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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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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云轻正在看着电视发愣,眼前是鉴赏会的新闻重播。

    “干嘛呢。”鹊叔大手在裴云轻面前一晃,将他从思考中扯了出来。

    裴云轻喝下一口水,眼神在电视前飘忽:“没什么,想点事情。”

    看着电视上三界代表对鉴赏会事件的激昂陈词,鹊叔也在沉默中轻轻摇头,看完整篇报道,才兴致缺缺地点评:

    “一百年了,这群老东西还是一点长进也没有啊,就不觉得太老套?”

    上次用这套办法装得可怜兮兮,扬言玄戾祸世,三界遭殃,结果呢?天界不仅没有遭殃,还将玄戾连根拔起,夺走妖界守了几千年的伏魔锁。

    这百年来人界在科技上发展势头猛劲,老东西们故技重施,八成是看得眼红心也痒。

    只可惜天帝最中意的大儿子心太急,一收到“玄戾杀了裴云轻夺石”的独家消息,就忙不迭地造出假象,证明手持妖命石的人界天才在自己手里。

    看到那张谢承宁带着“裴云轻”在灵月阁现身的照片时,鹊叔的嘴角都快笑到了耳根子上。

    一般人认不出来,但是在妖界术法浸淫了快千年,他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是用替身符做的假人。

    ——太好笑了,明明裴云轻在时家小丫头肩膀上玩换装小游戏呢。

    现在裴云轻不仅没死,还在帝修把期末考给考完了,不知道谢承宁心情如何?

    “对了,你考得怎么样?”鹊叔调了个频道,漫不经心地问。

    裴云轻知道他这是没话找话,“还能怎么样?就算考个全校第一,明年也不能拿个奖学金赞助小金库啊。”

    按照如今的阵势,平稳安全的校园生活怕是要离他远去了。

    也好,再也不用戴着那条项链扮成女孩了,那些奇怪的字幕也再没出现过,虽然生活没有因此变得平静,但也少了几分不快。

    倒是回到帝修探查情况时,意外得到了一些消息。

    校委会吵得不可开交,三界的老师本就观念不合,平时为了学术研究还能勉强凑在一起,现在矛盾都摆在了明面上,以张奇为首,人界的老师纷纷对帝修最新的研究提案表示不满。

    他偷偷去看了两眼,那小老头的胡子气得快飙到了天上,把桌子拍得嗙嗙响,说什么都不愿意支援天界的研究计划。

    毕竟谁也不知道上一秒研究出来的新阵法,下一秒会不会就被用来对付自己的同胞。

    裴云轻仰着头将身体靠上椅背,他脖颈修长,颈部线条非常漂亮,此时恢复原身,竟然将这简单的动作做出了几分慵懒的帅气。

    看着眼前的美男子,顶着鸡窝头和大叔脸的鹊叔冒出一股无名火:鸟比鸟,气死鸟。他小声道:“接下来怎么办?”

    裴云轻面色沉静,只是在那坐着,整个人就有一股一切尽在掌握的气势:“等。”

    “上次回天界猎场的时候,我在石棺上感应到了天界阵法残留的气息。消息已经放给了谢行舟,他但凡有点脑子,就会顺蔓摸瓜找到我们。”

    “谢行舟可信吗?”鹊叔半信半疑地看向裴云轻。

    裴云轻看向鹊叔,不答反问:“你觉得呢?”

    鹊叔实话实说:“我觉得他有点蠢。”

    时桃也给过谢行舟一模一样的评价,这让裴云轻不禁想起谢行舟被时桃骗得气急败坏的样子,他整个人窝在椅子上笑了起来。

    鹊叔:“……?”笑点在哪?

    裴云轻收敛了几分,还是眼带笑意:“他要是蠢,也不会让谢承宁被反将一军。”

    “谢承宁自以为有赐福血脉就能用灵石买卖掣肘谢行舟,结果放在谢行舟旁边的人被收买成双面间谍了,谢承宁还在替谢行舟数钱。”

    “谢行舟等这个机会太久了,不用我们多说,他自己就会去争取更多。”

    鹊叔了悟,又觉得心下感慨颇多。能想到当年被算计得一无所有的妖主,现在竟然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开始算计别人?

    “妖主。”他很少用这个称呼,但此刻却由心赞叹,“你这一觉没白睡啊。”

    裴云轻失笑,“死了一次,总该清醒点了吧。”

    鹊叔见这马屁拍得受用,顺着杆子往上爬:“太强了,还有什么是你把握不住的吗?”

    刚准备继续拍几句,就被消息提示音打断了思路。裴云轻爱安静,平时手机大部分时间都静音,此时赶忙拿起了手机,想必这消息对他很重要。

    鹊叔默默闭上了嘴。

    裴云轻拿起手机,神情果然十分严肃。

    鹊叔将电视声音调小了,默默退出房间,为裴云轻留下安静思考的时间。要是他能看见裴云轻的手机屏幕,恐怕会跑回房间在裴云轻前面喷出一口老血。

    [时桃:医生说我身体没有问题,就是最近几天又开始睡不好了。]

    裴云轻想,鹊叔说错了,他的确有把握不住的人。

    时桃在会场让自己和年若海去破阵时,他就觉得很不对劲了。按理说他一只鸟,怎么都轮不到他来保护人类。

    偏偏时桃就这么做了,毫不犹豫,非常果断。

    他敢肯定,时桃在那时就已经发现自己不对劲了。但是他不知道时桃察觉到了什么程度,是发现出他并非普通灵宠,还是认出了他就是玄戾鸟。

    这几天他不时会给时桃发些消息,一会说期末考试的情况,一会说早午晚饭吃了什么,一会问她身体如何,但时桃始终没有回。

    他一开始觉得时桃还在为“裴云轻”跟谢承宁同行而不快,后来听说时桃睡了很久,一直没醒。

    一半庆幸,一半担忧。

    裴云轻心头发涩,动动手指,很快回复:[怎么了?睡不着吗?]

    那头,时桃很快作了回复:[勉强能睡着,只是会做噩梦。]

    上次为时桃的神识输进一些灵气后,她的梦魇少了许多,没想到现在又重来了。

    还好这并不难解,他想。

    时桃很有兴致,晚上十点跑去厨房泡了一杯生椰拿铁。醇厚的椰乳中甜与苦调配得恰到好处,在味蕾上酝酿出一道回甘。

    喝下最后一口拿铁,她打开了窗,就着冬夜的晚风,躺在床上第无数次薅起了剧情。

    从时家醒来的这一天,她发现想凭一己之力走完剧情步履维艰。

    这几天的新闻已经暴露出天界插手人界的勃勃野心。天界大肆宣扬玄戾的威力,说什么“你们太弱啦”“人类大多没有灵气”“你们没法保护子民的啦”,潜台词都是“不如把人界交给我们管管吧”。

    在这种时候,难道她这个妖族小姐要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站出来告诉天界“玄戾是无辜的,人界是人类的,你们给我滚一边去”?

    况且,时家虽然对“时桃”很好,但绝不希望她插手这些事务。

    擅自参加鉴赏会已经是踩在时家的底线上蹦迪,好在今天时父时母都不在,她只能从电话里听见他们因为心疼女儿而格外没有杀伤力的痛骂。

    当时她正在满屋子跑,将听筒拿得老远,左耳进右耳出糊弄了过去。

    不插手是不可能的,只能先斩后奏让时家人买账这样子。

    这一天时桃过得实在太累,虽然喝了咖啡,此刻躺在床上,眼皮还是止不住地打架,脑子也有些混沌起来。

    就在脑子里的小人叫嚣着快要坚持不住了的时候,半开的窗户上顺着风传来了细微的扑扑声响。像是一只鸟经过,在窗檐上歇个脚。

    裴云轻恢复成幼鸟形态,不乏忐忑地落在了半开的窗户上。

    差不多到了时桃的睡觉时间,此时时家的灯火大多熄灭,只留下几盏院内的路灯指明方向。

    他有些庆幸自己那时和时家相熟,曾经来过时家许多次,而时家这些年矢志不渝,初心未改。

    裴云轻小心地放低翅膀挥动的幅度,轻轻靠近时桃身旁。

    时桃此时果然已经睡下了,宅子里暖气很足,她睡得十分豪放,半拉被子被她撩开在一旁。

    不知为何,这次时桃从梦境出来以后看起来精神气有些不足,此时脸色苍白,不比以往红润,透出几分病态。

    难道是前几天第二次入梦,让食梦魔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副作用?

    裴云轻恢复原身,提起床下的被角轻轻掖回时桃身旁,看着时桃的脸色,始终有些放不下心。

    不管怎样,先让她睡个好梦吧。

    他抬起食指,将一道温和的灵气聚往指尖,心头默念起一道安神咒。

    ——然而,在食指触碰时桃眉心之前,却被人抓住了。

    月色下,时桃的一对眸子缓缓张开。

    她有一对十分漂亮的浅色瞳孔,在红色灵气的映衬下,这瞳孔竟然带上了几分邪性,让原本病怏怏的脸上有了灵动色彩。

    时桃的脸上哪有半点为噩梦所扰的不快,明明只有计谋得逞的得意。

    裴云轻心下了然,暗道:不好,又中计了。但时桃握住自己的手其实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捏着,让他心头也被捏出一把汗。

    对上裴云轻讶异的眼神,时桃露出计谋得逞时常有的恶意微笑:

    “我该怎么称呼你?小黑,玄戾……还是裴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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