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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潜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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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问的过程比预想的更崩溃。

    此案是归于异能分类中,也通过不少手段获取一些证据,然而关键的口供却被咬死不承认。

    b室犯人非让他们调出监控来指证,a室异能者死活不张嘴,开口只一句“有本事拿证据出来”,闭嘴一句“没本事就放爷走”。

    嚣张得连异能小组的人都恨不得一人上去打一顿。

    惨被乔姐一语中的,几人还是恭敬地把大佛请了回来。

    仗着大佬撑腰,围在乔龄身边笑得谄媚,七嘴八舌地告起大状来。

    “乔乔姐,那人实在太不要脸了,非说监控没他这人就不算证据。”

    “你看他那副嘴脸,完全不把人命放眼里,姐,完全不用跟他客气,打他一顿就当出气也行,别客气!”

    只有快把老妈子属性熬出来的宋折澄担起责任,尽职尽责地汇报进度。

    “乔姐,按照我们目前所掌握的证据,b室中的潘克文曾与死者冯文林有金钱纠纷,a室的杜松最近因为赌博手中紧,这两人应该在杜松异能觉醒前就认识,所以这两人勾结在一起一个谋财一个害命。”

    乔龄走到两间审讯室之前,霍灼站在门口等她,也听到了宋折澄汇报的尾声,接过话茬,点出案情处理中的难点。

    “已有的异能法过分松散,无法对杜松进行应有的处罚。”

    “杜松在案发时间抹除所有监控记录,甚至也没有动手,最后估计也只能判一个从犯,而且判不重的。”

    乔龄低垂的眼眸上吊,语气格外冷静:

    “而且,他对此完全了解,也知道自己很快能脱身再次逍遥,故而摆出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对吗?”

    她的声线清淡平和,浑身上下连一分异能因子波动也没有,安静沉然地就像一个普通人在述说着一个众多周知的道理。

    “嗯。”

    “撬开b室那个的嘴,a室那个交给我就成。”她接过任务。

    “乔……乔姐,a室里的监控要关掉吗?”

    徐孟自以为把握到大概的状况,主动提议要抹干净后头的记录。

    乔龄瞥他一眼,眸含冷光,断然拒绝“关监控做什么?”

    她推开紧闭的门,轻笑一声,“正经询问罢了。”

    这种一眼就看透的小手段,拙劣得上不了台面,她还不屑用。

    a室就一张长桌,杜松双手被锁在桌面上,双脚被锁在地板上,显然是怕他动用异能企图逃跑。

    毕竟,如果一个异能者一旦成功地远离视线,很难再度被抓获。

    杜松被抓的时候一阵后怕,然而在警局这段不长的时间里,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他是一个异能者。

    正常审判的案子中他没有露出一丝马脚,而异能界的规矩对他这种连监控都没有的“疑似从犯”也躲不过轻罚中的轻罚罢了,就算他在中间跑路,恐怕也不会专门派人来抓捕他。

    毕竟,他可没杀人。

    要不是那一天自己阴沟里翻船,不小心着了他们的道,也不会还要在审问室内跟他们花力气打太极。

    等他出去了,照样可以靠异能赚钱发财,等他跑了看谁能拿他什么样。

    他一辈子就没尝过甜头,如今有异能这一个铁打的聚宝盆,杜松毫不担心之后的生活。

    等潘克文进去了,自己反而能过得更好。

    他可是一个异能者,连同为异能者的那群人不也拿自己没办法吗?怕个啥?!

    杜松这么一想,得意洋洋地扬起下巴,思绪开始乱飞开来。

    一眼看到门被打开,与前几轮的人不同,身上察觉不到半分异能波动,看起来只是一个很年轻的小姑娘。

    杜松心想:看来这一群人是真没办法了,竟然找一个新人来糊弄我,看来我很快就能被放出去了。

    谁知那人拉开椅子坐下后,完全没有询问的意图,只是一个人径直开始自语。

    “异能是一个好东西。”

    杜松没有回应,但眼中流露出的一抹自傲的神色说明他也如此认为。

    乔龄嗤笑一声:“但异能只是个工具,只是一个没有上锁的工具而已,你以异能自傲,但它并不是你的一部分。”

    杜松挑衅地看了她一眼:“那也是我运气好,所以得到了这个工具,不是吗?”

    乔龄双眸放空,以一种突然恍然大悟的口气“哦”了一声。

    就像是跟一个不开窍老朋友交谈一般,毫不留情地奚落对方,语调却始终轻快随性。

    “你还真的和我想的一样蠢,认为工具是这一句话的关键吗?”

    她不给他开口辩驳的机会,盯着雪白的墙壁抛出一句话。

    “世界上万事万物都能是工具,工具并不特别,而异能是一种工具,自然也不特别。

    她指间戳了戳桌面,蛛丝一样细的异能因子四散在空间中,而对方却完全没有察觉。

    杜松仿佛被设定好的机械钟一样转动,跟着她的思路,又重新地把中心放在刚才那句话中。

    “一部分?”

    他轻嗤一声,“智商对于天才是必要的一部分,异能对于异能者难道不算一部分吗?”

    “我靠异能,不就是靠我自己吗?”他以看傻子的眼神看她。

    然而,乔龄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重复了之前所有人都问的一个问题:

    “你承认罪行吗?”

    她这一问,杜松更是把之前怨气全反弹给她,义正言辞地道:

    “我什么法都没犯,你们也没有证据控告我,无论说多少话,绕多少圈子,我都主张我自己是无罪的!”

    监控后头的一众人也是一愣一愣,最开始不明白乔姐那一番话的内涵,也不清楚为啥又引回到让他认罪的正题,不明白前后这俩到底有什么关系?!

    只能想起乔姐对杜松说的:“蠢。”

    我们承认:我们蠢,读不懂大佬的意思。

    乔龄一点也不生气,颔首:“这就是你的回答,我知道了。”

    她脸上眉目更为温柔,从刚才不停奚落的态度,一瞬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回转。

    这如春风松暖一样的柔暖神情,落在镜头后的所有人眼里,堪比初春一场倒春寒,甚至还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我怎么渗得慌,是我的错觉吗?”路尧风瑟瑟发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杜松看着对面人瞳孔逐渐聚焦回神,全无攻击性的样貌却让人鸡皮疙瘩开始不受控制,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与刚才截然不同。

    他企图运用起自己的异能,情况一有不对就全力逃跑。

    就算之后会被通缉也无所谓。

    他的心里猛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

    乔龄此时好像什么都未看见,只是十分友善地要帮他解开疑惑。

    “异能是一种工具,一种没有上锁的工具。”

    “锁是规范并束缚住异能的金科玉律,但也是确保异能存在并拥有的合理凭证。”

    她按在桌上的手往前伸出一寸,就好像在讲故事一样轻描淡写地说出最恐怖的事实。

    “因为没上锁,所以……”

    乔龄把声线放得极其轻飘,像是在勾魂一样。

    “所以,你无所顾忌地使用‘工具’,不怕被‘锁链’压死。”

    “那么我也可以随意拿走‘工具’,毕竟‘锁链’也无法压死别人。”

    杜松有些跟不上她的脑回路,难得发愣,又接着想到了什么,一身厉喝:

    “拿走?”

    “你要拿走什么?!”

    若不是双手双脚都被牢牢地锁住了,他就想倾身揪住她的领子,置问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乔龄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时,甚至还轻微地翘了翘唇角。

    杜松顿觉不对。

    抬头对上那一双清澈的眼眸,对方瞳孔中似细电划过一丝蓝光,迅速消失不见。

    而因她的角度问题,把一旁仍然记录的摄像头遮挡得极为严实。

    几乎就在一眨一闭之间,他感到全身经脉被一层无形的寒冰覆盖。

    待他想要再仔细看清的时候,乔龄眼眸中已然平静无波。

    “你……”他一出声就发现身上有种凝滞感。

    身上原本流动的异能因子一瞬间仿佛被冻住了,他心下一阵后怕,又拼命地调动几次异能,仍然像丧失了什么一样。

    双眼因惊骇而突出,顿时慌了神,也不顾手脚都被绑缚的现况,就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怎……怎么回事!”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忍不住地开始高声大喊,企图质问着面前这个一脸镇定的女人。

    下一秒,原本凝滞住的地方开始一寸一寸被寒冰再次深裹住。

    在挣扎无果之后,他一下子面如死灰,眸色惊恐地盯着她。

    过分清晰的知觉更让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起来,一秒、两秒、三秒……一寸、两寸、三寸……他身上能感受到异能因子的地方在被冻住的基础上,被一股如潮水滔天的威势极为缓慢地吞噬并且彻底绞断。

    “我……我……的……异能。”

    杜松、彻底崩溃!

    他一口猩甜卡在喉咙又迅速地滚落下去,整个人犹如被抽掉了主心骨,失了傲气,蔫了下去。

    “怎么……可能?”他半咳嗽着,喃喃自语。

    失魂落魄地看不出人样。

    而稳坐在对面的乔龄一脸无辜,就像不知道发生何事一样,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他从自以为高人一等的高傲,逐渐变成一推崩溃了的扶不起来的“白骨架子”。

    她甚至都吝啬给他的模样一个反馈的眼神,一切都与她无关。

    却极为残忍的,把这一整副的丑态,如看笑话一行尽收眼底。

    最后,丧失了观摩丧家之犬兴趣的她,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缓缓地躬身起立。

    在这短促的几秒间,她嘴唇未动,一道清冷的嗓音在杜松脑子中回响:

    “这工具、我就收走了。”

    杜松恍若深陷噩梦,纵然得知自己很快就能恢复自由,也觉得失去异能后成了废物的自己,再也看不到一抹光亮。

    是的,他的罪行无论世俗法,抑或是异能界规定,都无法按条文予以惩处。

    而那个女人却能给出来。

    绝望。

    就是她给自己定下的审判。

    他完全失了心气,也不想着逃跑,老实地招了供。

    隔壁那个人,也因此没了抵抗的资格。

    躲在监控后的众人因角度问题,并不清楚到底使用了什么方法。

    于是在车上,几个不怕死还叽叽喳喳个不停,想问大佬到底是何种手段让那个老阴逼折了腰。

    乔龄只随口一句,“让一只染了毛的鸡变成了一只秋后蚂蚱罢了。”

    众人见状,懂眼色地便停止了追问。

    好奇心落空不过一秒,不知谁的肚子传来一声清晰明了的呼号。

    在回去前,众人特地找了一家本地有名的火锅店,边吃边喝边撒泼地放松了一晚。

    天气越发冷了,这个时节的火锅正是暖人心,而且靠近年底假期,回异能所完成体检后,众人也差不多要准备放假,然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一顿勉强算是“散伙饭“的饭之后,众人吃得肚皮溜圆地开车返回酒店。

    那一长串的账单,自然是十分潇洒地甩手找“冤大头”吴大头来报销,毕竟有钱又能被迫大方地上司,在业界中真的是一司难求。

    众人难得一致地表示:为你点赞。

    吴铮:我好苦,但我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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