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回府
压下心底的酸涩,“听说生孩子痛得很,我怕疼,陛下就当做是老天爷心疼臣妾。”
乖巧的在自己怀中,没有半分对太子的怨恨,这叫穆九州越发的心疼。
腰上的伤并不算严重,上了药之后段卿眠便被送回了卿云宫中。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穆九州也回来了,叫人抬着轿子,带着人上了高楼。
厚厚的斗篷裹着,手中还拿着暖炉,头顶是一片浩瀚星空。
烟花四起,在夜空中绽放,朵朵绚烂的花朵不断升空闪耀,将黑夜都照亮了。
两人牵着手静静的站在城楼上,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卷。
原本初一便要出宫回宁江侯府,因着受伤的缘故,穆九州还是留着她在宫中多少呆了两天,等到初三了,才依依不舍的将人送出宫。
“不管听到什么,都要相信朕。”
坐在柔软马车上的段卿眠脑子里不断的回响起穆九州说的这句话,不知他要做什么。
“娘娘,到了。”秋槐有些激动的说道,将车帘给掀开。
段卿眠下了马车,门口宁江侯一家人已经尽数站在门前等着她。
“老臣参见贵妃娘娘。”门口的人齐刷刷的行礼。
段卿眠在人群中扫视一圈,发觉段子衿正瞧瞧的打量自己,脸上并无多少尊敬。
“爹,娘,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上前两步虚扶一把,江宁侯顺势便起来了。
有些激动又慈爱的看着段卿眠,“你现在是贵妃娘娘,身份地位比我们高,礼不可废。”
“不管多高的地位,都是咱们的孩子,还不快将人带进去,大冬天的你想冻着孩子嘛。”江宁侯夫人嗔怒的对着自家夫君说道。
“对对对,快进门。”高兴的将人给迎了进去。
大门被关上,身后的下人都一段路也逐渐少去,只剩下几个贴身伺候的。
“卿卿啊,皇上怎么会让你出宫待这么久,你真没有与他闹脾气吧。”宁江侯夫人有些担忧,若是被皇上厌弃,那他们之前的努力就走作废了。
闻言,宁江侯也有些严厉的看着她。
“爹知道这事儿委屈你,不过他是皇上,主宰咱们生杀大权的人,你有再大的不满也要忍一忍记住了吗?”
“一会你喝了这盏茶就回宫吧,离开久了,皇上身边就有别的女人趁虚而入了。”
才坐下,江宁侯便开口赶人,生怕她被穆九州厌恶。
段卿眠只当听不懂他们的意思,“是陛下主动开口让女儿回来侍奉爹娘。他怕女儿在宫中许久不见爹娘太想你们,这才有了这个决定。”
头天段卿眠便已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宁江侯府,是以今天他们会一直在门口等着。
“当真?我看现在皇上对你是十分偏宠,你可要趁机多拿到一些对自己有利的东西,皇上这恩宠说没就没,别等到失去了他的疼爱再后悔。”
江宁侯主动很是认真的对她说,好像一心都是为了她。
其实他口中说的多拿些东西,不是为了段卿眠自己拿,而是为了他自己,为了灵州。
上一世的段卿眠不知画外音,真以为他是在关心自己,越发卖力做间谍。
“爹,女儿知道的。”
“是啊,姐姐又不是傻的,我瞧着皇上对姐姐简直就是爱到骨子里呢,当真是个昏君,沉湎女色。”
段子衿嫌弃说着,目光每每看向段卿眠的时候,总让她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越是如此,对我们越是有力。”忽而外头进来一个面冠如玉的少年,乌黑长发用白玉冠束着,一身玉白长衫,端的是君子风流。
“卿卿,你回来了。”
深情凝望着她,上前一步又堪堪停住。
段卿眠直视他,目光直直的看进他的眼底,心中并无波澜。
“嗯,许久不见。”
“李大哥一直在等姐姐呢,从皇宫出来,他就说姐姐第二天要回府,翘首以盼的等着,没想到等了三天才将人给等到,既然说好了初一回来,怎的又迟了这么多天。”
“没关系的,我愿意等,等了这么长时间,多等一天也无所谓,只要卿卿能回来。”
听得段卿眠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为何现在觉得这些话这么恶心人呢。
而除夕宴当天,她被太子当众刺伤,他们都在场,难道就想不到她是受伤需要卧床休息?
“因着腰上伤口未愈,皇上怕我路上颠簸,这才晚了两天。”
声音淡淡的,可是叫在场的几人都脸上发烫,他们谁都不记得受伤的事情了。
“怪我不好,一心想着要与卿卿见面,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了。现在腰上可还疼,你都不知道,当时看见你受伤,我恨不得伤的是自己。”
还是李傲第一个反应过来,心疼不已的看着她。
李傲的眼底还与些乌青,像是没有睡好。
“这怪不得傲哥哥,若不是拿个皇帝没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姐姐也不会受伤了。所以说那个男人真没用,连自己的的妃子都护不了。”
“子衿!”段卿眠厉声喝道:“你今天怎么回事,都在说什么胡话,若是这些话被别人听去,便是整个宁江侯府都要被你给连累。”
没想到段卿眠会这般严厉的对自己说话,段子衿脸上满是不悦,还想说什么。
李傲忙往边上走了一步,将两人给隔开,打圆场道:“子衿也是心疼你,这才说的过分了,你别怪她。”
“别忘了这是京都,不是灵州。再者,我怪她做什么,我只是担心她口不择言,招来横祸。”
“以后注意就是,你对妹妹这么凶做什么。”宁江侯夫人将段子衿拉到自己身边,不满的冲着段卿眠怒道。
段卿眠心中有些异样,在她有记忆的几十年中,她娘其实并不太喜欢这个二女儿,因为生下段子衿的时候大出血,一条命捡回来,却是失去了再怀孕的能力。
因此一直以来,宁江侯夫人素来不会对她太好,导致段子衿性子有些畏缩,言语间都是讨好母亲父亲。
但是从上一次在皇宫中与段子衿见面,再到今天回到家中,这种感觉越发的强烈,短短一年,段子衿和这个家发生了什么?
“好了,卿卿难得回来一趟,你指责她做什么。一点小事而已,好好说话不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