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黑袍男人一路飞掠而过,景色极速后退,风吹得他衣袍反卷,长发飘扬,倒是一副好模样。
李苏雪就惨了,她深以为,自己虽没有被烧死也没有被淹死,却快要被冻死了。
她方才刚把夹棉外袍脱了扔到一边,摆好标准的跳水姿势,打算一口气游到岸边,就被人拎出了火炉般的花船,一开始觉得舒坦极了,好凉爽,不一会儿就被快深秋的寒风冻僵了。
李苏雪一开始的慌乱过去,平静下来,知道这人是救自己的,便不再恐惧尖叫,可冷啊,坚持了一会儿再也受不住,好几次提议:“这位大侠,壮士,能不能先把我放下?”
没有回应。
“麻烦你换个姿势?”
依旧没有回应。
被黑袍男人一手夹在腋下,面朝下,四肢凌空,是个极其不雅的姿势。
李苏雪深以为耻却不得不抱紧他的腰:“能不能别这么夹着我,姿势太别扭了。”
男人却像是乐在其中。
一盏茶之后,只着中衣,赤着脚的李苏雪再也忍受不住了,开始挣扎,手脚乱动:“放下我,我要冻死了,再不放下,我咬你了。”
男人不耐烦地撇了一眼那团不断起伏的饱满,神使鬼差地拍了一下:“啪!”。
女人的叫声嘎然而止,片刻后,陡然尖锐起来:“啊!混蛋你打我屁股!我跟你拼了!”
手感不错,忍不住多拍了几下,“啪”“啪”!
李苏醒被打懵了,前世今生她还没被谁打过屁股,真真是奇耻大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张嘴一口咬住男人的后腰。
“嘶!”牙齿磕到发酸。
月色朦胧,林间幽静。
李苏雪被抵在树上,背部紧贴粗糙的树干,脖子被男人的大手卡着,裸着的双脚点在地上。
中衣单薄,能清晰感受到背后树干的纹理。
李苏雪紧张地看着黑袍男人,牙还在疼,心不受控制地乱跳,不知为何,她感受到的却是怒气,而不是杀气。
男人的脸隐藏在银色面具之下,紧抿的薄唇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很糟糕。
任谁被咬到后腰,心情都不会好,何况,生气的不止这一点。
视线落在微微开启的红润双唇上,大手慢慢在细弱的脖颈儿上来回摩擦,晶莹白皙的皮肤被带起一片潮红。
李苏雪被摸得浑身颤栗,折腾半宿早已身心疲惫,神智开始恍惚,甚至分不清这暧昧的一幕是现实还是梦境,望着那陌生的双眸,低喃道:“白川?”
男人的手蓦地一顿,眼神变得幽暗,突然用力拌过她的后脑,抬起小巧的下巴,重重吻了上去。
“唔!……痛!”李苏雪用尽全力推开男人,捂着嘴不住抽气,嘴里已然有了血腥气。
简直无语之极,这人到底会不会吻,砸的嘴好痛!
男人方才的冷酷霸道范儿霎时不见了, 尴尬地看着她,手足无措。
好惨,莫名其妙被砸了一下,这算不算丢了初吻?
相对无言,气氛说不出的诡异。
片刻后,男人似乎再也无法忍受李苏雪的眼神,伸手在她后脑轻轻一按,人就软倒在了怀里。
脱下外袍将女人紧紧裹住,搂在怀里,盯着肿了的双唇看了一会儿,忍不住抬起手来,摩擦半晌,低语道:“再敢乱脱就扒光。”
翌日清晨,李苏雪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回到了家中。
匆匆套了件外衫,顾不得洗漱,就去拍白川的门。
“砰砰砰。”
白川开门,与她对视。
李苏雪:“你……”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川近来与她生疏了许多,大多时候都在前面店里忙。
李苏雪几次想要和他接近,想像从前一样,倒像是把他给吓着了。
看他惊慌失措,马上就要大难临头的样子,李苏雪悲叹不已,小傻瓜大概已经恢复了记忆,想起了家人,就不再和她亲近了,纯真无邪的小傻瓜了没了。
可奇怪的是,白川虽然如此疏离,却并没有提出要离开,依旧每天勤勤恳恳地做他的福瑞记小跑堂。
“白川变馋了许多。”李苏冰如是说。
白川眼神躲闪:“我收拾好了,去前面看看。”
李苏雪:“哎——”
白川回头:“?”
李苏雪艰难道:“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白川:“……”视线扫过那片红肿的嘴唇,不由得呼吸一滞。
“他昨天晚上在店里忙。”李苏冰从房里出来,揉着眼睛,打着哈欠,“二姐姐,给白川放个假吧,让他歇歇,昨天好几桌客人投诉他拿错饮料、上错菜。
前两天邻居王嫂子还说白川眼神也有问题,跟他打招呼,他理都不理。本来就傻,再这样傻下去,连媳妇都娶不上。”
白川:“……”
李苏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