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蛇汤
余德旺有恃无恐，只一抬脚，朝着女人的胸口一踹，女人就倒下了地上，眼睛血红，凄厉的喊道：“你会死的，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你一定会死的，我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入轮回，生生世世，要在地府的蛇狱，被一口一口吞噬……”
余德旺听到气闷急了，一脚上去，又踹在了女人的胸口。
女人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八条小蛇，一条不剩。
余德旺将地上的女孩子抱了起来。
邪魅一笑：“出生就有八条蛇护着你，不如，就叫你九姑娘吧……”
余莎眉头紧皱，哪里不对劲。
九姑娘就比她大一点点，怎么会是哪个时间出生的？
小白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对，九姑娘就是那个时间出生的，不过余德旺将她留在了地下室，她又是蛇类跟人类的子嗣，头几十年，都没生长，也就是这二十几年，余德旺将她弄到了地面上，她才开始生长的……”
余莎呸了一个声，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余德旺竟然是个这么不要脸的东西。
虽然谁也知道九姑娘是谁的孩子，但是他余德旺也是有一份不是吗？竟然能对九姑娘做出那样的事情，真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小白冷笑一声。
再看那余德旺，怀里抱着个女婴，竟然去了后山，依旧是跪在洞口，依旧是不停地祷告：‘’主人呀，今年的祭祀早了点，希望您会喜欢呢……”
那个小女婴躺在山洞的阴影处，显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只哇哇的哭着。
忽然，山洞里动静大作，像是旋风过境，呼呼啦啦的。
余莎连眼睛都没眨，可是那山洞前的女婴却不见了踪影。
只有一个苍老的声音，嘲讽笑道：‘不错，这个女娃娃我喜欢，回去吧，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那余德旺竟然以肉眼能见速度变的年轻了。
尤其是脸上的褶子，瞬间不就不见了踪影。
就连鬓边的白发也不见了踪影。
眼前的景象一闪而过。
变成了岩壁，跟山底别处没什么不一样。
余莎不解：“小白，那洞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会有这种本事？”
哪里知道，小白的眉头也是紧紧皱着的：‘我也不确定，我一直在查找，可是没查到……”
正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了白秀英的声音。
余莎慌忙抬头，竟然看见白秀英从那石头里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揉着腰：‘哎呦呦，我这老胳膊老腿了，哪里经受的住这样子的颠簸，哎呦哎呦，累死老婆子我了……’
余莎伸手去拉她，白秀英见到余莎，愣了一下，看到余莎身后的小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拉着余莎的手朝着小白靠近了一点：“你就是要带我们小莎走的人吧？”
小白轻轻点头。
哪里知道白秀英竟然噗通一声就跪了下来：‘贵人，我家小莎是个懂事的，这余家村的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请贵人多多照顾她……’
余莎伸手拉白秀英，她一动不动。
只得看小白，哪里知道小白竟冷笑一声：“你无需如此，我跟小莎那是我们之间的是事情，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只有安排，只是你，该住手的时候还是要住手的，免得到时候，连入轮回的资格都没有……”
白秀英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拉了余莎的手站了起来:’“先生多虑了，我们余家村，走的不是地府的路……”
小白冷笑以上：‘哼，但愿吧……小莎，我先走了，回头你去一趟余德旺的地下室，看看那女人还在不在哪里？若是在，就将她带出来，若是不在，就将她的衣物或者是血迹带出来也可以……’
说完，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余莎听了半天白秀英跟小白的对话，她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拉了白秀英的袖子撒娇：“奶奶，你刚才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半天也没找到，倒是看到九姑娘的妈妈……”
白秀英反应不大，只楞了一下：“你见到她了，自然也就知道九姑娘跟阿情的身世了，小莎，余家村就是这个样子的，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哼……不过我刚才看到你爷爷了，但是他什么都不跟我说，就一直在前头走呀走呀，我没办法，就只能一直跟着他，走了半天的山路，差点没将我累死，但是好在，最后他还是吃了我做的寿面……”
白秀英得脸颊上有这两丝淡淡的红晕，竟然带了些许新嫁娘的娇羞。
余莎忽然想到了两个字：真爱。
难道自己奶奶和爷爷就是真爱。
还想再多问一些。
白秀英就拉了她的手：‘好孩子，走吧，我们回去吧……’
余莎环顾了一下四周，想起了那群离开的蛇人，咬了咬嘴唇，最后还是跟白秀英说了说。
白秀英冷笑一声：“做的不错，他们的报应终于是要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开了院子的门。
余莎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院子里的九姑娘。
她低着头，穿的是大红色的裙子，头发很长，波浪状的。
因为是低着头，头发微微低垂，洒满了她的肩膀。
见到九姑娘，余莎立刻就想到了他们家的地下室，紧走两步，上前拉住了九姑娘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的厉害。
余莎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歪着脑袋看九姑娘：‘怎么回事？你的手怎么会这么冷，感冒了吗？’
九姑娘轻轻摇头，嘴角挂着嘲讽的笑意：“我们家来了个人，我爹将那人带到了屋子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见我爹在骂人，骂的很厉害……然后还冲出来，将我打了一顿，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小莎，今天能不能让我再在这里住一晚上？”
余莎连连点头。
一边的白秀英却冷声说道：“不行，你不能在这里待了，必须回家去……”
九姑娘不解，眼神里都是悲伤，看着白秀英，泫然泪滴：‘白奶奶？怎么了？以往你不是最最喜欢我住在这里的吗？’
白秀英仰头看天，叹了一口气：“阿九，我们走的不是一条路，以前还可以，如今愈发剑拔弩张了，你不能在留在这里了，若是留下了，你爹只会加倍的惩罚于你的……”
九姑娘低垂着头。
缓缓的起身：“我们明白了，白奶奶，我这就走……”
白秀英却喊住了她：‘阿九，等一会吧，今天的汤熬得有点多，喝了再走吧……’
白秀英的动作很快。
那奶白色汤端出来的时候。
余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说实话，以前她不知道这是蛇汤，只觉着味道鲜美。每天都缠着白秀英要喝汤。
可是自从知道了这东西是蛇汤之后，她就再也碰不得了，看一眼还好，但是只要一凑近，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九姑娘看到蛇汤，脸上的不开心立刻就消失不见了。
颠颠的奔到了白秀英的身边：“白奶奶，谢谢你，什么都想着我……”
白秀英轻笑，九姑娘低头喝汤。
余莎看到白秀英的唇畔却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余莎觉着刺眼，可是那毕竟是自己的奶奶，她不敢多问。
倒是一直盘在她手腕上的阿十探出了脑袋，眼神悲伤的看着九姑娘。
余莎怕白秀英看见阿十。
急急的转了身，低声询问：“阿十，怎么了？”
阿十的眼角有眼泪滴落：‘姨母，你能不能劝劝她，以后别再喝你奶奶的汤了，她会万劫不复的……’
余莎只觉着脑袋嗡的一下。
回了头看一眼九姑娘。
她依旧喝的专心，一仰头将将汤给喝完了，喝完还不忘记舔一舔碗边：“白奶奶，还有吗？我好想再来一点……”
白秀英连连点头。
白秀英一进厨房，阿十就从余莎的手腕上滑落了下来，一把抓住九姑娘的手：“妈妈，那东西不能再喝了呀……”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开始啪嗒啪嗒的落下来。
那一大颗一大颗的眼泪，跟珍珠一般。
猛地看见阿十，九姑娘眼里都是欣喜，拉着阿十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白秀英就端着汤出来了。
阿十一转身就进了余莎的袖子。
只余下九姑娘僵在脸上的笑意，白秀英端了汤过来，一边塞到九姑娘的手里：‘阿九呀，赶紧的喝了吧……趁热，最香了了……’
九姑娘的眼里眼泪闪过，将汤退还给了白秀英：‘白奶奶，我不喝了，肚子饱了，这就回去了……’
白秀英的脸忽然就变了：“你这孩子，一会还说要，一会说不要，耍我老婆子玩呢？现在的孩子真的是越来越不懂事了呀……”
说着，说着，竟然还带了哭腔，赤裸裸的威逼利诱。
余莎叹气，伸手将那蛇汤接了过来：“好了，奶奶，我喝还不行吗？”
说着，捏了鼻子，努力的压下了胃里翻腾的感觉。
下一秒，九姑娘就将汤接了过去：‘哎呀，不就是一碗汤吗？以往喝的也不少了，多了这一碗，多了不多，少了不少，挺好的……’
一仰头，再次吞了下去。
白秀英脸上总算是有了笑模样：“好孩子，这才是好孩子哎呀，这样子我熬了半下午才算是值得呀……”
九姑娘喝完汤，将碗往白秀英的手里一塞：“白奶奶，我这就走了，回晚了，我爹就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