只能依了他。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一依竟然改变了我以后的人生道路，我也从没有想过我的人生竟然会因为陈大器的一泡屎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寝室就在我们白天军训篮球场的前面，从外面看是个长方形，寝室楼下有一个大大的铁门，进入铁门后会看见一个椭圆形的天井，走廊也是椭圆形的，在椭圆的两端就是楼梯和阳台。因为这个学校是半封闭是管理，需要上晚自习到9点半，所以很多人选择了住校，陈大器就是其中的一员，但是我知道他住校只是想偷偷跑出去上通宵，这个诱惑对当时的我们来说可没有几个人能忍住。因为寝室的大门是早上7点开一直到晚上10点半锁门，寝室管理的大妈晚上会去跳广场舞，所以我们这个时候去寝室根本没有人在那里，只是这个时间段寝室里根本没有电，因为寝室管理员只会在9点以后才会打开电闸，寝室的所有房间才能通电。寝室用的是老式的木门，门框和门是用叶片链接的，木门上有一个镶嵌着玻璃的田字窗，但是这种门的确定就是太松了，只要有一点风，门就会被吹开撞在墙上，而且门上的玻璃十分脆弱，只要碰撞大一点就会碎，所以很多寝室的门玻璃已经没了，有条件的寝室就用报纸贴着，没条件的就任由它空着，反正是秋天，晚上也不会冷。

    只是走到寝室大门前时，陈大器尴尬的对我说他没有带钥匙，我笑着回到：不要紧，正好节约时间。他却正了正衣领说：“不行，人生就是一个又一个目标，如果我这个小目标都不能完成，那还怎么完成大目标。虽然我没有带钥匙，但是我知道寝室的5楼和6楼楼梯右手边那排房间以前住过人，现在没人住了，那里的门都开着里面肯定有纸，我们两个一人一层的找。”我见他如此坚决，便也只能随他。好在9月份的夜黑的很晚，虽然已经是晚上6点40左右，但是实际上除了温度低一点，其余的和上午并没有多大的差别。进入寝室后陈大器说他身有“千斤担”不方便爬高楼，所以他要找5楼没有人住得寝室，我只能从6楼开始慢慢找，寝室里的每间房格局都是一样的，都是4张上下床，进入寝室门后对面就是阳台和厕所，阳台和寝室除了一点墙壁外其余的地方都是用玻璃门和玻璃窗隔起来的，所以透光性非常好，唯一的差别就是寝室房门上有没有没被撞碎的玻璃，我不记得我是从6楼的那间寝室开始找的，只是进入这间房间之前我在门口看见了正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块镜子，所以特意看了下寝室的房间号，房间号是604，进入后，我感觉这个寝室给我的感觉和别的寝室不一样，这个寝室的房间太昏暗了，哪怕外面光线很好，但是这个寝室看东西却并不清晰，甚至有朦胧的虚影，不过好在我在对着寝室房门的阳台的玻璃门上看见一张纸贴在上面，心想果然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虽然只有一张，但是将就将就也能用，起码没有辜负陈大器的信任。

    我快步的朝阳台玻璃门走去，借着外面的光线看见这张纸上好像有字，我便把脸靠近了去看看写了啥，暗自腹诽不会是谁写的情书吧，怎么还贴在门上，是觉得写的很好吗。只是当我看清楚后才发现不是，外面透进来的光把纸照的有些泛黄，上面写的不是情诗，而是符咒。当时港台的灵异电影是我的最爱，所以我肯定不会认错，和电影里的符咒不能说一模一样，但是也十分相似。我还在心里想之前住这个寝室的人是不是看电影走火入魔了，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那块镜子，当看清楚后心里有些失望，那块镜子并不是八卦镜，只是普通的圆面镜，也是那个时候女生最喜欢用的镜子。看起来这人看电影不专业啊，做戏都不做全套，差评。在心里给了差评后，我便顺手去揪阳台玻璃门的把手，想去厕所看看有没有干净的纸，没想到拧不动，于是我去拉阳台的窗户，想翻窗过去，结果窗户也是卡死了，厕所是去不了了，只能找找床上有没有留下的纸，哪怕是作业本也行。说干就干，我就从紧靠窗户的那张床找起，因为床上都是木板所以只要爬上去扫一眼就行。可惜运气不太好，里面的两张床都没有发现，我只能转身去爬外面的床，正当我要爬上去的时候，寝室的房门突然用力的关上了，那扇门关的是如此用力，以至于差点没把我从床上的小楼梯上吓掉下来，就像一个人最生气的时候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将门砸了过去。这个插曲吓得我当场爆了句粗口接着自语道“特么的，什么破风啊把劳资差点吓死。”只是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想起，刚刚根本就没有风，而且阳台能通风的玻璃已经卡死了根本打不开，况且刚刚这么大的力，为什么那个田字格玻璃一点事都没有，它是防弹玻璃吗？越想越感觉不对劲，便从床上的小楼梯跳下来去拉门，结果跟本拉不动，就像是在墙壁上装了一个把手，让你去拉的那种感觉，连一丝的晃动都不会有，然而这对当时那种老式的木门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那种款式的门不管哪个地方卡死了，你用力去拉其余的地方还是会晃动，这个时候我心里有点慌了，因为万一被关在这里面，寝室管理员回来了抓住我们交给班主任，那我们可就露馅了，于是我更用力的去拉门把手，连一只脚都撑在墙上去借力，结果可想而知，这扇门依旧纹丝不动。没有办法，我只能扯开嗓子“陈大器、陈大器。。。”

    “我在，叫我干嘛？”

    “你快点上来帮忙，我出不去了。”

    没过几秒钟陈大器就跑到了门前，别问我为啥知道他是跑的，因为透过玻璃能看见。“快点把门给我打开。”陈大器听了我的这句话，扬了扬嘴角，摇了摇头，轻蔑的说道：“哎，没想到有人肾虚到门都打不开。”边说边用手去推门，我看着他的脸从不屑变成凝重同时费力的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我特么在外面用力，你别在里面顶着门啊。”“你瞎啊，我离门多远啊，你用力行不行，没力气你就来点助跑用脚踹。”“门坏了咋办？”“坏了就坏了啊，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在寝室，谁知道啊，现在打不开门，寝室管理员回来了抓住我们怎么办。”听了这句话的陈大器起身后退飞踢一气呵成，只能说是很快啊，快如闪电，而且看得出来他是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只是这扇门依旧纹丝不动，陈大器的全力出击就连让它晃动的资格都没有嘛，陈大器没有灰心，调整好姿势继续第二次飞踢，结果和上次没有区别，我在寝室里透过窗户看见陈大器的目光越发坚定，看得出来他已进把这扇门当成了最强大的敌人，当陈大器缓缓后退准备发起第三次攻击的时候，这扇如磐石一样屹立的门突然“吱”的一声缓缓的打开了一丝缝隙，看见这条缝隙我急忙去拉把手，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开了房门。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房门绝不是陈大器踢开的，倒像是顶住房门的力量悄悄的退开了，没有这股力量顶住的门自动就回到了它该回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