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遇刺,被绑
饭桌上,乐瑜许是许久没见过这么多菜样,一时间食指大动,苏闻舟都放下筷子许久了,她还在吃。
苏闻舟也不催她,就支着头看她吃,那双含笑了眼睛若是跌进去,心里便要颤动好半天。
他似乎能给人一种错觉,就好像他盯着谁,便深爱着谁似的。
乐瑜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十分腼腆的收回筷子,拿口巾轻轻按了按嘴角:“让殿下见笑了。”
“无妨,你胃口好,我看着也开心。”
他笑盈盈道:“别动,嘴角上沾了东西。”
乐瑜下意识想蹭掉,却总被他说没擦到点上,苏闻舟捻起她下颌,凑近了,拿着自己的手帕点在她唇峰上,轻笑道:“好了。”
离得近了,那股子清竹味又飘进她的鼻尖,他眼睛实在太好看,也太多情,像是无端生气一个漩涡,盯的久了便深陷下去。
苏闻舟帮她擦了,却没移开,轻声问:“今日乐宰相可有空带我到城中转转?”
“啊?”乐瑜被她这般哄人的态度熏的脸红,也不知是羞得是恼的,心里想前几日不还对我们这小地方不屑一顾吗?怎么今日却转了性子。
“殿下想去哪里?”
苏闻舟松开手,身子往后一靠:“去皇宫如何?”
一时间,刚才所有旖旎所有暧昧不清全部消散,仿佛刚才那个多情公子只是他蛊惑人心的手段之一,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
乐瑜的一只手在桌下抖起来,面上血色霎时褪净,仿佛一个假面人偶:“殿下,去,去皇宫干什么?我们地方小,宫里装饰艳俗非常,别折辱了您的眼睛。”
苏闻舟好以整暇的瞧着她,瞧的她浑身血都凉了,他才弯腰笑出了声,声音不急不躁:“看看把我们乐宰相急的,我逗你呢,就在城中随意转转就行了。”
他懒洋洋的起身,慢悠悠的离开。
乐瑜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出去时急忙吩咐贾古:“备车,今日我带着院里那位出门。”
朝和虽然地方小,但却不得不说是个土地平整,屋舍俨然百姓安居乐业的好地方。
乐瑜撩开轿帘往外观瞧,虽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有几分得意的。
这会正值深冬,街上百姓也到了一年中最清闲的日子,行走路过之人脸上皆挂着笑意,小狗敞着肚皮在椅子上睡懒觉,主人家组了牌局在屋中热闹,烟囱里冒着滚滚白烟,女人们在水井边闲谈择菜。
她看了许久,兴许是被人瞧见了,便有烂菜叶子朝着马车砸来,吓得马儿一阵阵嘶鸣。
乐瑜撂下帘子,外面的咒骂声一阵阵的传进来,什么乐瑜滚出朝和,妖女祸国诸如此类。
她不好意思的朝苏闻舟笑笑:“殿下,和我出门就是这点不好,别扰了您的雅兴。”
苏闻舟看起来竟然挺开心:“无妨,别有一番情趣。”
她只好勉强的笑笑,把头垂下去,心说这人什么毛病。
“乐宰相当真不在乎?”
她捏了捏自己的指腹,又蹭蹭指甲,垂头闷声:“早就习惯了。”
苏闻舟扬了扬眉毛,倒是并未开口。
此刻他到觉着乐瑜这个女人十分的蠢,秘密也好承诺也罢,若是为了这些莫须有的玩意让自己忍受这般种种,那简直蠢得无可救药。
马车渐渐离开了喧闹之处,谩骂声远去,乐瑜又撩起帘子:“殿下,前面马上就到城里最出名的酒楼了,这家酒楼老板是外来的,那八宝鸭糯米鸡做的十分地道。还有红烧肉,软糯不柴,酱香浓郁,中午我就带您来尝尝。”
她说着,手又往左指了指,那是一条岔路口:“左边是一片梅花林,都是些上百年的老树,花叶随着雪花一起飘落下来,堪称雪中奇景。”
“树林后面还有几家猎户,现在正值冬日围捕时节,殿下若是想看,咱们便也过去看个热闹……”
乐瑜说着,看向外面,却见她刚刚介绍过的美景处跃起几个黑衣人,她视线直从那人跳起在落下,眼睛瞪得极大:“有,有人飞起来了!”
苏闻舟似要打趣,眼睛往外一看,神色猛然一凛:“是冲我们二人而来,往回驾车。”
乐瑜也反应过来,急忙吩咐车夫。
笨重的马车刚转过身,黑衣人已经跃然眼前,手中匕首寒光闪闪,不带一丝犹豫的捅进车夫身上。
抽出匕首的那一瞬,献血从车夫身体里喷溅出来,人便软趴趴的倒下去,马儿似乎不知道什么情况,只悠哉悠哉的停下。
“不!”乐瑜怒喝了一声,翻身覆在苏闻舟身上。
这群人恐怕于宫里刺杀她的人为一波,想不到这群人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竟敢当街杀人。
她恐这群人伤了苏闻舟,被擎南国发难,急忙挡在他身上,却因动作太大伤口撕裂,皮肉绽开的痛让她身体颤栗了一瞬。
她紧紧闭了闭眼,额头冷汗已然渗出,在睁开时,眼底已经满是厉色。
“尔等何人,竟敢当街刺杀本相,将我朝和律法放在何处?”
可是她的威胁并不足以让黑衣人停下动作,只见一人进入车内,手持的匕首上还沾着那车夫的血。
乐瑜摸了摸靴子侧面的小刀,狠了狠心,心想大不了就拼命一搏。
却不想那人只是伸出手击打在她后颈上,乐瑜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
乐瑜在苏闻舟怀中晕了过去,他十分奇怪的看了看她,任由黑衣人把她挪走绑起来。
苏闻舟躺在马车塌上,看那些人拿了绳子过来,忽地开口:“你们是大皇子的人?”
他闲适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卧房与人闲谈,而不是在如此险境之中。
那黑衣人只是把他绑上,唤来几人将他抬走。
苏闻舟反倒笑盈盈的,指了指被丢在雪里不省人事的乐瑜:“把我与她关在一处。”
说完,他头上便被罩上了一个黑布袋子,他也不生气,嘴里仍在哼着小曲。
……
乐瑜清醒之时,便被绑住手脚关在一个柴房里,从窗户外面泄进来的光看已是傍晚,四周黑黢黢的看不真切,屋里只有点点炉火烧的正旺。
“呦,乐宰相醒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乐瑜吓了一跳,她猛的扭头看去,就见柴火堆上苏闻舟正靠在墙,十分懒散的样子。
“这是哪?”
苏闻舟挑了挑眉:“柴房啊,我们被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