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山河社稷图

    三人正说着话，里面传来一阵婴孩啼哭，叶知秋说道：“夫人，好像坎儿醒了，你快去看看。”纸纸匆忙起身，“你师兄弟二人且在这慢慢说话，我先进去看看。”

    方小天问道：“不知师兄夜间急唤我前来，有何要事？”叶知秋说道：“师弟，如今大宋内忧外患，辽、金、西夏乃至吐蕃、蒙古皆野心勃勃。这襄阳城乃中原重镇，各族势力都对此地虎视眈眈。师父夙夜忧叹，恐昔日五胡乱华惨剧重现，故而命我在这城中开馆授徒，掩人耳目，实则严防异族势力渗透入侵。”

    “近日我探知，襄阳城中天下武馆常有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士出没。昨日被我抓着一个，几番逼问得知居然是辽国探子，他们以此武馆为据点已有时日，经常向辽国输送中原军事情报。而在此人口中，我得知了一个更重要的秘密，他们居然得到了印有中原各地关口隘道、兵力布防之山河社稷图，不日将要送往辽国。”

    方小天听得心下一惊，说道：“这山河社稷图如若送往辽国，中原危矣！”叶知秋说道：“故而我今夜急叫你过来，是想让你陪我去这天下武馆走上一遭，看能否取得此图。”

    方小天回：“据我所知，这天下武馆乃是战天下帮派的苦木所设，是否可由此判定，整个战天下已为辽人所驱使？”叶知秋脸色一沉，“目前尚不可知，若如此，这战天下在襄阳周边培植势力许久，问题就大了。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动身。”

    师兄弟二人来到这天下武馆门外，虽已深夜，武馆门口仍有两名弟子在巡逻。叶知秋对着快雪做了个手势，快雪心领神会，两人一左一右，潜至两名守卫身后，拿出随身短刃，在其脖子上一抹，两名弟子不及发出声响，便瘫倒在地。

    杀掉守卫，二人进入院中细细一看，只见武馆各间皆关门闭灯，一片沉寂，想来都已入睡。二人便不作停留，直奔最大的一间房屋而去。刚进入屋内，忽然房屋周边光亮四起，两人心中暗道不妙，正待转身杀出屋去，一个大铁笼子从厅中上空落了下来，将二人困在中央。

    此时屋外传来一个公鸭嗓子的声音：“哈哈，叶知秋，我这铁笼悬于屋中已久，正待请君入瓮。”说罢，此人在一群手持火把的武士簇拥下得意地阔步走了进来。

    两人一看此人，豁口塌鼻，满脸横肉，脸上还有几道狰狞的刀疤。叶知秋识得此人，说道：“苦木，你身为大宋子民，竟甘为辽国奸细，好不知羞。”“哈哈，奸细？”那苦木仰天大笑：“事已至此，我也就实不相瞒了，我就是大辽契丹贵族，本名——耶律不苟。”

    “耶律不苟？我看你是真的狗。”见此人如此得意，方小天忍不住反唇相讥。苦木被骂，倒也不反驳，继续得意洋洋说道：“哎，生气了？都快死的人了，别这么大气性。别急别急，马上就让你们尝尝万箭穿心的滋味。”说罢，击了两下掌，可是屋外却并无反应。

    苦木心中一诧，怒吼道：“弓箭手呢？都赶紧给老子进来，都睡着了是吧？”此时头上却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别喊了，你埋伏在西屋那些弓箭手，刚才全部死了。”

    苦木抬头一看，屋中房梁之上坐着一人，黑衣劲装，手拿一个酒葫芦正往嘴里灌。快雪一看，正是师兄月半弯，高兴说道：“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月半弯看了一眼师弟，笑道：“小天啊，小天，师父担心你自幼在山中长大，不懂这江湖险恶，故令我沿途一路保护。现在想想师父的担心是没错的，你这才下山不久，在那夜郎废墟就差点丢了性命。我见着两个峨眉姑娘救了你，便没有现身”

    叶知秋此时出声说道：“胖子，别废话了，快把我们二人放出来，一起杀了这些人。”月半弯看了一眼叶知秋，立马以手捂眼作不忍直视状：“哎呀，叶师兄，叶大侠，方小天才入江湖中计也就算了，你闯荡江湖这么久，居然也中了这等拙劣小计。师父知道了，怕是要被你们两个活活气死。你们两个就先别出来了，在笼子里踏实呆着，喝喝酒看我表演就行了。”说罢，将手中酒葫芦往笼子里甩了过去。

    可怜苦木，在自己的地盘上，竟被当成了一个小透明，他目瞪口呆看着他们师兄弟三人谈话，听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

    他怒吼一声，对着身后几个武士喊道：“喂，你们几个呆头呆脑站着干什么，先上去把那个月半弯干掉再说。”几个武士提刀一跃而起朝房梁之上的月半弯围杀过去。月半弯轻蔑一笑，提起止戈戟，一个七蛇探盘过去，枪出如龙，寒芒点点，几个武士还未靠近月半弯，便在半空被击落下去。

    杀完几个武士，月半弯自房梁之上，对着苦木一脚踹了过去，这一脚势大力沉，苦木竟被踹得飞出去一丈余远。他跌倒在墙角，顿觉身上五脏六腑剧裂，哇得吐出一口鲜血。

    月半弯提抢直指苦木，“刚才数你叫的欢，现在该我送你上路了。”正欲一枪结果了苦木，此时手中止戈戟竟然发出呜呜悲鸣。

    月半弯无奈收起长枪，说道：“唉，我这止戈戟什么都好，就是杀人不太尽兴，师父嘱咐我听到悲鸣就要收起此枪，这可怎么办呢？”苦木见有了活命机会，急忙谄媚说道：“对对对，要听师父的话，大侠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此时正在铁笼之中与方小天喝桃花酿的叶知秋说道：“师弟，此人是辽国奸细，留他不得，待我出来用毒龙钻杀了他。”月半弯摆摆手，扭头对苦木问道：“你刚刚说你叫耶律什么狗来着？哦，对，耶律不苟是吧？”

    说罢，掏出怀中一把九节鞭对着苦木笑道：“我这家传闪电鞭，专门打狗，恭喜你了，你将是第一个活活被我鞭死的人。”而后大喝一声：“闪电五连鞭！”手中九节鞭便朝苦木甩了过去。可怜苦木被这五鞭抽的皮开肉绽，痛的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此时方小天冲着苦木喊道：“耶律不苟，快交出山河社稷图，我让我师兄饶你一命！”此时苦木为求活命，赶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画卷，乖乖交到月半弯手里。月半弯接过递至叶知秋手中，“师兄，看看是否此物，小心这小子使诈。”

    叶知秋接过画卷，展开一看，正是山河社稷图，冲着月半弯微微一点头。苦木见状赶忙说道：“不敢使诈，几位可以遵守诺言，放我走了吗？”说罢起身，踉踉跄跄就要往外跑，走至门口，一把雪白长枪自铁笼之中飞出，把那苦木自后背前胸，穿了个透心凉。

    苦木诧异地看着穿过身体的长枪，回头指着铁笼之中掷出长枪的方小天缓缓说了四个字：“不讲武德”便倒地一命呜呼了。

    叶知秋看着方小天，笑道：“师弟你学坏了啊，说放了他的是你，杀了他的也是你。”方小天淡淡说道：“此人已见过这山河社稷图，若放他逃回去，后患无穷。”此时月半弯自苦木身上寻得钥匙，将二人从铁笼中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