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 28 章
顾司邺刚宣布完规则, 练习生们便提出了抗议。
“不是吧，又要来选一次？”
“我们的规则竟然是一期一变的吗？”
“那是不是以后每一次公演都要重新选啊？”
“我还以为这个分组会一直持续到比赛结束，还是我天真了……”
练习生们原本是高高兴兴来听顾司邺给他们宣布二公比赛曲目的。
结果谁知道, 竟然听到这个重组的消息。
一公的时候, 他们和导师们磨合了一段时间, 彼此之间已经有了一定的默契。
现在再重组的话，那就意味着所有人又得重新去适应和磨合。
磨合的过程太过痛苦，部分练习生不太愿意接受。
不仅练习生有意见，坐在导师席的唐糖听完规后也是夸张又可爱的“哇~”了一声。
随后她便转过身来, 跟大家打听消息。
“你们之前知道规则会变吗？”
裴洛第一个回答。
“不知道。”
韩哲低头理了理自己的鸭舌帽，才开口。
“我一直都以为一公选完人后队形就不会再改变，我连导师舞台关于他们的歌词都已经写好了。”
唐糖睁大眼，“韩哥这么早就开始准备了吗？那岂不是到时候又要重新写过？”
韩哲酷酷的耸耸肩，“无所谓, 删掉就是了。”
对于他们这种实力rapper来说，即兴freestyle都不是问题，再多写一两首歌也不算什么。
唐糖问完两人，又看向没说话的林烟然。
“烟然你什么感觉啊？我又开始紧张了，好怕这种没有安全感的事，今天又要再经历一次, 我真是受不了。”
上次选人她两就是难兄难妹, 虽然她那边不至于没人那么惨，但练习生质量和其他两组也没得比。
林烟然看唐糖又开始紧张，便笑着如实回答，“没什么感觉。”
唐糖愣了一下, 突然想到了上次林烟然没人选的状况, 误会他是经历过那种尴尬后已经对选人无所谓了。
于是连忙安慰他, “你上次舞台那么强，这次肯定很多人会选你的，别担心别担心！”
其实林烟然这句没什么感觉，就单纯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因为他对这个突然改动的赛制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他和大家一样，提前也不知道今天的安排，但在一公选人时，他就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这种团队赛，如果每一组导师旗下的练习生都一直不换人。
那么不管是对于后续公演舞台的精彩程度、给观众呈现的惊喜内容，还是对于最后练习生成团都是不利的。
四个组的练习生们在比赛期间长期各自为营，最后再将彼此团队的获胜者强行组合在一起，那么他们不管是默契、风格、团魂上都会有很多问题。
而且从节目组的角度来看，宣布这样一个看起来似乎不合理不人性化的规则，其实还有一个更简单直白的目的。
那就是为了好看！
把这些人拆散了继续搞事情，这样才会让节目在观众那里一直保持惊喜！
见唐糖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而这里又还有其他几个导师在，林烟然也不好跟她解释自己的真实想法，便只能点头淡淡的一笑。
可坐在他对面一直视奸他的裴洛，见状后却轻嗤一声。
转过身时，他无声的对林烟然说了两个字。
“装逼。”
如果要重新双选，所有人都能想到，这群目光短浅的练习生这一期肯定会有不少跑去选择林烟然。
现在节目组特地给了他这么一个出风头一雪前耻的机会，心里不是早就笑翻了吗。
在人前还装什么清高淡定无所谓呢？
上次被狠狠比下去的裴洛，越看越觉得林烟然不顺眼。
节目组故意给大家留了几分钟的讨论时间后，坐在正下方的导演便笑嘻嘻的拿起了大喇叭。
他睁着一双眯眯眼，故作无辜的澄清道，“可是上次你们双向选择时，我们并没有说过后续人员不会变动啊。”
说完他还贱兮兮的又加了一句，“谁让我们的节目就是这样，处处充满惊喜呢~”
贱兮兮的语气听的练习生血压飙升：惊喜你个头，td好想打人。
顾司邺扫了一眼台下练习生的表情，便举起话筒问他们，“大家好像有很多话想说。”
正想疯狂吐槽的练习生大声回答：“有！”
顾司邺微微扬起下巴，示意他们尽管说。
听到顾司邺cue了练习生，今天没吃饭，正低头端起泡面准备吃的宋英明突然停下了手。
然后他便听到某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练习生举手大声对他说，“导演别吃泡面了，肯定没有调料包。”
宋英明听完后，下意识去喝了一口汤。
擦，还真少了一点味道！
？？？
刚刚是谁这么胆大包天诅咒他泡面没调料包的？
下期给他删镜头！！！
宋英明气呼呼的抬头。
等他看清对方后，又就着刚刚的泡面吃了一口。
这话原来是某大公司保送的练习生说的。
不敢删不敢删。
这段保留，一定要剪进正片！
那位练习生的话引得大家哄堂大笑，气氛也瞬间轻松了一点。
然而下一秒，却又有几个练习生举了手。
他们手拉着手站了起来，感情看起来很好。
摄像机很快对准了他们，站在最中央的宣亦涵礼貌的接过话筒，用那双无辜又天真的眼睛看向顾司邺。
“就是我想说，我们几个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和磨合，不管是感情上还是默契上都特别契合，完全就像亲兄弟一样。然后现在突然说要拆开重组，就……感觉很舍不得，不想离开彼此。”
宣亦涵埋头停顿了好几秒，似乎重新鼓起勇气，“所以……其实哪怕知道这个愿望不太现实，但如果有可能话，我们几个还是希望能不分开，按照之前的分组继续一起走到最后。”
宣亦涵对着镜头的一番话，说得真诚又感人。
自从一公表演成为众矢之的后，他这段时间低调了很多。
因为爸妈给节目组打了招呼，所以工作人员私底下给他指点过，让他少惹事，尽可能多的在镜头前展现自己真善美的一面。
他那段时间人气下滑的厉害，立刻就听话的照着做了。
并且根据工作人员的建议，他还开始主攻观众们在选秀节目里最吃的“兄弟情”这条线。
于是他这几天主动去拉拢讨好了许多自己组的练习生，效果都很好，大家逐渐对他又友善起来。
而他刻意表现出来的真善美片段被剪辑成花絮放出去后，路人缘也跟着一起回转，人气又稳住了。
于是现在，他虽然心里很清楚，节目组的这个新规则颁布了肯定是要实行下去，自己说的这些都是废话。
但他还是毅然决然的选择趁着这个机会，在镜头前展示出自己和队友们深厚的兄弟情深。
结果是什么不重要，能在镜头前煽情，被剪辑进正片里拉一波好感度才是目的。
宣亦涵的小算盘在心里打的哒哒哒响。
可当他说完后，左右弯腰去看旁边的几个人时，却发现除了方宿外，另外几个人竟然也已经眼睛红红的，一副生离死别很舍不得分开的模样。
兄弟，戏太过了！
宣亦涵的表情差点没绷住，脑袋瞬间冒过一万句脏话。
艹，在镜头前竟然一个个比自己还能演！
一期的节目最多三个小时，除去公演舞台和一些杂七杂八的镜头，平摊到45个练习生的身上，每个人最多就两分钟的镜头。
所以很多练习生，在镜头前和镜头后完全都是两幅模样。
特别是一些比较有心机的练习生，完全知道如何在镜头前展现出观众最喜欢看的模样。
很显然，和宣亦涵联手站起来的这几个都是个中翘楚。
他们早就看出了宣亦涵什么心思，平时隐隐约约也能感觉到有背景的他是被节目组偏爱的皇族。
所以现在他们愿意陪他站起来表演，其实也是想为自己多争取一个镜头。
演播厅内，前一秒大家都还在因为诅咒导演而哈哈哈哈哈大笑，结果后一秒宣亦涵他们几个就整了这出煽情戏码。
好多心眼耿直的憨憨练习生直接给他们整不会了。
夏星星看了一眼强行给自己加戏的宣亦涵，无语的问身边的纪帅。
“这有啥可生离死别的啊？他们几个继续一起选裴洛不就一组了吗？”
纪帅很想直接告诉夏星星，这几个一个个的都是戏精。
不过因为带了收音麦，说什么都会被记录下来。
所以他便只能强忍着，把这句话硬生生改成，“我也看不太懂。”
强行煽情的戏码下，镜头也不负众望的给了几个人超级大特写。
宣亦涵迎着镜头，期待的看向顾司邺，想从他那里听到选秀节目最喜欢的心灵鸡汤和宽慰鼓励。
然而顾司邺却只将唇角微勾，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后，反而把问题扔给了他。
“是吗？”
舞台下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的宣亦涵，被顾司邺看的有些无地自容。
对方墨色沉沉眼神犀利，他总觉得自己那点小心思，早已经被他看穿。
宣亦涵的手指不由抓紧，突然有点后悔来争这个镜头了。
他张开口想为自己辩解圆一下，但却听到顾司邺问他。
“如果按照上一次的分组不变，你们所有人真的都不想分开？”
刚刚自己话都说了，几个人还能摇头不是？于是他们都点头。
但顾司邺却又问他们，“请问你们来参加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每个人都非常清楚，是出道！
出道位的厮杀是很激烈的，在几个出道位面前，练习生谈什么感情、舍不得、兄弟情都是空话。
顾司邺的话，一句比一句犀利，把剩下那些蠢蠢欲试还想效仿宣亦涵给自己立感情第一比赛第二人设的练习生全部按了下去。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宣亦涵身边那几个情比金坚的好兄弟，感觉到几分危险的气息后，也立刻松开了彼此的手。
他们眼中的泪就跟装了自动开关一样立刻收回去，表情瞬间也变得严肃起来。
顾司邺虽然没说什么重话，但谁还敢在他面前矫情啊！
一看自己戏过了的宣亦涵连忙解释，想挽回点顾司邺的好感，“不是，顾老师，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比赛当然最重要……”
然而他发现不管自己怎么圆，都显得太假了，说到后面，他直接说不下去了。
宣亦涵低头，气的眼睛通红，无比懊恼。
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明明之前做什么都顺风顺水，就算当着观众的面卖惨卖乖都没有人质疑。
结果现在，无论做什么事情却都连续翻车。
顾司邺看他说不出来，便轻而易举的将这个话题带过。
“是没理解规则吗？下次可以听仔细一点。”
得了，加戏不成，还被扣一个不认真听规则的帽子……
一旁听的特别解恨的夏星星，此时恨不得能立刻给帅的惨绝人寰的顾司邺鼓个掌。
顾老师yyds!
超偶反矫第一人非你莫属！
宣亦涵在这里栽了个大跟头，后面也没练习生敢矫情了，直接乖乖闭嘴，认认真真的听顾司邺宣布接下来的规则。
从顾司邺后面的话中大家了解到，这次和前一次双向选择的形式有些不同。
节目组将不再采用上次练习生敲门选择导师后，导师再来淘汰人的形式。
而是直接在练习生和导师彼此不沟通的情况下，让他们各自写好自己心仪的人选。
练习生只能选择一位导师。
而导师则需要提前一口气把自己心目中的十位最佳人选写完。
双方各自完成后，节目组会一起公布彼此的结果。
到时候如果导师和练习生都同时选择了对方，则直接组队成功，否则练习生就进入待定。
如果第二轮也没有导师愿意选的练习生，则直接没有机会参加本次公演。
一身休闲黑西装的顾司邺，身材挺拔，英气逼人。
他拿着手卡，优雅闲适，如果不知道他说话的内容，大家会以为他正在悠闲的跟大家聊天。
“本轮公演，将采取现场投票和场外投票的形式进行，每人只能投一票。最后一名的队伍将全员进入淘汰待定席，第一名的队伍则全员晋级，不受网络打投限制。”
练习生们倒吸一口凉气，心都直接卡在了嗓子眼上。
最后一名进入全员淘汰待定席，并且不受网络打投限制？？？
这他妈哪里是分组，这简直是要命吧。
要是选组稍有不慎，可能连靠粉丝打投翻盘的机会都没了……
念完规则的顾司邺，视线离开手卡，直接看向台下的练习生，好心给出了提醒。
“这次的选择，将直接关系到你们未来的命运。所以，请每位练习生认真思考，慎重做出自己的选择。”
录制完集体镜头这一part后，练习生和导师们便被分开了。
工作人员把练习生们带到更大的一个演播厅后，立刻给了他们一张带了自己名字logo的手卡。
“你们自己先想想要怎么选，稍后会有人带你们去里头投票。”
等每个练习生都拿到手卡后，工作人员又说道，“等会儿进去你们在卡片上写上自己心仪的导师的名字，再把它投入卡箱就好。”
“ 但是记得要把名字展示给镜头，也别忘记说一说自己选择这位导师的理由。”
听到工作人员的话，立刻有脑子灵活的人开了口。
“还要说理由？该不会互选环节的时候还要公布出来吧？”
工作人员微笑，“当然~”
草。
一种植物。
有几个原本还打算换导师的练习生，听完后整个人都不好了。
导师和练习生互相盲选就够刺激了。
结果现在还得录一段视频。
要是他们换了个导师，对人家一顿彩虹屁输出，结果对方压根都不知道也没选择自己，那岂不是很尴尬？
之后流选要是运气不好又回到原来导师那里，对方听到自己的理由后，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怪不得顾司邺提醒他们做选择时要慎重。
这不是考和导师之间的默契，是一个搞不好就会里外不是人！
规则一出，不少练习生的表情都一脸凝重。
想走但有所顾忌，可留下来又有些不甘心。
夏星星倒是没那么多烦恼，直接想的就是进去后就投林烟然。
毕竟林烟然是他偶像，偶像在哪他在哪。
但其他人就没他这么轻松了，就连他们组的练习生，都有好几个人皱着眉头一脸纠结。
于是他低声询问，“怎么了兄弟们，你们该不会是想背叛我偶像去其他组吧？”
高宇对着夏星星摇摇头，“当然不是，肯定要选烟然老师的……”
其他组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他们组的却很清楚，林烟然唱、跳、编曲样样都会，而且舞台也弄得特别有新意。
他这么厉害，只要能留在他的组，不说获得第一名，但肯定不至于倒数第一，名次绝对有保障。
夏星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对这几个人的纠结感到十分不解，“那你们还犹豫啥？”
夏星星没心没肺惯了，眼里就只有自己偶像。
这件事他们组的人都知道，于是金乐天就压低声音给他具体解释了自己和高宇的担忧。
“可是我们组有十五个人，但烟然老师那里只能写十个名额。”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组肯定有五个人会被淘汰出去的。
“而且其他组有些人也想来我们组的，我感觉好几个a班的大佬也对烟然老师很心动……”高宇接过金乐天的话来，眼底满满的忧伤。
他们这次不仅仅要跟自己组的人竞争，还得跟其他组的人一起抢名额。
自己的综合能力本就比其他组的人差一些，所以留下来的几率就更加渺茫。
高宇和金乐天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只有自己才懂的后悔。
毕竟就在十多天前，谁又能想到，被所有练习生嫌弃的林烟然，如今会变得如此抢手？
他们流落到林烟然这一组的时候，也根本没有谁能料到，自己将来会有舍不得离开他这组的一天。
高宇回忆起之前自己因为嫌弃林烟然菜，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那番嘲讽和轻视他的话，结果还不幸被导师亲耳听到……
每每回想起当时自己傻逼的举动，高宇都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问就是后悔！
果然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之前他有多嫌弃林烟然，现在心就被捏的有多紧。
在高宇和金乐天还在担心自己能不能留在林烟然这一组时，有些选手已经想的更远了，他们准备控票！
因为这次赛制加了一个场外投票的环节，所以有几个人气高的选手，为了更保险的直接晋级，便开始抱团。
选秀节目里，虽然明面上大家都是好朋友，但实际上，抱团一直都是存在的。
彼此关系好的，相互人气高的，都来自同一个公司的……
抱团一直都是一个增加人气和博得关注度非常好的方法。
而在这种要拼团体票数的赛制下，抱团其实可以排在选导师前。
于是在前几期已经吃到过甜头的人，互相都开始拉自己的小圈子，特别是排名前十五的选手，为了自己组的场外票稳，都开始拉人进自己队伍。
高人气的先拉一起，再共同去选个人气高的导师，胜算更大！
听说原本唐糖和韩哲组高人气的练习生已经开始拉人，宣亦涵也一样不敢落下，直接找到了本组上次排名第二的乔野。
人气排名第二，就意味着有大量的粉丝和场外票。
就冲这个人气，宣亦涵也想把乔野留下。
他倒是不担心导师，因为他清楚裴洛的名单里绝对会有乔野和自己的名字。
他目前已经拉了第四名和第七名，加上他这个第六名，如果乔野这个第二再加入，那他们四个人的粉丝便都会集中给他们这组冲票。
再加上裴洛本身的人气，他们这组场外票肯定会最高。
宣亦涵看乔野一个人坐在角落，便主动坐到了他身边。
“乔野……”
宣亦涵小心翼翼的喊了对方的名字。
其实刚来节目组的时候，他第一眼看到乔野时就注意到了他。
这个人如同他的名字一般，外表冷峻，却实力超强，又酷又野，是他喜欢的那种类型。
宣亦涵前面一段时间也试图用各种方法去接近攻略他，但效果甚微，对方一直都冷冷淡淡的。
特别是上次自己抢了他c位后，乔野就更不怎么跟自己说话了，后面几次三番都是他去热脸贴冷屁股。
对此，宣亦涵心里对他隐隐是有几分忌惮的。
但现在情况摆在这里，其他几个组都有人抱团，他也不得不再次向乔野低头，试图去拉拢讨好他。
他手里拿了一瓶矿泉水想递给乔野。
对方却没伸手。
宣亦涵也不介意，就小声对他说，“我看大家都在商量一起选导师的事，好几个人气比较高的选手都抱团了，你这么聪明，应该也能看清楚形势。”
宣亦涵看向乔野，为了显示出自己的诚意，他还直接把抱团人的名单都告诉了对方。
“我们几个都准备留在裴洛老师这一组，我也敢确定他肯定会选择我们。所以如果你也能够留下来的话，我们这次公演胜算应该是最大的，大家都能平安晋级。”
宣亦涵说完，期待的看向乔野。
对方却冷冷一笑，带着几分不屑。
“你已经是第三波来游说我的人了。”
乔野开了口，但依旧和以往一般，连正眼都没给宣亦涵一个。
他把玩着印了【乔野】名字的投票卡，盯着上面空白的地方，眉梢微挑。
“我有自己的选择。”
导师室内。
导演组将四个导师连同超级导师顾司邺一起安排到了一个房间。
房间的正中央有一个五边形的桌子。
顾司邺坐在最中央的c位，其余四个导师则一人坐一边。
林烟然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发现面前有一个屏幕，上面闪动着各个练习生的公式照，每个人的照片
已经看出节目组意图的林烟然看向门口盘腿而坐的导演，“这是让我们在这里一起选名单？”
导演点头，“对，不过各位导师请放心，你们的名单其他导师肯定看不到。”
裴洛却皱眉头，“但是说话却听得到啊。”
导演冲他挑挑眉，“所以才方便你们用各种烟、雾、弹去迷惑其他导师啊！”
韩哲闻言，对节目组佩服的五体投地，直接朝导演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 respect !真有你们的！”
见节目组又开始搞事情，唐糖崩溃，“就重组个队伍而已，干嘛搞得跟宫心计一样啊……用不用这样绝啊导演？”
导演笑眯眯的点点头：“用的着啊，这样才好看嘛~”
唐糖：……
韩哲：……
两人又抱怨了几句快被节目组搞疯了后，导演便对顾司邺说道，“时间差不多了，练习生们都已经开始投票了。接下来就麻烦超级导师将每位练习生的信息发放给各位导师吧。”
顾司邺看向自己这边的资料库，跟导演确认，“顺序我自己定吗？”
“是的，您随机。”
“好。”
顾司邺答应下来后，思考片刻便点了一位排名在第五位的练习生的资料出来。
四个导师的屏幕上立刻出现该练习生的照片。
唐糖立刻激动大喊，“诶诶诶，郑凯城，我这组的我这组的，这个我要，你们别抢。”
听到唐糖的话，韩哲的手微微一顿。
在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犹豫片刻后，他却在照片
另一边的裴洛也一样不客气的点了“是”。
等提示器提醒四位导师都做完了选择，顾司邺又给出了另一个练习生的资料。
这个人上次是韩哲组的，于是他也立刻跟着高喊，“别抢别抢，我的我的！！”
可是说完后，他却面带微笑，毫不犹豫的在“否”那一栏按下了按钮。
几个说着不要宫心计的导师，一个比一个会演。
于是就这么十几轮下来，每次只要出现个练习生，管他实力强不强，都会有导师夸赞一番然后抢着说想要。
他们真真假假的给对手放着烟、雾、弹，搞得彼此脑袋都晕乎乎的，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抢人。
乔野的资料是在中后段被顾司邺放出来的。
跟之前夸张的演戏不同，这次但看到他的照片，唐糖、韩哲都齐声说了要抢，就连一直不参与宫心计的林烟然都笑着说，“这个必须抢。”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第一次在彼此眼中确认了对方这次是认真的。
所以既然大家都想要，那最后岂不是乔野写的谁就进谁的队伍了？
想到这里，有人犹豫了。
每个导师的名额有限，只被分配了十个。
这也意味着，每浪费一个宝贵的名额，对最终组成的团队都有巨大的影响。
韩哲的手指在乔野的公式照下犹豫了很久。
乔野综合实力很强，如果来到他的队伍对整个团队的提升都是有帮助的。
但是……他觉得乔野对自己队伍的意向应该不大。
现在他手上只有三个名额，在乔野这个不确定因素很大的人身上浪费掉一个的话，好像不太划算。
不仅韩哲，唐糖想的也一样。
思考片刻后，他两默契的一起点了“否”。
裴洛没怎么犹豫，直接自信的按下“是”之后，便笑着看向剩下的三个人，半开玩笑道，“放弃吧，你们争不过我的，他第一轮就选的我，这轮肯定也选我。”
裴洛其实已经通过表情判断出唐糖和韩哲放弃乔野了。
他这句话，完全是说给旁边的林烟然听的。
是在警告，也是在炫耀。
其实最开始听顾司邺宣布双向选择的规则时，裴洛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的。
如果没有其他外力影响，只看林烟然上期的表现，他知道练习生肯定很多会去选择他，也担心过自己这边会不会人数太少而丢脸。
不过后续给出的投票规则，却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每个练习生粉丝只能投一票，那么导师粉丝的资助票就显得尤为重要。
林烟然把舞台搞得再花里胡哨又怎么样？
他是顶级爱豆，微博有几千万粉丝。
而林烟然，糊咖一个，粉丝一两百万。
自己有如此庞大的粉丝群体和路人缘，林烟然这个过气糊咖比得过？
现在练习生但凡有点脑子，想稳稳赢得比赛，就都会选择到他这里。
乔野也一样。
裴洛藐视的目光刚落到林烟然身上，还没来得及嘚瑟。
却听到那位被节目组捧着坐在c位，粉丝体量杀他无数倍的真顶流开口说了话。
“话不能说太满。”
顾司邺桃花眼微眯，气场全开。
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却压的裴洛说不出话来。
三个小时以后，导师和练习生们各自的互选都已经结束。
节目组让大家吃了晚饭休息了片刻后，便重新将所有人召集到了演播大厅。
导演又一脸不怕死的表情，跟大家突然宣布了一件事。
“之前忘记通知大家，这次导师和练习生的互选环节，我们将采取现场直播的形式进行！”
导演又把眼睛笑的眯成缝，“大家先准备一下，十分钟后直播正式开始。”
这种社死环节竟然还要被直播出来……
练习生们听完后，视线齐刷刷都看向宋英明。
导演，小心半夜有人敲你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