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交底
得了志远的“夸奖”，胖子脸上像是似飞了金似的。
李阎王是兴奋，他是真心把志远看作是他最亲的人，但凡有啥好事儿，他都总想往志远的身上搂，关二妮那么漂亮粉嫩的妞，他自己不吃，硬是留给了志远，还总是怂恿着志远，把关二妮收房，就是因为他在女人身上寻获了让人销魂的快乐，便也想志远也能一尝这种快乐。
李阎王兴奋得人都站起来了，看着志远笑：“别说，胖子这回，狗嘴里吐的还真是象牙，哥儿，就这么着，两个都要了！两边都有人帮着哥儿尽孝和生养，这理由多硬啊，不但章灵薇不好说什么，别人也不敢再乱说闲话！”
李阎王兴奋，林有则是已经在为志远盘算，如何让志远既能享齐人之福，又让方方面面都满意，别因此生出事端来。
只要志远爱的是女人，符合伦理道德，不管是一夫一妻还是三妻四妾，林有都乐见其成。
在林有看来，胖子所说的理由，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顺天爷和李大先生互相之间不对付，估摸在老爷子原谅了哥儿许他重回杜家之后，哥儿也没法子把老爷子和李大先生弄到一起住，娶两房媳妇，其意义不仅在于两边都有人帮哥儿孝养老人，还在于生养必多，不然，为哥儿的孩子应该是姓杜还是姓李，两边都会有得争呢，真那样的话，哥儿夹在中间，多为难啊……
胖子得意，李阎王兴奋，林有挂心，大鱼呢？
志远的眼风，扫到大鱼的时候，发现大鱼也正在看着他，淡然的微笑。
志远的嘴角，便微微向上一弯，两人相视一笑。
志远觉得，大鱼这人，心怀锦绣，引而不发，在这事上，应该是最接近知道自己想法的人。那一回虚云和尚“病重”，志远在白云寺住了几天陪护，曾经抽空，悄悄去给供在寺里的韩萱的牌位供花果，志远当时，忆起前事，不禁泪洒衣襟，不曾想，被大鱼看了去，后来据黑子回报，大鱼有向黑子悄悄打听牌位的事，还说过“看来，哥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位姑娘”类似的话。
大鱼看着志远，他之所以淡然，是因为他觉得，志远应该不会轻易的就纳妾，别说关二妮了，连那章灵薇日后会否成为明心堂的堂主夫人，都还说不准呢，因为不管怎么看，哥儿对她们都只是有好感，还没到迷恋的程度，如果那位已经死去的韩萱姑娘曾经和哥儿有一段铭心刻骨的爱恋，那么哥儿自会理清“喜欢”和“爱”之间的区别，不会轻动。还有，哥儿如今要过的沟坎多了去了，没理由这个时候再去为女人烦。
果然，就见志远转脸，喝令因为兴奋而站起的李阎王：“我的亲事，你兴头个啥？坐下！”
等李阎王坐下了，又正色的给四神“立规矩”：“这些事上头，以后不许再瞎掰掰，我老早就说过了，我虽是个反封建的新青年，但在亲事上头，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来我娶媳妇，必是我爹作主给我娶的，我才要！”
李阎王有点急了：“啊？那要等到猴年马月？我们几个，还等着哥儿结婚生子，我们好给小哥儿当干爹呢！”
志远睃他一眼，坐在桌面上一手扶膝一手叉腰，信心满满，架势十足：“放心！用不了多久，顶多两、三年，我必能重回浑河堡，不会耽误你当李二爹！”
四神面面相觑，最后由林有小心翼翼的问：“哥儿咋这么确定啊？”
志远看着林有，笑，一副又得意又心甜的模样：“那两身衣裳，有哥过手时没细看吗？那包边上的折痕和针眼，说明啥啊？说明我爹为我缝这两身衣裳时，嫌包边包得不好看不平整，是缝了拆拆了缝，不知有多用心！为了给我做这两身衣裳，肯定没少被针扎手指头！我爹武艺是好，可做针线活就一棒槌，也就是为了我，才会拿起针拈起线……”
林有恍然大悟：“我说哥儿明明病还没好利落，咋那么有精神头呢，原来是把老爷子的真心看了个透，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也不全是！”
“啊？”林有一呆。
志远看四人一眼，带些感怀：“没有人可以突然变得乐观和豁达，而是历经磨练，慢慢的就懂得了应如何的与负面情绪相处……”志远长出一口气：“人，总要自己向前走……”
“哥儿……哥儿越来越明理，越来越皮实了……好！”林有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心疼还是欣慰，眼睛都亮了。
大鱼也有感而发：“哥儿越来越纯熟老道，这是真正的可贺之喜！”
四神皆欣然，能去除心病，对于志远的康复可是老好老好的事情，而志远的成熟与成长，更是明心堂之福，林有一个眼色，四神全都一起站起，拢在志远身前，起手行礼，一起给志远道喜。
志远回以微笑以示领情，末了，迅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夜静无人，手一撑桌面跳下地，一递掌，压着声音一脸的严肃认真：“好了，说正事！”
四神互看一眼，迅速在志远跟着站成一排，凝注着志远。
志远做了个手势，意思是要四人既要听自己说，也要耳目全开，留意周遭的动静。
四人神色严肃，目光犀利，一起点头。
志远便开门见山：“后天，我就会启程去大连领职，利用桦甸专员的身份，暗里相助红地盘的抗日军，从此，‘险路’会进入一个空前危险的阶段，好些事儿，我想先在这里，和你们交个底。除了危险，新‘险路’也有新的规矩，怕出险又不能适应我新规矩的，可以留在长春，帮我打理明心堂的赈济，甚至离开明心堂去做自己的营生都是可以的！”○
李阎王立即压着声音，率先表态：“哥儿在哪，我就在哪！”
其它人正待要说，被志远一个手势止住了：“先听我说！”
四人立即闭紧嘴巴，凝神看着志远。
“首先，我来说说这里头的危险！以前，我们为大义而行险，包括在富锦所行之事，基本上是自发的，偶然的，与满洲情报组的合作，也是人家有事相求或是我们为求自保时，才会有相应的合作行动，而红地盘方面，只是走秘线向他们提供管制药品，并无其它太多的动作，因为自发和偶然，也就让日本人难以预料，没有系统的活动，也就少了很多系统的风险。而今后——”
志远郑重的摇了一下头：“不一样了，相助红地盘，是长期的、系统性的，不再是随心而动，而是既定了目标，就要千方百计的去完成。活动越多，暴露的风险也就越大，只要和红地盘相关，就是日本人特别是日本人的特务机关盯得最紧的事！一旦暴露，一旦被捕，等着我们的，就是生不如死，就是老虎凳电椅皮鞭辣椒水，能死那是福气、是解脱！我的任务，还涉及运送枪支弹药，妥妥的烫手货，各方势力都死会盯着，桦甸匪绺又多，咱的身份又让人猜疑，在有些人眼里，我们是和红地盘有瓜葛的通匪者，在有些人眼里，我们是有钱该宰的肥羊，在另一些人的眼里，我们可能又是该死的汉奸了，总之，稍有差池，别说相助红地盘了，说不定半道上就已经不知被哪路神仙给揭了脑壳。”
话说到这里，志远看见李阎王举起了手，那意思，是他有话要说。
志远看着他：“可是有啥想问？说吧！”
李阎王双目炯炯：“有多危险，哥儿就不必再说了，说规矩吧！”
“赞成！”林有立即附和，并严肃的举起了手。
“赞成！”大鱼坚定又迅速的，也举起了手。
“还有我！”胖子将手一举：“赞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