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负责
宫祁在灵犀宫住过一段时间，偏殿仍备着他的衣物，留宿这里很方便。
他想着科举改革带来的巨额工作量，最终还是答应下来，继续与卫承泽商讨细节，到了戌时才沐浴更衣准备就寝。
灵犀宫的床没有雍和宫的龙床那么宽大，所以当他在卫承泽的强烈要求下躺在里侧时，男人已经半个身子都快挂在床沿上了。
“承泽，进来睡。”
卫承泽心里正挣扎着，听到皇帝的邀请终于下定决心往里一挪，稳稳当当贴在宫祁的身上，礼部尚书的劝诫和宫祁那日的擒拿在脑中回放，最后形成了一句：
“陛下，我想了很久，您确实是精力旺盛的年纪，总是需要纾解的，承泽既然占了您的后宫，也应该尽到这方面的义务，这皮囊应该尚能入眼。”
“臣的、臣的手也还算灵巧。”
“…………”
宫祁就知道，每次和臣子同寝都会遇到一些奇怪的事情，他侧头看向长发散开显得五官越发柔和的男人，想确定这人是否清醒。
卫承泽被他盯的有些无措，想着手肯定是无法让皇帝陛下尽兴，咬牙补充道：
“嘴的话可能会伤到您，但承泽的头发、脚和腿也可以的。”
宫祁拒绝的话瞬间跑偏，眼睛不自觉的扫过他说的地方，却有些不解其意，同时赞扬已成了习惯：
“承泽真是博闻强识。”
一向对这种话很受用的卫承泽此时却有些无地自容，同时也意识到宫祁不怎么会玩这些花样，但他也只是从话本中看到过，不太敢拿自己的身体做实验。
最后只能拿手摸进皇帝的被子里，向着里衣下的龙根摸索，谁知刚碰到裤边，就被人紧紧抓住手腕，力道极大不能再进一寸，耳边的声音依旧冷淡却有些僵硬。
“不用，朕要睡了。”
折腾了一会两人才以合理的距离睡下。
但或许是卫承泽的话给宫祁留下了过深的印象，他夜间偶尔会无意识的抚摸着身旁铺散的长发，将男人整齐顺滑的黑发揉的异常凌乱。
次日卫承泽坐在铜镜前梳头绾髻，总觉得比平日多了些难度，他隐隐猜到是皇帝做了什么，暗自决定要多看几本有图片的话本，尽快熟悉这些事情。
夏国春节的讲究不少，每日该做什么都有章程，但皇帝当然不受限制，这半月也就比平常少了些工作。
在现代节假日就不会休息的宫祁开始无聊了，甚至分了点心关注京城中最大的绯闻，好在今天就是上元节，庙会一结束朝政就会回到正轨。
上元节亦是男女相会的日子。
未婚女子随身携带自己亲手做的纸花，见到心悦之人即可送出，如果对方同样有意就将纸花别在衣领，再为女子戴上事先准备好的花簪，算是简单的定亲。
而男方若想先赠礼，自然也要先征询一番对方的意见。
白子晋和云亦轩最近出了很大的风头，仍刻意的同进同出，还专门在灯会上戴着同款花纹样式的玉冠。
想表明心意的女子见之扼腕叹息，但有意追求小云尚书的女子不是一个两个，其中性子彪悍的也不少，她们抛却矜持，一拥而上围住云亦轩，成功将某白姓的冷面煞神挤出去。
两人由于巨大的人流渐渐分开，白子晋抱剑站在一旁，看着快被纸花埋住的云亦轩，按计划向御林军送出消息，又释放冷气吓退对他蠢蠢欲动的男女，耐心等待结果。
此时宫祁还在演武场上跑马，一个侍卫战战兢兢的过来请示，说统领需要暂时调动皇城的卫队。
卫队是为了维持京都秩序而设立，平日分散在各处，遇到突发情况才会集合执法，上元节人潮涌动最易出事，卫队的人马都时刻警戒，理应不需要专程调度。
宫祁觉得白子晋可能遇到了一些不好处理的事，当即应允。
此事结束后，宫祁本以为白子晋会进宫复命，等来的却是云亦轩。
男人不复以往的华贵精细，半披于肩上的长发翘起几缕，微皱的披风上还沾着几片彩纸花瓣，面上也多了剧烈运动后的两片红晕。
宫祁多少知道些上元节的习俗，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玩笑道:“亦轩的魅力当真不小。”
云亦轩笑得莫测，声音似乎比平日要低些，他缓缓逼近主位上的帝王。
“陛下可知道臣今年为何会被如此针对？想来您对臣和子晋兄的传言应有所耳闻。”
“朕略知一二。”
宫祁稍一联想知道了原由，本来恋慕已久的男子取向发生了变化，不管是想放纵最后一次还是企图将人掰回正轨，女子们可能都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追求他。
云亦轩看宫祁的神色知道他有了答案，继续步步紧逼。
“要说这传言如何兴起，还是因为醉生楼中发生过的一件事，可臣怎么记得从未去过那里？”
“……”
“年轻俊美贵气含威的云姓男子，这京城中除了臣还能有谁呢？总不能是臣那几个不成器的表弟。”
“是朕”，宫祁坦然承认，当时只是用一下他的姓氏，没想到会被人误会了身份。
“哦？”云亦轩藏好奸计得逞的笑容，继续挖坑：“陛下如何行事臣都没有半点异议，只是此事却有些难以收尾了。”
“朕会负责。”
宫祁觉得无非是澄清事实，还没意识到自己答应了什么，话刚落冠上就一轻又一重，是云亦轩取下自己的梅花发簪换给了他。
男人长发倾泻，半数直接落在了宫祁身上，皇帝陛下这才后知后觉两人的距离有些过近，刚准备退开又被人屈膝压住了腿，肩膀也被两手也紧紧的按住。
这姿势极具掌控力，他顿时被云亦轩牢牢困在了椅子上。
宫祁一时没有较缓和的方法脱身，剩下的视线中，只有渐渐脱下的月白锦袍和男人辨不清神色的面容。
氛围越发奇怪，宫祁正思索要不要动手时又见男人凑过来，将灼热的呼吸尽数撒在他颈侧，优雅的声线带着沙哑。
“好，那就快点，我已经忍不住了。”
“？”
宫祁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反应过来的同时，手被拉去放在了热度惊人的什么东西上。
他无意一握，云亦轩瞬间支撑不住倒在他身上，宫祁感到了男人在他胸前微微摩擦，温度十分有存在感。
顾不上多想，他怕人摔下去，迅速用另一只手箍男人的腰，这下两人的上身就没了丝毫缝隙。
宫祁恢复视野后发现宫人们正在往门外退，想也是他们此刻的姿势太过不堪入目。
堂堂一国之君被二品大臣塌着腰抵在龙椅上，自己两手的位置还都非常的不合时宜，但话还是要问完。
“你中药了？”
“是，你要、负责的。”云亦轩说着已经开始轻轻动作，外裤都蹭掉了一半。
宫祁看这情况再找别人也来不及了，默认男人用自己手的行为，极力忽略耳边粗重的呼吸声和身前微妙的触感。
不知过了多久，手里也多了些东西，云亦轩却还是皱着眉无法发泄，他哑着嗓子委屈道：“不够，裤子好碍事。”
“这里是御书房，你不要太过分。”
宫祁没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变化，只是偏头看着男人憋红了的狐狸眼，里面盛满泛着水光的渴望，恍惚间他已经受到蛊惑，作出了让步。
“算了，朕带你去偏殿。”
将人抱过去的路上又是一顿磨蹭撩拨，宫祁莫名觉得有些热，微微扯松了衣领。
之后一段时间，自认理亏的青年都放任他的动作，虽不大地道，却还是衷心的希望他能快一些。
事实是显然快不了，云亦轩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眼波斜扫过去，大方展露自己的模样。
“亦轩身体一向、很好，坚持个两三刻钟还是可以的，嘶轻点，别捏，就是不知道这药效如何，啊…还要幸苦陛下了。”
宫祁一点也不想在这种事上幸苦，拿出对待工作的态度力求提高效率，低头严肃的盯着手里黏糊糊的工作对象。
云亦轩狠狠一颤，说不上是期待还是害怕，却诚实的又大了一圈，但这都不重要，此后他已经被身心上的畅快淹没，皇帝认真起来真是……让人无法招架。
不仅细查入微，审时度势，还能举一反三，刚柔并济。
云亦轩无法自制，将床单抓得皱起，像是要逃离又向是渴求更多的抚慰，扭着扭着就到了人怀里。
宫祁扣住他的腰背，将人固定好后继续给予加倍的刺激，努力完成目标，甚至不顾被男人摸进了领口。
而云亦轩见有机可乘，肆意在专注的青年身上点火，略有成效后，得意的在他耳廓内柔柔一舔。
他哪经受过这种刺激，被耳上奇异的麻痒带出一声闷哼，冷淡的声线沙哑起来性感的过分，云亦轩直接被这难得的声音送上高点，大脑一片空白，半晌没回过神。
宫祁依旧抱着暂时脱力的男人，压下某种冲动，传唤殿外的人。
“李顺，拿两套衣服进来收拾。”
李总管刚才退出时就料到了现在的情况，但没想到比上一次还过分，从一件亵裤到两套衣服，皇上真是越来越会玩了。
他备好东西走进偏殿，等两人换好衣服才敢抬头，果然看到了凌乱不堪的床榻，床脚扔着的玄黑龙袍和月白长衫同样惨不忍睹。
他嗫嚅许久对着美人在怀的宫祁建议道：
“陛下，可需要将这里改成寝室？您做事也方便些”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