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蒋小流有苦说不出，他哪里是被这个小孩拿捏？他明明是被小孩的姐姐拿捏了。不然就这一个小屁孩，他早给收拾得服服帖帖。
可每次他还什么都没做，倪兰就让他不要和小孩计较，好像他不由着倪巧巧，他就是度量小到连小孩都不如。
蒋小流挫败地叹了一口气，好像没有任何办法的样子。
倪美娜见了皱起眉来，她不喜欢懦弱无刚的人。本来不想管他的，但话说出口却是：“倪巧巧，既然你觉得他教得不好，这样吧，等你爸回来，我让他给你换一个家教老师，以后就不要蒋小流教你了。”
蒋小流抬起头来，不知道倪美娜说真的，还是只是吓唬小孩子。
倪巧巧也已经急了：“不行！我什么时候说他教得不好……”
说到这里，她捂住了嘴，记起来自己刚刚的确说过了。
她忙改口说：“姑姑，我刚刚是说着玩的，不能算数的，你别去和我爸说。”
倪美娜质问：“那你在学校里也是这样说着玩吗？”
倪巧巧怕倪美娜误会，连忙解释：“在学校我可从没有这样说过，我很乖的。”
倪美娜于是对蒋小流说：“那你走吧，既然你都管不住倪巧巧，她一点也不怕你，我看你也教不好她了。”
蒋小流听到这里，就知道倪美娜在打什么主意了，他于是配合着说：“是，我教课的确不行，倪巧巧值得更好的老师，我就不耽误她了。”
说完，他还做了一个要起身的动作。
倪巧巧立马就慌了，拽着他不让他动，然后转头对倪美娜说：“姑姑，小流哥教得很好的，他是我遇到过最负责的老师了。刚才是我自己贪玩没有认真听，你不要冤枉了他。”
倪美娜冷淡地说：“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应该对他说，看他还会不会留下。”
倪巧巧愣了一下就明白过来了，她对蒋小流说：“小流哥，对不起，我刚才那话不是存心的，你别往心里去，你别走。”
蒋小流见她眼圈都红了，只怕自己说个不，她马上就能哭出来。但他还是咳嗽两声说：“我可不想留下来再被你说不行了。”
倪巧巧拉了拉他的手说：“我发誓，我以后不说了！”
蒋小流微叹了口气说：“还有呢？”
倪巧巧想了想，继续发誓说：“我以后也会好好学习了，不会再闹脾气了！”
蒋小流看了倪美娜一眼，倪美娜给他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蒋小流于是想了想对倪巧巧说：“这样吧，你要是这次期末考能进班级前五，那我就留下来。不然的话……”
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倪巧巧就跳了起来：“我，我肯定能考进前五的！你不要说你要走！”
“还有……”蒋小流继续捂住心口，“这段时间也不要气我了，我的小心脏有时候真受不住了。”
“嗯嗯。”倪巧巧小鸡啄米般点点头，答应得万分爽快，就怕蒋小流会离开倪家。
倪美娜也适时故意道：“倪巧巧，我告诉你，我也听见了，你要是没做到，他到时候不肯走，我也会赶他走的。”
倪巧巧连忙坐回课桌前，打开书本拿起笔说：“我现在就努力学习，你们放心吧。”
蒋小流见她好像真有改善，就说：“那你把刚才的题重新做一遍，我出去喝杯水。”
他和倪美娜互看一眼，倪美娜先出了门，他跟着身后。关上门后，两人才开始说话。
蒋小流有点别扭地说：“谢了啊。”
倪美娜听到这话有点意外，只好装作不在意地说：“谢我什么，那是我自己的侄女。”
她的下一句话却是：“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做家教？”
“当然是为了赚钱……”蒋小流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别说是为了赚零花钱，”倪美娜打断了他，“我嫂子和我提过你的课时费，她不懂这个，但我知道你要的简直是白菜价。说吧，到底什么原因？”
“如果我说我喜欢倪兰，你信吗？”
倪美娜可能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张嘴道：“真的假的？”
她的脑子有点不清楚了，都忘记了她曾经怀疑过倪兰和蒋小流有暧昧的事了。
蒋小流“哈哈”笑了两声说：“你看，我说了，你又不信。”
倪美娜太聪明了，蒋小流不认为瞎扯可以瞒过去，所以他说了一个半真半假的答案。现在是他喜欢倪兰，倪兰可没有给回应，就算倪美娜要告诉倪爸，倪爸也没理由责怪倪兰。
虽然蒋小流觉得，以倪美娜的性格，十有八九不会做告密这种事。
倪美娜就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你倒是挺诚实。”
接着，她又开玩笑道：“不过，我还真怕倪兰被你追到了。她性格太单纯了，而你……又是坏家伙。”
蒋小流听后一愣问：“我哪里坏了？”他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坏事了。
但是，倪美娜“哼”了一声后就不再做声了。
蒋小流从倪家离开的时候，倪兰还没有回来，他只好回到学校寝室给她打电话，奇怪的是电话也没人接。他转而发消息，这次倒是有了回复。
倪兰说：“刚才在车上，怎么了呢？”
蒋小流觉得她这句“怎么了呢”好像有点冷淡，她平时解释完原因都会关心他吃饭了吗。
但蒋小流也没有多想，将白天发生在倪家的事告诉了倪兰。
他说：“这是我这么久来第一次赢那个小丫头，你姑姑挺厉害的。”
倪兰好像兴趣缺缺的样子：“……”
她接着又回复了一条：“我都说了我妹是小孩子，你就非要和她较真吗？还联合我姑姑一起。”
蒋小流顿时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扫兴无比。他放下了手机，先不打算回复了。
他从桌边的烟盒里抖出一根烟来，点燃了放入嘴中，吐出一个愁雾般的烟圈来，他才感觉郁气少了点。
这时候，寝室的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马飞。他正拿着手机摁着按键，不知给谁发消息，嘴角还有一丝笑容，简直是活见鬼了。
见到蒋小流在寝室，他好像慌了一下，随后主动打招呼说：“今天没去做家教？”
蒋小流不知道他刚才慌什么，应了句：“去了，刚回来的。”
说完，他也有来回地问了一句：“那你今天去哪儿了？”
马飞将军绿色的包丢在地上，一边取出里面的衣物放入柜子里，一边回答蒋小流的问题：“我今天回去看我奶奶了。”
“哦，老人家身体还好吗？”蒋小流随口问候了句。
马飞说：“今天刚做过体检，身体挺好的。”
他们本来就谈不上很熟，交谈到这里已经是极限了，便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蒋小流的手机此时震动了下，他拿起来看了眼，是倪兰又给他发了消息：“你为什么不说话？不高兴了吗？”
蒋小流只好回复说：“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他此时也调整了心态说：“你妹妹就是我妹妹。你说得对，我是不应该和自己妹妹计较太多。”
他这样回复倪兰，也是这样劝自己。
倪兰就欣喜地说：“你终于想明白了？我真的很开心。”
蒋小流欣慰地笑了下，正要回复：“你开心就好。”
倪兰的消息又发过来了：“其实你之前说的，我们的未来不是不可能，我都不是很相信。但你刚才的话，让我突然相信了。”
蒋小流揉按了下额头，笑容有点苦涩。他再多表明心意的话都比不上一句“对她妹妹好”，哎。
好在倪巧巧经过上回的“惊吓”后安分听话了不少，蒋小流想着她要是一直这么乖，这个夹在他和女朋友中间的小丫头也不是不能忍受嘛。
但是这天，蒋小流来倪家的时候，倪巧巧却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真的很少见她这么安静。
蒋小流就问倪兰：“她怎么了？”
倪兰摇了摇头说：“她不肯说。”
“让你姑姑问。”
“我姑姑不在。”
“好吧，那我来。”
蒋小流就对倪巧巧说，“我们今天先不学书本的那些了。”他拿出一张图纸给倪巧巧，“现在把你想画的东西画下来，随便什么都可以。”
本来以为这个方法不会奏效，结果倪巧巧真的接过图纸画了起来。大约七八分钟后，她就递过来一副画给蒋小流，倪兰也凑过来看。
蒋小流指着上面两个打架的小人问：“这是什么？”
倪巧巧就给他解释：“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
蒋小流比对了下画上的内容问：“你为什么想打他？”
倪兰睁大了眼说：“打架是不好的。”
蒋小流对她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他让倪巧巧继续说。
倪巧巧才说：“他好讨厌！老是摸我的脸！我让他不要摸，他还是要摸。”
倪巧巧的声音都哽咽了，她平时再任性，遇上这种事也是无助的小姑娘。
倪兰心疼不已，搂住了妹妹问：“那你有没有告诉老师？”
蒋小流觉得她问了句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