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嫌疑
第二天一早，白枫被第二个铃声逼着起了床，闭着眼洗漱完毕后，收拾着准备出门上学。
打车来到学校，教室里人也差不多到了三分之二了。
白枫来到座位上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两本语文书，将其中一本交给沈茹雪。
“谢了。”
“因为你，我昨晚都没有预习。”沈茹雪取回了书，仔细翻看，确认没有损坏后收了起来。
“那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送你个东西如何？”白枫努力尝试开个玩笑。
“什么东西？”
“我的贞操。”
“滚！臭流氓！”
陆陆续续人差不多都到齐了，快上早自习时，班长许洁走了过来，对白枫说道。
“白枫、林辉，华老师让你俩带上语文书，去一趟她办公室。”
“咯噔”白枫心里一颤，许洁兼语文课代表，该来的果然还是来了，林辉也一起，是因为他默写错的太多了吗，也难怪，他语文成绩也确实不咋地。
“菊花姐姐有说什么事吗？”林辉一脸郁闷地问道。
“没说。”
两人心怀忐忑地来到了语文办公室，华老师正在批改作业，看到他俩过来，表情严肃地抬起头，对他们说。
“你们知道我为什么找你们吗？”
两人都各怀鬼胎地摇了摇头。
“你们之间有人昨天默写作弊，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再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从宽。”
到了这个地步，白枫自然不会承认。知道是谁，怎么还叫两个人过来，但他这时也明白了一些，反倒是更加淡定。
“不承认是吧，语文书带了？给我。”看到他们俩仍旧是一言不发，华老师脸色越发凝重。
两人听话地交出了语文书，华老师飞快地翻阅了起来，尤其是重点看了《滕王阁序》那几页，发现两本书这几页都完好无损，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怎么书都是完整的？”
随后她又想到了什么，从办公桌上拿出两张纸，两支笔递给他们。
“你俩把昨天的默写内容再默写一遍。”
两人接过纸笔，白枫倒是松了口气，幸好他机灵留了一手，目前情况可控。而林辉的手却明显有些颤抖。
这次白枫轻轻松松默写完，就交给了华老师，华老师看了一眼，就说。
“行了，白枫你可以走了。”
她又站起来走到了林辉那边，看到他错漏百出的默写内容，顿时火起，抓起他的纸就死了个粉碎，扔到了他身上。
“好你个林辉，我的默写你也敢作弊！学期过了大半，书还那么新，连笔记都没多少！你以为你再新买一本书我就发现不了了？上课还睡觉，你说你来学校是干什么的……”
其实林辉内心也是无比郁闷，这次默写他的小抄绝对准备地天衣无缝，整个默写过程也没被老师发现，菊花姐姐怎么就看了下自己的语文书就知道自己作弊了？新买一本书又是什么意思？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白枫刚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听到华老师的咆哮，大概也明白发生了什么。林辉坐在自己后桌，平常收作业的时候作业都是翻到批改页一本夹着一本的，所以他的撕下的书页自然就落在自己的默写本和林辉的默写本之间，恰好林辉也的确作弊了，所以他这次才能死里逃生。
“对不起了，林辉，这次算我欠你的！”白枫离开了办公室，下定决心，以后一定好好听课。
“你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华老师就这样放过你了。”看着表情轻松的白枫回到教室，沈茹雪微惊。
“也没什么，就重新默写了一遍昨天的内容。”
“就这样？”
“就这样。”
“那林辉呢？”
“他没通过。”
“你该不会是华老师私生子吧，每次受伤的都是林辉，你这运气也太好了。”
“你瞎说什么呢。”
上午的四节课就简简单单地过去了。
中午自习时，班主任陈老师来到了办公室，陈老师负责数学，他年纪约莫三十出头，戴着银边眼镜，面容其实算得上俊俏，除去一点，妥妥的帅哥，可那一点也很致命，就是他不幸地秃顶了。
对他，学生们也起了个绰号——“光明王子”，用的是光明顶的典故。
陈老师平时比较随和，谈吐温柔，常年挂着笑容，深受学生们的爱戴。可此时他的表情却很严肃，他走进了教室，径直走向了白枫的座位。白枫此时正在写作业，陈老师用食指敲了敲他的课桌轻声说道。
“白枫你出来一下。”
白枫一脸茫然地站起了身，跟着陈老师走了出去。走出了教室的门口，陈老师说：“校长办公室有几个客人想要见你，我陪你去一趟。”
听完陈老师的话，白枫更加懵逼。他试探着问道。
“陈老师，是谁要见我呀。”
“去了你就知道了，放松，他们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老师相信你。”
两人离开教学楼，来到了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内有四位男性，其中一位是戴着眼镜的矮胖中年男子，这位白枫是认识的，他是校长。
另外三位中的其中一位，白枫感觉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可他见到白枫，却对另外两位男子说道，就是他。
两位男子一听，原本正和校长谈笑风生的面孔一凝，但随即还是对白枫露出了笑容。其中个子较高的那一位，面容瘦削，但目光犀利。另一位长得老实，但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这时校长开口了：“警察同志，这位同学就是白枫。”
“什么，警察，警察找我干什么。”他心念急转，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不由得浑身一怔。
“白枫同学，你好，我俩的身份校长已经说了，我姓许，你可以叫我许警官，这位是我的同事，马警官。来来来，别傻站着，坐，我们找你也没什么事儿，就想和你简单聊聊。”
这时边上那位马警官，掏出了怀中的笔记本，翻了开来，写着什么，最后抬起头盯着他，似乎想从白枫的眼中看到什么。
白枫咽了一口唾沫，坐在了校长待客沙发的角落上，局促的搓着手指。两位警官看他这副模样，心中大概有了数，这位不起眼的学生八成与案子有关。
“同学你不用紧张，我这边有几个问题，你就如实回答就行了，用不了几分钟。”
白枫想了想，自己又没做坏事，那么紧张干什么，于是冷静下来，抬起了头说，一边想着对策。
“您问吧，我会努力配合你们的工作。”
“那可太好了。这样，昨天放学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学校的？”
“五点吧，学校一放学我就走了。”
“一放学你就直接回家了吗？”
“本来我是要直接回家的，但是我半路自行车被偷了，我追着小偷跑了好几百米，我还报了警。”
“那之后你直接回家了吗？”
“没有，我心情很差，就打算溜达溜达。就到了后海街那边的那个待拆迁区。”
听到这，两个警察眼里泛出精光。
“然后呢？”
“我听到那里有声音，就走了过去，发现有人正在强行猥亵妇女，我就冲了进去，那是个长得比较猥琐的胖子，还很抗揍，我打在他身上的扫把都断了，他都没事。您也看到了我这体型，最后我被他打晕了，等我醒过来，发现这个妇女死状极惨，我被吓到了就跑了。”
“然后你去了哪里，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直接跑回了家，别的，没什么事了。”
这时那位眼熟的男子开口了。
“瞎说，你撞到了我，还直接跑了，衣服上还有血迹。”
这时白枫才想起这个男的是谁。
马警官制止了那个男的说话。
“那你为什么没有报警？”
“当时我太害怕，所以没反应过来。而且那个人死得太惨了，所以我也不敢报警。”
“行，好的，没事了。说那么多口渴了吧，来，喝杯水缓缓。”许警官递过来一个装着茶水的纸杯。
白枫接过了水，也没推脱喝了一口。这时陈老师也走了过来，拍了拍白枫的肩膀。
那个许警官这时撕了张纸，写了什么，只有递给了白枫。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还想起了什么，可以直接找我。”
白枫也就接了过来。
等白枫他们走后，其余几人也向校长告辞。
“许队，对这小子说的话你相信多少？我感觉他隐瞒了什么。嫌犯为什么让他活下来？”
“现在下结论还太早，他说的也基本和现场情况相符合。”许警官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用白色密封袋装着的塑料纸杯，“让小李把这个和从现场提取到的两组男性dna比较一下，看是否吻合，指纹也是一样。在结果出来之前，先安排人在他家和学校附近观察一下他的日常活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