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奢望
第二十二章
徐海在一旁静静的候着, 眼睁睁的看着主子周身冰冷暴戾气息渐渐平缓,这才猛的松下一口气,后知后觉的发现不仅额头一片冷汗, 甚至连里衣都湿透了。
但他依旧觉得庆幸,这还是自那次事后, 陛下登基以来, 他再次见到陛下这般冰冷平静面容下的暴戾与疯狂。
而第一次那次已经死了太多的人了。
沈渊眉头紧皱,垂眸看着她嫣然绯红的侧脸,嗓音莫名的暗哑,低声唤道:“夫人?”
“嗯~”江晚虞紧紧抱着身前的让她舒服的冰凉的东西, 不停的蹭着,像是想缓解着什么,樱红的唇喃喃微启:“热~好热~”她抬手就想把身前的束缚着的衣领拉开,却在刚拉扯了一下之后就被莫名的力道按住了,动弹不得。
沈渊宽大的手掌紧紧的包裹住她胡乱动作的软绵小手,看着她已经被拉开的领子,隐隐可见的精致诱人, 漆黑的眼猛的一深,面无表情的将那领子又理的整整齐齐, 甚至于更加严整了, 一丝风都不透。
只是两只手都用上之后, 却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制约更加的不老实了。
江晚虞黛眉紧蹙, 难受的哼哼, 不仅身体越发的软,就连嗓音也是软的近乎撒娇似的柔媚:“难受~不要~”说着就开始挣扎了起来了,虽然那点软绵绵的力道对于沈渊来说几近于无。
他身体微僵,低声道:“别乱动!”
江晚虞身体一颤, 抬起一张通红的小脸,一双水雾迷蒙的杏眼直直的看着他,昏沉迷蒙的脑子像是突然清醒了一瞬,喃喃道:“殿,殿下”
看着眼前的人,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很委屈
眼泪啪嗒啪嗒的直往下掉,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沈渊看着她这般模样,心口骤然一紧,只觉得那每一滴眼泪都像是砸在了他的心尖上,莫名的疼。
沈渊眉头紧皱,抬手细细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看着她翘长睫羽上细密晶莹的泪珠子,低缓着声音:“好了,别哭。”
江晚虞眨了眨眼,晃了晃自己的头,迷蒙的看着他浅淡的唇一张一合,一时间倒是没有再掉金豆子,只是那被泪水洗过的双眸却更是澄澈了。
她轻蹙着眉,拉扯着自己的衣襟,无意识喃喃:“难受~”
沈渊心下一紧,突然将人横抱而起,沉声道:“叫章太医!”
“是,陛下!”徐海立刻便吩咐了下去,刚抬头想说话,看着主子怀里的人的动作顿时又忙低下了头,道:“陛下,远处有人来了。”
沈渊脸色一沉,听着不远处的声音,直接就进了一侧的房间,冷声道:“点灯。”
不过片刻,漆黑幽暗的屋子顿时亮堂了起来,徐海等人顿时都识趣的退了下去。
沈渊低头看着怀中正使劲往他身上贴的人,眼眸微暗了暗,准备将人放在床上之时,却发现怀中的人儿紧紧的抱着他不放手。
沈渊看着她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眉宇紧蹙,语气却是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低缓温柔。
耳边似回荡着温柔的让人心安的声音,让人想越发的放肆了她觉得自己身在一团热意黏腻的的深渊之中,快被烧的融化了,怎么会舍得手中唯一冰凉的让她舒适的东西溜走,甚至还觉得不够凉不够舒服,越发的往里面
沈渊看着自己身前的衣襟被她胡乱拉扯的凌乱松垮,那双细嫩的小手偏偏还在不知轻重的到处作乱他额头的青筋不禁跳了跳,手上用了些力,一手便那双软绵的小手给制住了,拉过床上崭新的薄被给盖的严严实实。
“不要~不要~热~~~~”
沈渊皱眉,声音更沉,道:“章永年人呢?!”
他话音刚落,房门外立刻便响起了回音:“陛下!陛下!章太医人到了!”
“进来!”
章太医老胳膊老腿的,突然就被人架着飞奔而来,吓得他以为圣上身体不好了!在冷风中生生给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刚落脚就听得陛下中气还不错的声音,才稍稍放下了心来,忙快步进了房门。
“微臣见”
只是他请安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过来看看!”
章太医忙应道,快步上前,直到此时此刻才听见这房中除了陛下竟然还有其他人,而且竟然还是个女子?!
“~好热~嗯~”
沈渊眉头紧皱,章太医顶着他这般视线额头上又出了些虚汗,看着被薄被紧紧裹住的人,愣了一瞬,才道:“陛下,微臣要切脉后才能确诊。”
片刻之后,章太医微皱着眉,搭着脉,沉声道:“禀陛下,这位夫人乃是中了引情药,药性比较猛,所以才会这般。”
沈渊拧眉不耐,道:“如何解?”
章太医有些犹豫道:“这一般来说只要夫妻之间行那周公之礼便可解了,”
沈渊眉目一沉,声音骤降:“还有呢?”
“除此之外,便就只有硬抗过去了。”
沈渊紧接着问道:“对身体可有损伤?”
“这只要女子元阴泄出,身体应无大碍,若只是用冷水或其他外力强压下的话,药力不发,那身体免不了会有些损伤,而且这位夫人原本就有些宫寒之症”
该说的话都说了,章太医也不再多言,默默的退了出去,究竟要如何做,也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嗯~热~好难受~”江晚虞只觉得自己像是处于一片湿热滚烫之中,被束缚的动弹不得,浑身热的快要把她融化了,她胡乱的扭动挣扎着,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却突然触摸到了一股让她舒服的凉意,几乎是立刻整个人都攀了上去,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死死的抱着不放手。
只是心中还渴望着其它什么还不够...不够
沈渊紧绷的额上不知何时已经沾了些许细汗。
她一双杏眼水雾朦胧,眉头似不耐又难受的紧蹙着,想要更舒服
“撕拉——”薄衫勾着腰封陡然被撕裂的声音,江晚虞却是犹若未闻般,只觉得越来越舒服,可也越来越觉得不够她一双细白滚烫的双手到处乱摸着,却是手背上突然一片冰凉,再不能动了。
“那里,不行。”又低又性感暗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引得人更想去追逐。
江晚虞无意识的攀着眼前雾蒙蒙的人,觉得周身冷冽的淡淡的气息很熟悉也很舒服红透了的脸颊不自觉的紧紧的贴着那舒适的颈窝间蹭着那丝丝的凉意可心中腹中的热意像是怎么都驱不散,紧紧缠绕着她。
温热滚烫的鼻息轻轻浅浅有些急促的洒在他的颈间,让原本就气息不稳的男人,更加难以自制!漆黑如深海的眼里衙役克制着的是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汹涌波涛。。
“虞儿”沈渊额上的青筋紧绷,白皙修长的手轻抚着她的侧脸,薄唇微启,还未说话之时,就被一只滚烫的小手软软的握住了。
江晚虞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杏眼,烟雾迷蒙的看着他,无意识的带着那冰凉眉头难受的紧皱着,樱唇微张,轻哼:“难受~”
当触及之时,沈渊听见自己脑子里的那根紧绷着的弦,断了。
月上中天,夜凉如水,带着湖面微凉之气的夜风寻着窗间的罅隙吹拂而过,屋内的烛光也似随着那股微风不停的摇曳着,外间的风忽然似更烈了些枝头上的树叶被拂的簌簌作响,时低时高。
待得月儿都躲进云间,天色渐淡,屋内的声响才渐渐的平缓下来。
清晨的曦光渐渐的洒在凌乱的床榻间,一声不知是难受还是舒服的轻哼响起,床榻上的女子黛眉轻蹙了蹙,脸颊下意识轻蹭了蹭,与往常不太一样的温凉皮肤似的质感让她缓缓睁开了眼,一双迷蒙的眼看着眼前一片的白皙,好像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片刻后,才似突然惊醒似的,猛的坐起了身来!
江晚虞呆愣看着方才被她压着紧抱着的人,眉似浓墨,眼尾微扬,高挺的鼻梁,完美的薄唇上是浅淡的几乎透明的唇色,意外坚毅甚至有些锋利的下颌线此刻正安安静静躺着,衣衫撕裂,凌乱不堪的
恭王殿下?!!!
而她自己她呆滞的低头看了眼自己,除了衣衫皱巴巴的有些凌乱,没有少一件。
晚来的记忆让她呆滞的脑子缓缓的回想起了昨晚的事,是她打了那人之后遇见的殿下?
原来那后来的并不是梦
所以,这,这都是她干的?最后,最后她好像还,还
她木着脑子,没有发出任何响动的下了床,看着床榻上脸色微微苍白的人,呆滞的将凌乱搭在他腰间的薄被给他轻轻盖上,看了眼一旁搭着的深青色披风,木着脑子原地转了两圈,突然拿起披风就轻步出了房门。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刚打开房门,床榻上安静躺着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漆黑的眼中似有无数的情绪,被渐渐压下,最终平静的毫无波动。
片刻后,房门外才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陛下,江夫人已经走了。”
“嗯。”沈渊缓缓起身,垂眸看着身上薄被,苍白的薄唇抿了抿,片刻,才沉声道:“进来。”
徐海立刻小碎步进了房门,不过是觑了一眼,便低着头不敢再看,恭敬道:“陛下?”
沈渊缓缓褪下身上早已凌乱不堪甚至与残破的衣裳,展露出那坚毅流畅的线条,病弱禁欲感与隐隐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复杂又完美的融于一体。
沉声道:“让人将她丫鬟放在她必经之路上,将她身上遗漏的东西都放到那处。”
说罢,他声音陡然冰冷,道:“将人扔进去,其它的人都看好。”
“是,陛下。”徐海立刻应下,转头就吩咐了下去。回来就见主子已经绕过了红木屏风,不一会儿,里间便传来了水声。
他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有再问,一张老脸顿时眉头紧锁,像是十分想不明白什么似的。
明明主子与江夫人已经这样了,这还是主子初次与女子他原还以为今日之后两人便会坦明身份,主子身边也终于要有个贴心人了。
可为何江夫人却是一言不发似无事发生的就走了?陛下又是这般看着并不像是无事的模样。明明有意,又为何不说?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男女之间的事他一个阉人真的弄不明白!
有一点他倒是说错了,状似冷静的江晚虞其实并不怎么冷静,反而觉得自己头脑都是一片混沌甚至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她系着深青色的披风,罩着帷帽直看着回去的大方向,寻着偏僻无人的地方走着,途中没有遇见一个人,原本是很异常的一件事,但此时的她却并没有发觉,只是闷头走着,甚至于好像都没有想过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直到
“夫,夫人?!”
“嗯?”江晚虞一抬头见看着不远处的小道上的人,“初柳?!”
清晨的凉风吹过,鼻间尽是草木自然的气息,她自醒来后一直不甚清醒的脑子也终于清醒了过来。
见她脚步慌忙的跑来,立刻便问道:“你昨晚可有事?可有受伤?”
初柳忙摇头,道:“夫人,奴婢没事,刚醒来就在这里了,手上还握着着夫人您的金步摇和玉钗,刚急着去寻夫人,就看见夫人您了。”
江晚虞从头到脚看了她一眼,见她确是没有什么大碍的模样,才拉下了帷帽,道:“那就先给我弄一下头发。”
初柳却是惊愣的看着她披风帷帽下的模样,眼睛瞬间便红了,“夫人,您”
江晚虞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闷闷的道:“我没事,”只是刚说完,她就不禁想起了今天早晨她看见的那凌乱的一幕,以及昨晚上那乱七八糟羞耻的让她无颜面对的那些记忆,顿时白皙莹润的小脸上就控制不住升起来灼灼热意。
她突然拿手扇了扇风,深呼了口气,道:“先别问了,我真的没事,收拾好了回去再说。”
初柳深吸一口气,听话的没有再问,手脚麻利的即使是没有木梳,也生生用手指盘弄起了发髻,插上玉钗金步摇,又好生整理了一下里面皱巴巴的衣裙,这才重新将披风系好。
江晚虞扫了眼四周,竟然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不禁有些奇怪,但没有人更好,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走吧。”
初柳忙应下。
江晚虞一路上很是沉默,没有说什么话,直到快入了桑雨轩大门时,初柳才担心道:“夫人,咱们一夜未归,侯爷会不会”
江晚虞脚步不停,直接道:“我和他已经和离了。”
初柳一愣,对,对啊,夫人已经和离了,只是这几日夫人毫无异常的表现以及还住在这桑雨轩,她都一直都没有夫人已经和离了的真实感。
“夫人,哎呀,您终于回来了!白姨娘不知怎的就突然不见了!这一大早的,枝墨去伺候就没见着人,现下更是整个院子都找遍了还是不见人!”一粗使婆子见着江晚虞就急慌慌的说道。
“夫人!”碧琴一见着人,立刻见小跑了过来。
江晚虞抬脚往自己屋里走去,道:“怎么回事?”
“奴婢也不知道,明明昨晚奴婢都还见着人的,看着还心情很是不错的模样,但今日一早就突然发现人不见了,侯爷已经带着人出去寻人去了。”
江晚虞抬脚进屋,闻言一顿,直到关上了门之后,才看着她,道:“你好像看着我现在才会来也并惊讶?”
碧琴疑惑道:“昨晚侯爷刚回来就有宫中侍女来报,说您与静妃娘娘相谈甚欢,就在静妃娘娘那处歇下了。”说罢,道:“您不是在静妃娘娘那处吗?”
江晚虞沉默了一瞬没有说话,道:“先备水,我要更衣。”
不过一刻钟,江晚虞便在一边水雾迷蒙中独自靠在了浴桶中,没有让人伺候。她愣愣的坐在浴桶中,并没有察觉到身体那处有非常不适的感觉可她似乎都还能感受到当时那骨节分明修长冰冷缓缓深入的触感,让她滚烫灼烧着的身体多了丝丝凉意
她白皙的小脸陡然爆红,忙给自己脸上浇了浇水,试图让自己清醒清醒!
低头看着水中的自己,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是个渣女
不仅轻薄非礼了人家,还缠着人家给她当了一次人形那啥,解了药睡醒之后,拍拍屁股就走人,留着人家独自一人那副被她摧残过的模样
可,不仅当时她不知道怎么面对醒来之后的他,就是现在她一样还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只要想到那个场景,她就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晕过去!
她狠狠想道:要是知道那药是谁下的,她非给她也尝上一次试试不可!
“夫人!”隔着屏风,碧琴的语气似有些畅快,道:“白姨娘找到了!听说是被戚国公府里的丫鬟发现的,在紫云殿勾引戚国公府二公子!,”
紫云殿?江晚虞倏地站起了身来,道:“怎么回事?!”
碧琴道:“院子里现下都已经传遍了!不对,不仅院子里,应该行宫里知道的已经不少了,是先在紫云殿那边被人发现的,后来不知怎么就闹大了,好像是戚国公夫人想要处置白姨娘,白姨娘说了自己的身份!但还是被国公夫人给打了!好像是什么二公子哪里受伤了还是怎么。”
二公子?昨晚好像就有人叫的那进来之人,叫的二公子,为何会这么巧?江晚虞皱眉,太多的巧合连在一起,就绝不是简单的巧合能解释的了。
白姨娘这事太像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这是不是说明,她昨日的事就是她暗中搞的鬼?!她面色凝重,若真是她,那也就是说背后确是还有个人,只是这人目前看起来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反而像是在帮她。
初柳手中完好的首饰;提前在桑雨轩里打好了招呼,说她去的静妃娘娘那处;回来的路上前面那一路上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这一切都像是有人在特意帮她,而这一些若非是宫中的人,甚至还要有一定的自由与权力,才能那般轻松自然的做到。
她凝了凝眉,会是静妃娘娘吗?可,理由呢?
不过现在却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道:“人现在在哪里?”
碧琴道:“应该还在紫云殿呢,好像说的是国公夫人不肯放人。”
离着紫云殿并不远的一普通房间中,精美的红木山水座屏后,缭绕的水雾热气早已不在,温热的水也早已变的冰凉,坐在浴桶中的人却像是丝毫不觉一般。
隔着屏风,徐海微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道:“陛下,可是要再加些热水来?”
沈渊靠在木桶边缘,眉间似一直不曾松开过,微阖着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原本浅淡的唇更加苍白了些。
徐海侯了片刻,一张老脸顿时皱成了橘子皮,半晌后,才又轻声试探道:“陛下,方才下面的人来报,说是在那江夫人丫鬟被击晕的地方还发现了一个小花灯,就是已经有些残破了,因为您先前吩咐过,所以下面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沈渊闻言眼帘微动了动,缓缓睁开了眼,薄唇微启:“拿过来。”
“是,陛下。”徐海应下刚转头吩咐完,就听着里面再次传来唤声,顿时就松了口气,立刻就脚步又轻又稳的进了去。
不过须臾,待得沈渊绕过那红木座屏出来,就看见那被放在红木圆桌之上有些破损的银鱼花灯。
漆黑的眼陡然微暗,有那么一瞬间,他竟然觉得这盏银鱼花灯,会是送给他的一种奢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们的支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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