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楚老师，对不起”,顾袭明进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向楚老师道歉，他说话声音不大刚巧够两人之间交流，此时室内人不多，大部分老师已经回去剩下零散的几位年轻老师。
衣疏是自己拜托给楚老师的，出了这件事他理应道歉
楚生明显愣了一下，稍后反应过来，大度地摆手
“不是什么大事”，她打从心底很喜欢衣疏长得漂亮又有实力，楚生伸出手指向窗外示意顾袭明出去说。
起初顾袭明把衣疏塞给她的时候还在想是不是什么关系户，可关系户为什么要放到她手上？以顾袭明的能力和自己所见衣疏的实力，他完全可以把衣疏交到高陈林手上这样衣疏也会得到更好的资源
楚生明白自己的能力，她是非常传统的老师，年纪大了只想安稳些不会做过多的尝试，安稳地备课授课，
他们去到另一边的廊道上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顾主任把衣疏交给我”楚生不含糊，向顾袭明道出心中疑惑
顾袭明沉默着没有回答，他的视线一直落在一旁盛开的绣球花上，碎小的花朵团团簇拥，幽幽可见的淡紫色气质飘卷在空气中，他像是透过那团花在看什么。
“高老师能给她更多的资源”
“我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变得这么厉害
顾袭明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楚生不明白他的意思，目光也看向花团，大片齿轮形叶片间隐约看到远处的人影，纤瘦地藏进树荫里，太阳下沉地快，远远地看见背影连衣服的颜色也很难分辩。
“我想在楚老师您的手下，衣疏将来会和您一样安稳”，顾袭明目光在落日斑驳中更加深深邃仿佛在虔诚地祈祷着什么又酸涩着什么。
他也低估了那丫头的实力和韧劲
“可我不这么认为顾老师”，楚生深呼吸欣慰地朝他诉说，“如果我是你我会给她更好的，她是天赋型选手”
“我教书很多年虽然是转来这个学校的但我也是按照安排做事，起初我也会不习惯后来渐渐安于现状，高老师顽固衣疏在她手里就必须按她的安排做事，在我手里还有自由度，其他都是男老师年龄大了不方便也不安全，再来我脾气好”
顾袭明站着听楚生给他剖析
“虽然高老师更有资历，如你说的你希望衣疏以后可以安稳”，楚生不再说话，她生气，转身看向顾袭明死死盯着他
“顾主任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她维持正常说话的语气讽刺道，“你和校长他们真是愈来愈像了啊，明年就能评副校长了吧”
坐高了心机就深了
“对不起，楚老师”，顾袭明把头低下，面对楚老师他无话可说。
“衣疏跟你到底什么关系？”，楚生发话，
她知道顾袭明跟校长那一群人不一样，那话是她故意说出来警醒他的，衣疏，楚生自然非常满意，她就是想知道什么关系能让顾袭明费劲心思呢
是家里的亲戚？
还是小女朋友？
“她是我以前学生”，这答案把楚生惊奇到了，楚生有意思地想听顾袭明继续说下去，源自女性本有的八卦属性
顾袭明启唇，嗓音清润，“衣疏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当时我不会教整个班的成绩都不怎样，学校缺老师所以直至高三她的数学都是我教的”，他想起什么觉得好笑，“她运气也背，分班后还是我教”
太阳移至地平线下，远处树下清瘦的身影离开，渐行渐远，顾袭明的碎发投下阴影遮住眼睛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淡淡地身上弥漫开阴郁，“我把整个班都给教砸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一届学生毕业时看我的神色”还有衣疏离开前特地说的话和表情
每当那么多学生哀怨的神情齐刷刷看向他，心像被扎一样的疼，
“有些学生会出去补课，但上我这么久的课思维形式早就不自觉固化了很难改正”
“一个班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新老师吧，其他老师呢也和你一样吗？”，楚生问
第一次当老师这是在所难免的，每个人都会有试错的过程才能成长。
“其他老师不会太在意这些”，顾袭明脸上挂上无奈，他不想再多说
“衣疏既然回来学校当老师，我想尽可能帮她些，所以楚老师以后衣疏还要请您多照顾”
楚生见顾袭明严肃的表情，笑出声，“我不会多照顾的，衣疏，林浅，秦菲她们都是我的学生，都一样，不存在照顾谁的道理，顾主任就别费心思了，我不负责补偿”
楚生转身踱步回办公室，她的声音轻快地回响在廊道里，暮色侵染至近处，下课铃响，整栋楼躁动起来，顾袭明凝眸望着近处的绣球花，抿唇轻笑，神色温和
好像再一次利用了楚老师
衣疏是等楚生回来后四人一起去吃晚饭的，今晚楚生值班，衣疏留下来问了有半节课楚生问题，接着准备教案，林浅和秦菲先回去了，今晚顾老师不在前面空荡荡的一开始还有些不习惯，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被黎江涵拉着去体育馆打羽毛球，晚自习铃声结束时他们才从体育馆出来，直接回了宿舍，走到一半才想起门卡和手机忘拿了，衣疏不想重新走回去，打算随着人群进去宿舍
开学宿舍会换新宿管，衣疏今天也是第一次见，看样子应该年近五十，她穿着简单普通白t配宽松牛仔裤混在学生中间进门时还和学生一样跟宿管打了声招呼。
“我回来啦”衣疏推开门，里面的气氛和往常不一样，
“衣疏你今天没事吧”室友投来担忧的目光，被看的衣疏觉得莫名其妙
“我能有什么事啊”
“你今天被高老师”剩余的话没说出来，但好像又故意拉长语调给自己听，语气比以往还要柔和，衣疏还以为一进来又会和往常一样闹腾今天难道因为自己被骂的事消停了？如果是这样的话衣疏宁可被高陈林天天骂，至少白天受罪晚上能睡得好
“我不在意呀”衣疏很无所谓，其实她们之间也只是在宿舍里才说话而已并不是很熟的关系，说完她自顾自抱着要洗的衣物去阳台的洗手池上开始洗衣服，浴室里有人等她洗完衣服刚好轮到自己。
她们像是看着衣疏方才没反应，无聊，又开始和往常一样捣鼓些有的没的。
临睡前声音更嘈杂，翻来覆去睡不着，大致凌晨左右衣疏困意袭来熬不住沉沉地睡了过去。