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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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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章

    初柳立刻就跟着进了屋,看着自家夫人坐在案桌前研墨,忙上前去接过,道:“夫人,奴婢来。”

    “嗯,也好。”

    初柳见她沉思的模样不敢打扰,直到看着自笔下显现的字来,才惊的睁大的眼睛:“和离书?!”说罢忙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过头道:“夫人,您真要与侯爷和离?”

    江晚虞淡淡的“嗯”了一声便不再多说,现在不离,更待何时?之前不提不过是因为时机未到,但现在嘛,有个静妃娘娘刚刚送的那些礼在,她就是扯虎皮做大旗也要把这婚给离了!

    “可,这这会不会太草率了?”眼看着自家夫人都要写完了,初柳更加急了,急道:“夫人,您三思啊,那白姨娘自今日起定然不会再得侯爷那般宠爱,您这么做不就是完全如了她的意了吗?”

    江晚虞平静道:“谁受不受宠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这样做。至于会不会如了谁的意,不到最后谁又知道呢?”说罢她放下笔,看着手中的和离书,吹了吹待得墨迹干了之后收在袖中便往正房走去。

    初柳顿时急的直跺脚!

    江晚虞刚出了房门,就看见正厅外姿态楚楚可怜的人正在正房门口一声声的叫着“侯爷”,只是可惜,外面就是叫的再可怜,里面也毫无动静。

    门口的侍从劝道:“白姨娘,侯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您还是等会儿再来吧?”

    白姨娘却是不听,她只要一想到方才那男人一言不发甩手就走的模样,心就很慌,连脸上的伤都没有管,没有上药,就是希望侯爷能出来心中对她还有怜惜,出来看她一眼。

    正在她准备继续叫唤之时,那侍从转头愣了一瞬,道:“见过夫人。”

    白姨娘顿时转身怒目而视!已经有些红肿的脸顿时更显难看:“你是来看我笑话来的?!”

    江晚虞斜睨了她一眼,淡淡道:“看来那几巴掌确是打的轻了,少了,还教不会你好好对着主人家说话?”说完也不再看她那愤怒的紫红的脸,转头道:“开门,我要见侯爷。”

    “这”侍从刚有些犹疑不定就听得屋内声音响起:“让她进来!”

    “是,”那侍从立刻就道:“夫人,您请。”

    初柳忙跟着也要进去,却被人拦了下来,道:“侯爷只说让夫人进去。”

    她顿时就急了,“夫人!”

    “没事,你就在外面呆着。”

    初柳闻言也只能在外面等着,只是心情却是复杂又不安。

    白姨娘眼睁睁的看着她一步步的进去,面色却是越发的扭曲了,将那刚转过头来的侍从吓了一大跳!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眼见人终于走了不在喊叫了,那侍从似松了口气似的,方才白姨娘那眼神那脸色看着还真是有些可怖。

    天色已不知不觉的暗了下来,正厅内,门窗紧闭,屋里点着烛火,在夜风的吹拂下晃动摇曳着,明暗不定。

    江晚虞看着坐在上首,面色依旧有些难看的男人,拿出了袖中的纸张,展开朝向他,面色平静道:“侯爷,麻烦签个字吧。”

    靖宁侯难看的脸色一愣,直到看清她手中拿的东西,才猛的站起身:“和离书?!”

    “侯爷看的不错,”江晚虞看着他不可置信的表情,道:“麻烦侯爷签个字或者盖个章。”

    “江晚虞!你疯了?!”靖宁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女人竟然真的想要和离?!面色难看道:“我堂堂靖宁侯府绝不会有和离的先例!你想都不用想!”

    和离,一般只有在是男人犯了错的情况下,才会同意和离,嫁妆还要尽数归还给女方,所以历来和离之事才少之又少,大半都是一纸休书断绝的婚姻关系,过错方在女方,不堪为妇。

    当然,也有那绝少数的,是真的双方和平和离的。

    江晚虞看着他,突然笑了笑,道:“侯爷可想清楚了?”

    靖宁侯面色不耐,道:“你究竟想说什么?!”

    江晚虞笑道:“其实,方才在外面妾身还忘了说一点,那日雨过天晴之后,妾身回来时一时走的急了,倒是没想到会走错了路,误入了一片有些荒凉的石林”

    靖宁侯心头猛的一跳!死死的盯着她,压低了声音道:“那又如何?”

    不知为何,今夜的风格外的有些大,吹的承华殿外的竹林簌簌作响。

    又轻又稳的脚步进了承华殿内殿,看着那一手持书卷端坐在塌上的人,徐海压低的嗓子,轻声道:“陛下,靖宁侯夫人写了和离书去找靖宁侯了。”

    沈渊眼眸骤深,持着书卷的书不自觉收紧,没有问是怎么回事,而是沉了嗓音,道:“让人护好她。”

    “是,”徐海说着还是又道了句:“您放心,有您送出去的那些东西,就是借的是静妃娘娘的手,想必那靖宁侯府也不敢随意拿捏侯夫人的。”

    沈渊漆黑的眼中似平静又似汹涌,闻言也只是淡淡的“嗯”了声。

    徐海见状也不敢再说话,忙退了下去吩咐事情。

    沈渊起身一步一步行至窗前,双眸定定的看着天空中莹白的月光。

    若哪天你知道了我是这样的人后还会对我如此吗?

    “你那日都看见了?”被当面说破以后,靖宁侯的脸色反而奇异的冷静了下来,他看了眼她手中拿着的那张纸,抬眼看她,“所以呢?你想去告诉谁?”

    江晚虞一双杏眼弯了弯,道:“侯爷误会了,毕竟你我现在在外人看来还是一体的,妾身自然不会告诉别人,只是,”她突然眯了眯眼,道:“妾身现在就想要侯爷的一纸和离书,就是不知侯爷肯不肯给了?”

    靖宁侯脸色铁青:“你威胁我?”

    “妾身不敢,只是妾身实在是过腻了这一家子这么多人吵吵嚷嚷的,妾身现在就想以后孤老一生,还望侯爷成全。”

    靖宁侯死死看着她,道:“那,若是我不成全呢。”

    江晚虞笑了笑,“那妾身就只好明日去给静妃娘娘谢恩之时,去诉一诉苦了,大不了鱼死网破!侯爷知道的,妾身可没有什么顾忌的人。”这一刻她几乎要感谢原主了,因为性格原因,不仅与娘家关系十分一般,就连江南云家外祖家,原主也因为不怎么看得上商人的身份而对外祖家的人不假辞色。

    靖宁侯顿时堵的胸口一阵起伏,半晌才道:“你就这么想要和离?!”

    “是!”江晚虞不想再啰嗦了,上前两步直接将和离书拍在案桌上,道:“侯爷是签还是不签?”

    “好,”靖宁侯咬牙脸色难看道:“但你就准备拿了和离书立刻就走不成?中秋晚宴就在五日后,这时候闹出这样的事,扰了陛下与太后娘娘的兴致,你觉得会怎么样?”

    江晚虞挑了挑眉,道:“那侯爷你想如何?”她倒是也有些好奇,这人会什么些说。

    靖宁侯道:“和离可以,等于我一起参加了中秋晚宴再离!”

    “不行,”江晚虞差点没翻他一个白眼儿,道:“侯爷倒是打的好算盘,五日里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

    “你!”

    “嘎——”

    “夫人!”初柳见她出来了,立刻就凑了上去,去了膳房才回没多久的碧琴也候在一旁,忙道:“夫人,您没事吧?”

    江晚虞笑了笑,道:“无事,走吧。”说罢,便脚步轻快的回了屋。

    初柳碧琴两人见状对视了一眼顿时愣了,随即忙跟了上去。

    次日一早

    碧琴端着早膳进屋,看着屋里挤着满满当当的红木大箱子,道:“夫人,这些东西要如何处置?”

    江晚虞道:“等会儿我先去静妃娘娘那儿一趟。”这满屋子的奇珍异宝虽然看着就让人很开心,但这些东西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还不知道呢,自是要去看看的。

    初柳站在一旁伺候着她用早膳,只是都放下碗筷用完了,也不见自家主子说些什么,顿时就有些忍不住了,小声道:“夫人,您昨晚”

    “离了。”江晚虞说的十分干脆利索,昨晚之所以没告诉她们就是为了不想晚上睡觉还要被念叨,现在嘛,就无所谓了。

    初柳神情有些惶然:“离,离了?”碧琴受到的冲击显然还要更重,整个人都呆愣住了。

    江晚虞淡定道:“嗯,不过,先别说出去,等过了中秋晚宴再说。”

    初柳脑子一时间还有些麻木的还没有转过弯来,下意识就道:“为什么?”

    江晚虞笑了笑,“不用管为什么,现在重要的是先去厨房把要做的东西给做了,把给静妃娘娘的谢礼给准备好。”

    只是最终,今日她还是没有见着静妃。

    此时的江晚虞坐在精美雅致的一处殿中,周边点心水果伺候着,不禁随时有冰块供应着,还有着貌美的侍女正小心扇着凉风,简直是再舒适不过了,只是

    “还请侯夫人见谅,昨夜娘娘休息的不怎么好,今日一早起来身子就有些不适,用了些东西就又歇下了,这两日恐怕都不太方便见客。”秋月恭敬道。

    江晚虞站起身来,道:“既然如此,还请秋月姑娘带妾身向娘娘问安,娘娘好生休息,妾身就先告退了,待娘娘身子好些了再来看望娘娘。这里是妾身的一点小心意,还望娘娘不嫌弃。”

    秋月也没客气,将东西解了过来就恭敬笑道:“是,奴婢定将话带到,侯夫人慢走。”

    穿过来时走过的游廊,花园,出了静泉宫的大门好一会儿,初柳才疑惑道:“静妃娘娘这是不想见夫人您么?”

    江晚虞闻言,半晌没有说话,她也不知道这静妃娘娘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要说对她有什么图谋方才就没必要避而不见了,但若是没任何企图的话,无缘无故的给她送那么多东西干什么?闲钱多的烫手不成?

    而且就方才的态度来说,除了没有见着人,其他方方面面也都是照顾的十分周到了,并不像是要故意折腾人。

    算了。

    她向来就不是纠结的性子,想不通也就不再继续想了,道:“走,去清晖阁。”殿下的病情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江晚虞不知道的是,她前脚刚出了静泉宫大门,后脚已经歇下的静妃娘娘便衣衫周整的出了寝殿。

    “可是已经走了?”

    “回娘娘,侯夫人已经走了,这是侯夫人给您东西。”秋月一边说道,一边将手上的礼品以及食盒放在圆桌上。

    静妃轻舒了口气,不是她不想见人,而是实在是没想好要怎么解释那些夸张过分了的礼物也只有先避着了。只是心中还是不由得很是好奇,也不知道陛下突然来这一下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这是什么?看着还挺好看的,还冒着凉气呢?摸着也是冰冰凉凉的,看着就十分消暑”

    “我看看”

    而那边江晚虞此时却是有些无奈,看着眼前四通八达,布置精巧的各种鹅卵石小道,已经有些被迷昏了头了。

    “咳,初柳,走哪边啊?”

    初柳额头已经满是豆大的汗水,闻言满眼都是迷茫,道:“回,夫人,奴婢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了。”

    江晚虞:行吧,都是她的错,不该为了想抄个近路,就盲目自信自己能准确无误的识别出着行宫里四通八达的小路了。

    此时已经是日上中天的时辰,骄阳似火,就算是在行宫里,没有凉风,没有冰的情况下也依旧很热,更不用说两人还已经走了不少的冤枉路了。

    江晚虞看着她提着食盒额头都是汗水的模样,一把将食盒拿了过去,放在一旁树荫下的石桌上,朝着她道:“你先在此处等我,不要乱走,我去往那边看看有没有人,问一问路。”说着就快步往前走了,嘴上还有些奇怪道:“方才还有人来回走着,怎么现在走了一会儿一个人都没看见”

    “哎——夫人!您等等奴婢!”初柳见状也顾不得歇脚了,忙提着食盒就想追上去,只是不过转个角的功夫,过了假山之后就已经看不见人影了,只有两条不同方向的小路,初柳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再乱走了,听话的按着主子说的在那处等着。

    但江晚虞此时却是十分无语,不由看天感叹,她这是什么运气?怎么老是能撞见这种事?!

    “庆王殿下~”

    “一年不见,倒是没想到恭王嫂还真是,依旧这样骚”

    “!!!”

    庆王?恭王嫂?

    江晚虞心中这一刻简直是一万头马奔腾而过!

    听着近在咫尺假山中大和谐的声音,她不敢乱动,准备小心退回去。

    只是在她刚退了一步之时,就要了命的听见后面传来了几个女子的声音,其中一个还略有些熟悉,一时间简直前有狼后有虎,进退不得!若是不走,定然会被人认出来,到时那对大和谐的男女不一定被发现,但她肯定会被他们发现啊!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简直急的汗都要出来了!

    后面的脚步声笑谈声越发的近之时,江晚虞竟然发现前面那对正大和谐的男女还更加来劲儿了

    “齐二夫人,没想到这次能这么巧的遇上您呢,还真真是缘分!”

    “李夫人”

    江晚虞眼睁睁的看着人越来越近,正准备破罐子破摔酝酿演技时,突然就被一股冷冽的淡香包围了,腰间一紧就感觉瞬间转移了个地方。依旧是在前后两波人之间,只是却是十分隐蔽在假山松树遮掩之间,不仔细看倒是难以发现踪迹。

    她在看清楚身前人脸的那一刻,及时的将口中的叫声给咽了下去。不过,就是她没咽下去,也发不出来就是了,她看着身前之人的眼睛,又指了指捂着自己嘴巴的手掌,表示自己不会叫出声。

    沈渊看着她水润润的一双杏眼不停的朝他眨巴眨巴,翘长浓密的睫羽一扇一扇的,每一下都像是在撩拨在他心尖上。

    按在她盈盈不过一握腰肢上的手掌无意识的更紧了些,两人本就挨着的身体瞬间越发的近了,

    “嗯?”江晚虞有些担心的看向他。

    澄澈的双眸满是担心,对他没有丝毫的怀疑防备

    沈渊手掌微松,怀里的人只要她想,便可以立刻退开,但他却看着怀中再娇软不过的人举起了双手朝他抱捂住了他的耳朵?

    沈渊眉眼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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