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条蛇找了九姑娘
余莎的声音是带了哭腔的。
她是真的快要哭出来的。
可是拉着九姑娘跑了很久，哪里有奶奶的影子？
一路跑过来，整个村子里都空荡荡的，好像是在沉睡。
余莎心里有点慌。
回头看了一眼乖乖跟着自己的九姑娘。
跑了这么长时间，她耳朵里的白色小蛇好像不见了踪影。
心里还是忐忑。
拉着九姑娘的手，喃喃问道：“那个，你有什么感觉吗？”
用手指了指耳朵。
九姑娘不明白她的意思，歪着脑袋问道：‘什么意思？嗯？’
余莎有些气馁，她不敢跟九姑娘说她的耳朵里有蛇，怕吓着她。
只嘿嘿笑道：“没事，没事……”
话音未落，却瞟见九姑娘的身后跟了一条巨大的大蟒蛇，黑白的。
一边游走，一边躲闪。
像是在躲避日光，又像是在躲避余莎的目光。
正是在柱子家门口看到的那一条。
余莎瞪了他一眼：“你刚才去哪里了？”
九姑娘不解：“啊……你说什么？我去哪里了？我哪里都没去呀……一直跟你在一起呀……”
猛然觉着余莎不是在看自己，心里一惊，猛地回头。
身后阳光明晃晃的，树影婆娑，什么也没有。
可是余莎依旧盯着那树影，跟中邪了一样，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声音又有些大。
九姑娘听见余莎问：“你怎么还敢跟过来？啊，木槿都走了……你跟着我也没用呀？我又不是你娘……”
乖乖，越说越没谱了。
九姑娘心慌，伸手拉了拉余莎。
余莎猛然回神，看了看蟒蛇，又看了看九姑娘。
迟疑了一会，指着那盘在不远处的大蟒蛇，迟疑的问九姑娘：“你看不见他吗？”
“他？谁……”
九姑娘看的眼睛都花了，天上地上，屋顶上，树梢上，看了个遍，除了她们俩，还有她们俩的影子，她什么都么看见。
余莎叹了一口子，看来自己真的是快要死了，净是看见一些奇怪的东西。
指了指不远处的树影，跟九姑娘解释：‘那里，在那里，对……就是那个大树的底下，盘着一条大蟒蛇，黑才色的……是从木槿家跟过来的，刚才，小白跟我说，这蟒蛇其实是木槿的孩子，就是那个一不小心被我踩死的那一个大头娃娃……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就守在木槿家，想要再投生一次，哪里知道，小白将木槿带走了，所以，这蟒蛇就跟了过来……’
九姑娘听的脸色铁青。
但是经历了木槿的事情，她的眼界已经非常开阔了。
别说是一直她看不见的蟒蛇了，就连小白她都能坦然接受了，就是心里不怎么舒服。
拍了拍余莎的肩膀：“那个，他跟着你做什么？”
余莎摇头：‘我问他了，他不说话，你不会是想在我这里投胎吧？乖乖，这个畜生，我的鞭子呢？我现在就将他给弄死了去……让他魂飞魄散……’
‘不……不是你……’
余莎的话还没说完，那蟒蛇就结结巴巴的开口了。
个头挺大的，但是声音清脆，像是个两三岁的小孩子，还挺好听的。
猛然听见他说话，余莎愣住了：“不是我？那你跟着我做什么？不……不是吧？你是跟着我们九姑娘的？”
余莎的眼睛都直了，嘴巴张的滚圆。
盯着对面的蟒蛇，这话一出口，她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给咬掉了。
眼见着那蟒蛇要点头，余莎连连摆手：‘不……不要说，你不要说，我不相信，绝对不相信……’
蟒蛇果然没说话。
但是余莎身边的九姑娘却白了脸。
拉着余莎的衣角，声音都在颤抖：“小莎，别跟他说话了，我们回家去吧……好不好？”
委屈巴巴的，好不可怜。
余莎冲那蟒蛇指了指，眼睛瞪得溜圆：“我告诉你，你再跟着我们，我就用鞭子抽你，将你抽的魂飞魄散……”
蟒蛇身体抖了抖，身体往后退了一点。
余莎拉了九姑娘要走，却听那大蟒蛇喃喃道：‘可是，不是我，也会是别人的……’
余莎没回头，但是心却咯噔一下。
怎么回事？
好像是哪里不对劲。
隐隐约约的听见奶奶的房间里有动静。
迟疑着喊了一声奶奶，可是没有回应。
伸手挑起了帘子，余莎愣了，原来是祖奶奶弄出的动静，她在敲桌子，声音很大，连九姑娘都听到了。
余莎见祖奶奶笑的慈祥，还冲她招手：“孩子，你终于回来了？我的等的花儿都谢了，快，快去后山救你奶奶，她有危险了……”
听了祖奶奶的话，余莎撒脚丫子就往外头跑。
迎头撞上那黑白的大蟒蛇，气的直骂：“不是让你滚蛋吗？还跟着做什么？再让我看见你，我不会再手下留情了……”
蟒蛇张了张嘴巴，细长的眼眸里尽是悲伤。
看了一眼院子里的九姑娘，低垂着脑袋，缓缓转身要离开。
余莎松了一口气，正准备继续奔跑，却听九姑娘在院子里喊她：‘小莎，让他进来吧，跟着我，挺好的……’
这话，说的很是悲伤。
那大蟒蛇听了，猛然就开心了，若是长脚，怕是要跳起来了。
但是还是不敢贸然进院子，只可怜兮兮的看着余莎。
余莎这会子顾不得大蟒蛇跟九姑娘，只喃喃道：“行，你先进去院子吧，去找九姑娘……等我回来再处理你们的事情……”
边说边跑。
完全没在意那黑白色大蟒蛇一头扎进了院子。
身体飘飘忽忽的直接就进了九姑娘的肚子。
九姑娘也没留意到，白秀英房间的门帘子被挑开了一个角。
祖奶奶慈祥的脸上，挂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九姑娘的肚子，看的专心。
余莎一路飞奔。
跑了一身的汗。
没头没脑的，跟无头苍蝇一样。
边跑边喊：“奶奶，你在哪里？我是小莎呀……祖奶奶让我来找你的……”
满山的阳光都是明晃晃的，但是安静的吓人，连风声都没有了。
只有余莎的声音在山上来回打转。
根本就没有人回应她。
她跑的气喘吁吁的。
终究是没找到方向，只能弯着腰大口喘气。
忽然，头顶的树梢晃动了一下，余莎立刻就感觉到了，主要是这山里太安静的，安静的吓人。
抬头，竟是小湖鸟。
看见小湖鸟，余莎立刻就跳了起来：“呀，小妹妹，是你呀？小白哥哥让你过来的吗？你怎么不说话？怎么又成了一下小鸟？”
小湖鸟没言语，只啾啾叫着，拍打了翅膀，就往山头上飞去了。
余莎立刻就明白了，这小湖鸟是来给自己指路了。
一刻也不敢停留，匆匆的就跟了上去。
小湖鸟很体贴，知道余莎累了，它不敢飞太快。
终于，到了山头，山头也依旧很安静，不见人声，没有风声。
一到山头，小湖鸟呼啦一声就飞走了，
动作很快，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余莎无奈的伸长脖子喊：“呀……你别走呀……你走了我怎么办呀”
可是，没有回应。
但是随着她的喊叫声。
脚底下的石头却剧烈的动了起来。
余莎不敢乱动，第一个念头就是地震了。
想要跑，可是，脚还没迈出去。
身体就开始坠落。
那是真的在坠落呀，飞一般的坠落。
余莎吓的连呼吸都不敢了。
只觉着眼前暗的吓人，阴嗖嗖的，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心里一遍又一边的喊着：“祖奶奶呀，祖奶奶，我好歹也拜了你这么多年了，你不能害我呀……”
又想起小湖鸟：“你个臭小鸟，敢害我，下次碰到小白，我赖好也要求他，让他将你送给我，哼……哼，臭小鸟……”
身体终于停止了下坠，可是意料之中的痛意却没有传来。
余莎不解，嘴里絮絮叨叨的祷告，周身冰冷:“祖奶奶，你再显一次灵吧，救救我吧，我是白秀英的孙女呀……”
“唉……还真是个傻的……”
头顶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夹杂着嘲讽。
余莎猛地就睁开了眼睛。
难怪没有痛意，原来是被小白接住了。
伸手搂住了小白的脖子：“呀……小白哥哥，你怎么每次都出现的这么及时？又救了我一次呢……”
“对呀，要怎么报答我……”小白说着，将余莎放到了地上。
余莎没顾得上回应小白，这脚一沾地，软乎乎的，让她吃了一惊。
低头一看。
脚下踩的竟然是白色东西，软软的，弯腰想要去触碰。
小吧却一把拉住了她：“别动她，她在睡觉……”
‘她？谁？’余莎抬头，不解的问道。
小白冷笑一声：“你们余家村的老祖先，是个好的，不用害怕，就是她老了，若是睡觉的时候被吵醒，会发脾气的……”
瞥了一眼脚下，余莎一愣：“小白，这白色的东西咋看着跟那大蟒蛇有点像呀？怎么会是我们余家村的老祖宗？你不要胡说八道了……”
小白伸手揽了余莎的腰：‘乖，不要说话，我带你去找你奶奶……’
说着，脚尖一点，身体就飞了起来，这还是余莎第一次被带着飞起来。
心里紧张，张嘴就要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