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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猎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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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在乱世,便注定了很多的悲剧,也注定了那么一些人,要在这演绎出很多可歌可泣的故事。

    江湖有一逍遥,是个浪人,骚气十足,叫方小天。

    冰天雪地中,青年侠客兀自伫立,任凭风雪拍打着他雪白的长衫,浑然不觉,只顾两眼出神地望着远方,良久,口中喃喃念道: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少侠,是在这里等人吗?”突然一阵悦耳的声音打破了许久的寂静,侠客连忙收住心神,侧目一看,是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着一身狐皮裘袄,手挎一个青竹小篮,一张稚气未脱的脸,倒也显出几分清秀。他沉默半晌,缓缓回道:“不是”

    “你这人,好生奇怪,既然不是等人,却在这冰天雪地中傻站着,衣着还如此单薄,倒不怕冻坏了身子。”侠客被这姑娘问的有些语塞,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那姑娘又自顾自说道:“唉,我不懂你们这些人,这山上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人,在这发呆,前几日这山顶还跳下去两个,口里念叨一些叫人听不懂的话。不过你要站着就慢慢在这站着吧,我要去采参了。”

    姑娘正要转身离去,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不过你要小心点,这附近总有些金兵流寇游荡,他们可是些杀人不眨眼的家伙。”“知道了,多谢姑娘关心”不等侠客说完,那姑娘已转身离开。

    待那姑娘走远,侠客暗自思忖,今日天色渐晚,正待下山,远处却传来那姑娘的呼喊声:“呸,你们这些可恶的金人,识相的快快离去,小心我爹爹过来把你们砍成肉酱!”

    侠客心中暗道不妙,赶忙一个三段轻功,往呼喊的方向飞奔过去,闪至一棵古松之上。正是方才那姑娘,只见她此时正被一群金兵团团围住。一个金兵一脸淫笑,张牙舞爪地走过去,“哈哈,小姑娘,在这荒山野岭可是孤单的很啊,跟大爷们下山去营里乐呵乐呵,如何?”姑娘此时已心神大乱,只自顾大喊:“爹爹!爹爹救我!”

    侠客随手折下古松之上的一根树枝,正待出手相助,突然听到一声雷霆巨吼:“大胆金狗,竟敢来我长白山撒野!看刀!”定睛一看,一个猎户打扮的中年男子手握一把厚背朴刀,急速朝金兵杀了过去,使的正是霸刀门派最为凌冽的刀法,挟山超海。刀光一过,金兵不及反应,已然倒下一片,男子并不作停,乘势继续砍杀金兵。

    此时几个金兵已心胆俱裂,四散奔逃。却不想猎户背后的土包后面,还藏有三个金兵,正拈弓搭箭。眼看猎户要受袭,侠客紧握手中树枝,以树作枪,气沉丹田,三道残影如鬼魅般飞出,正是逍遥门派技能,七蛇探盘。三个金兵不及出箭,就摇摇晃晃倒下了。

    待二人杀完金兵,那姑娘赶忙朝猎户奔去:“爹爹,吓死我了!”猎户收起朴刀,慈爱地抱住了姑娘,“没事吧,宠儿,爹爹在,不用怕。”

    猎户抚慰完姑娘,回过身对侠客施了一礼,“多谢少侠仗义相助,我看少侠出手快如闪电,真乃英雄出少年啊!”侠客赶忙回礼,“不必客气,金狗侵我大宋疆土,戮我子民,出手乃是分内之事,我看前辈刀法娴熟,出手狠烈,才是宝刀未老啊。”

    听到这话,那姑娘骄傲地昂头,“那当然,别看我爹爹现在隐居山林,当年也是久负盛名的人物呢!”猎户继续说道:“我看少侠功夫,似是逍遥门派的路数,你可识得叶知秋?”

    叶师兄在晚辈入门之时,已是我逍遥门派掌教师兄,师尊常夸他,待人宽厚,雅量高致。晚辈在门派之时,多蒙其教诲,虽为师兄弟之名,却有师徒之分”不待青年说完,猎户脸上却露出几分鄙夷,“跟他学,学他的花里胡哨?装模作样?还是学他的惧内之术?”猎户态度的突然转变,令青年很是疑惑:“不知我师兄,可曾得罪前辈,为何如此说话?”

    不待猎户回话,旁边姑娘噗嗤一笑:“少侠不必听我爹胡说,他与你师兄乃是结拜兄弟,感情甚厚,这些话也只是胡言乱语,不必当真。”猎户接过话茬:“什么胡言乱语,他这个人言过其实,逍遥门派近年生出许多败类,我看都是拜他所赐。”

    青年不解:“不知前辈所说的败类指的是?”猎户答道:“你们门派那个逝如雪,下山之后为虎作伥,强暴民女,可算败类?”青年心中已明,回答道:“逝如雪此人,下山之后四处投靠豪强,为人驱使尚恬不知耻,还袭扰百姓,早已被师尊除名,师尊已派叶知秋师兄前去清理门户,不知为何找到的时候已被人所杀。”

    猎户冷哼一声,“你师兄总是心存妇人之仁,我看他办不成此事,便自己找到此人,只一刀,他的头就被我砍成了两半儿,我可不信他那套。”青年一听,更对眼前此人多了几分尊重,“前辈嫉恶如仇,办事果断,实乃我辈学习之楷模。”

    猎户手一挥,“不必多言,说说你吧,你来这长白山所为何事?”听闻此问,青年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回答道:“前来了结一些未解之事。”“什么未解之事,如今金人残虐,欺我大宋,你师兄已带人投身疆场,自领一众倾城军,日日在前线奋战。你空有一身武艺,不思投军报国,却在此夙夜忧叹,非男儿所为!”

    青年答道:“那前辈也是有一身好武艺,却在这长白山中隐居,不思为国效力,却是为何?”猎户脸一虎,“抖什么小机灵,我在这自有我的道理,你不必多问。”

    见猎户已面露不悦,青年也不便多说,匆忙与父女二人道别,寻着道路慢慢下山去了。途中想起与猎户交谈谈起了故交,往事便一幕幕在眼前浮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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